江良这几日往返于沈府和矿场之间,有了前些日子与旷工的朝夕相处,他在进行调查的过程中,得心应手。
有了群众基础,他在调查矿场管理层是否出了内鬼,就比较容易了。
经过排查,他基本肯定,不是矿场管理层出了问题。
他猜想,应该是正柏叔手下的人出了问题,被人收买,混进矿场,做了别人的眼线,向外部提供情报。
“正柏叔,我想下十四号矿井去检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前些日子出事的矿井,编号为十四,井下坍塌后,一直荒废着。
“江少爷不可啊!井下刚刚坍塌不久,土层还未完全稳定,深入其中,恐怕会有危险。”川正柏提议道。
“无妨,我自有保护措施。”
江良命人守住井口,以防有人陷害,落井下石,故意置他于死地。
十四号矿坑,深幽宽阔,当年没少出产矿石,坑道两边火具齐备,早些年沈家对其十分重视。
这条坑道也是所有矿坑中最深的一条,蜿蜒盘绕,十分的危险。
江良到达底部,坍塌的部位进行过休整,基本可以通过,这里空气非常潮湿,墙壁有水珠滴落,很明显这里已经完全不能再施工。
也不知矿场的管理人员,是怎么进行安全评估的,竟然让工人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中工作,他上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辞退安全质检人员。
他又继续向坑道底部行进,这里是坑道的尽头,土层呈紫色,浓重的金属气味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如果不常待在这样的环境,一般人很难忍受这样的气味。
“七彩玄雀石!”江良在矿井底部检查时,无意间发现一块色泽艳丽的矿石。
此石遍体裂痕,色彩鲜艳,就如同孔雀的翎羽,闪耀多姿,十分绚丽,所以江良才会一眼叫出了此石的名称。
这是一块二阶凡旷,是沈家矿场十几年未曾出产过的好料了。
江良走完这一遭,对矿场安全问题提出了严重质疑,他辞退了数人,算是给其他人一些警醒。
他将调查内部人员的事情交给了川正柏,他是这里的大护卫,主要维持治安。如果矿场真的出了内鬼,他有义务承担责任。
这几日,新坎城热闹的新闻很多,沈家矿难当仁不让的成为了众人议论的对象。
“听说了没有,沈家矿难死伤了二、三十人,到现在矿坑还没有抢修好,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
“不是说,被困的工人已经被救出来了么,难道还有矿井坍塌?”
“矿井坍塌,哪有那么容易抢修好,据说胡庄主早就想拿下沈家矿山,他肯定不会出手相救,若没有灵士提供井下情况,沈家就是抢修十天半个月也难呐!”
“这倒也是,纵观新坎城,除了胡庄主能出手相助之外,还有谁能有这本事!”
“……”
众说纷纭,虚假情报漫天飞,大家都把矛头指向了胡府与沈家的不合。
“听说出事后,胡庄主曾派最得意的弟子去勘察现场,但后来不知为何,绝然被人一巴掌打回来了,也不知是怎么个情况?”
“胡庄主派人前去,不过是想了解一些情况,他垂涎沈家矿山多年,派弟子过去,不添乱就已经不错了。”
“这倒也是,不过沈家的人下手也够狠的,绝然连胡庄主的薄面都不顾,直接打脸。”
“落井下石,这事落在谁身上都不好受,更别说沈家在新坎城也是有地位的大户人家,如果连一个小罗罗都收拾不了,那岂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蹬鼻子上脸了!”
“……”
众人谈论的话题,还有江良怒扇田忠飞耳光的剧情,他虽然打的是田忠飞,但大家一致认为这是沈家对胡万的强势回应。
江良回到家后,想尝试炼制一柄法器,他把从十四号矿井带回的矿石取出,经过精心设计,他准备用这块矿石炼制一把飞剑,战时可以用于进攻对手。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一篇火咒,被江良默念了数遍后,终于向天地借来了一缕圣火。
火光很小,微弱的几近熄灭状态,江良靠灵感操控着圣火,开始煅烧法器。
实力有限,以江良现在的炼器进度,几乎慢如蜗爬,根本不可能像三叔那样,强势炼器。
且他借来的火光太弱,过一段时间就要重新催动咒语,向天地借一次圣火。
当然,此过程极易耗费灵念,容易让人疲惫,进入沉眠状态。
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江良需要高度集中意念,而且法器在成型过程中需要摹刻器语,此过程极易失败,对炼器师的把握很关键。
江良现在还无法摹刻兵符,所以他并不急着炼制玄器。
当然,如果他能炼制出一把普通的法器,那也是非常的了不起,因为一柄普通的二品凡器,在市场上也是供不应求,且价格高昂的离谱。
数日过去,江良终于将飞剑的粗胚锻烧成功,不过它看上去并不像剑,更像是一把尺子。
他闭关这些天,新坎城又有了新的热议话题,有传言称,沈家彻底与胡府决裂了,江良将亲自代表沈家向胡万的弟子发起挑战。
江良怒扇田忠飞,并与之定下决斗的事,只有他和川正柏知道,他问过正柏叔后得知,这件事并非沈家传出去的。
所以他猜测,这件事可能是田忠飞传播的,当日田忠飞受辱,明显有打狗欺主的意思,胡府将此事传扬出去,定是要在两人决战时,好好羞辱江良一番,好让世人明白,在这新坎城谁才是老大。
景家这些天也开始蠢蠢欲动,虽没有明面上与沈家决裂,但背地里传言,景家的几位长老曾出入胡府,商谈要事。
矿场也传来消息,关于上次矿井坍塌事件,的确有人密密向胡万通报。
江良了解这一切后,料定上次矿井坍塌事件,定与胡万吞并沈家矿山有关。
他若没有把握战胜田忠飞,下次去乌金教场,绝对是一场灾难。
江良继续炼器,心无旁骛,他希望在与田忠飞对决之前,能炼制出一把自己亲手烧制的兵器。
“碰”
粗胚突然开裂,失去了光华,江良的第一次尝试失败了。
摹刻器语是一件精细活儿,他不像兵符那么深奥,但即使是这样,成功的几率也非常小。
摹刻器语失败,意味着这件兵器彻底报废,无法成为修士的法器。不过庆幸的是,江良从矿场带回的‘七彩玄雀石’不少,还可以做几个器胎。
数次尝试后,江良终于成功摹刻了器语,假以时日,在经过煅烧和锤炼,一把剑尺即将完成。
江良将飞剑煅烧成尺子,已经付出了最大了努力,虽然这把尺子不怎么锋利,但祭出后威力也是不小,勉强能打出二品凡器的威力。
若他能反复磨合,人器合一,自然也是不可小觑的。
是该准备上乌金教场问个明白了,不管胡万有没有吞并沈家矿场的想法,他都应该出面表示一下,让对方清楚,是他的东西,别人怎么惦记都拿不去,不是他的东西,就算你本事再大,都应该尊重一下人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