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恨母亲?为什么?当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沁雪觉得非常奇怪,便宜爹和母亲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吗?总不至于是母亲害死过他的真爱吧?可是,白氏不像是便宜爹的真爱啊,他当年虽然求情了,但是自白氏被发落了之后,他就再没有去看过她,不仅如此,还放任嬷嬷弄死她啊。
“姑娘,夫人并不想让你和少爷他们知道这些往事,我在夫人面前发过誓的,还请姑娘不要为难老奴了。您只要知道夫人虽然有错,但并不是出自她的意愿,都是张氏那个老贼做下的孽,而大爷,最后却是真的伤了夫人的心了。”程嬷嬷说完,向后退了一步,不再作声。
母亲做过错事?
沁雪心中十分疑惑,到底是什么错事竟能生生将青梅竹马的两人分开?
说到是张氏造的孽,沁雪并不觉得惊讶,以张氏的奇葩和心狠,是能做出任何事情的。张氏的脑回路异于常人,沁雪也不再去揣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强迫自己收起好奇心,继续跟着程嬷嬷学习打理嫁妆。
与此同时,安国公将几个儿子召到书房,告知了他们自己的病情,不待他们多说,就挥手让老二老三退了下去,只留下老大王锦文密谈了半个时辰。
走出书房,王锦文就看到等在外面的两个面容相似的弟弟。
王锦文兄弟三人长相都随了父亲,十分俊美,虽然并不从武,但因为家学渊源,自小都被父亲要求习武,虽然都已年过三十,但身材都十分俊拔,脸部线条也很硬挺,比之一般的文弱书生多了阳刚之气。
在二人的坚持下,王锦文随他们一起去了前院的书房。
在书房落座后,王锦武率先开口:”大哥,父亲的身体不好,国公府现在更需要我们来操持。大哥这几年过得确实荒唐,我到现在还记得大哥当年金榜题名,探花游街的盛景,何以颓废至此?“
王锦武刚刚年过三十,比王锦文小了五岁,此时看着自家大哥一脸急切和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是啊,大哥,我这几年一直不能够理解你怎么变得如此模样,冷落大嫂,盛宠妾侍,不理会国公府一切事务,您到底是怎么了?“王锦政心中也十分不解,可是以前大哥根本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今日怎么也得问出个结果不可。
张氏早前心思一直在安国公身上,三个亲子都是交给奶娘照顾的。王锦文早慧,自幼懂事,很小就开始亲自照顾弟弟和妹妹,以此来弥补生母不亲生父在外的遗憾。是以,兄弟三人的感情十分深厚,两个弟弟幼时都是由王锦文启蒙的。
也因此,虽然这几年王锦文不理会外界,一味堕落,府里许多事情,安国公都交到了二爷王锦武的手上,他也没有兴起与大哥争夺的心思。在他和三弟的心里,大哥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探花郎。
听到两个弟弟的话,王锦文却是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刚刚我跟父亲商议了,一个月后迎娶吏部尚书的嫡长女,过几天就会向吏部尚书提亲。“
抬眼看向二弟,说道:”到时还要辛苦二弟妹了。“
二爷还没有回答,三爷就急急出声质疑:“大嫂才刚去世半年多的时间,大哥怎么能续娶?你这样让沁雪他们怎么看待你?还有那个什么嫡长女,不就是孙意馨嘛,她当年就喜欢大哥你,心里不知怎么恨着大嫂呢,能好好照顾沁雪他们吗?而且,她不是已经成亲了吗?她怎么......”
“五年前她丈夫就去世了,给她夫君守了三年后,带着幼女回到了娘家,也算一个知礼之人。以前的事情,三弟也不必再提了。”王锦文拦下王锦政的话,飞速开口。
“大哥是心意已决了?”王锦武问道。
王锦文点了点头。
王锦武见见状,说道,“我会让谢氏准备好的,大哥放心。”
犹豫了下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大哥与大嫂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稚子何辜,还希望大哥能够善待沁雪他们。新嫂嫂进门后,咱们希望大哥能够一扫之前的颓态,承担国公府重任,好好生活,也好让父亲安心。毕竟父亲的身体......”话没说完就拉着还有话说的三弟便走出了书房。
王锦文抬头看着两个弟弟的背影,脸隐藏在阴影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氏和钱氏早早就回了各自的院子,这两天的事情加上父亲的病情,势必会对国公府造成很大的影响,尤其是谢氏还掌管着中馈,更是有一大堆事务需要处理。
王锦武回到澜漪院时,谢氏正在查看这几日的帐册,听到丫鬟禀报二爷回来了,就起身迎了出来,待服侍他坐下,迟疑地问道:“大哥是什么意思?”
王锦武知道妻子这几年心有点大了,竟是肖想起国公之位。不过也是可以体谅的,大房这几年太过乌烟瘴气,大哥也是那个样子,如果自己不曾与大哥感情深厚,怕也是会不服气,想要一争了。可是,王锦武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只要一起争夺的心思,眼前就会浮现起幼时,大哥扶起摔倒的自己,带着温和的笑意轻柔地给自己擦脸时的情景。
叹了口气,拍了拍谢氏的手,说道:“大哥与父亲商议要在一个月后迎娶吏部尚书的嫡长女,三日后就要去下聘,这几日要辛苦夫人了。至于其他的,夫人放心,为夫也能凭自己的能力为夫人挣到,这个国公府只能是大哥的。”
谢氏听完丈夫的话,叹了一口气,二爷是什么性子自己是知道的,睿智有担当,在官场上也极有野心,就是对大哥太过心软,不过想想自家夫君的年少经历,倒也能够理解。
谢氏虽有野心,但万事还是以夫君为重的。与王锦武的关系虽不像三爷与钱氏那么如胶似漆,但也是相敬如宾,夫唱妇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