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不请自来的大老鼠,刑警队长仿佛想起来了,这东西虽然不是高原上常见的鼢鼠和松鼠,好像也不是像猫一样机敏的兔狲,更不像有着一双大耳朵的鼠兔,哪它到底会是什么呢?
正思忖间,碰巧那刚刚吃下了不少药丸的瓜皮帽,虽然呕吐了不少,但肚子里的药力似乎还在发作,他一下莫名其妙地站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伸出粘乎乎的脏手,嘟嚷着,也想去摸一摸这个圆滚滚、胖墩墩,单从外表上看应该很讨人喜欢的胖家伙。
谁知道,那大老鼠却把牙呲起来,胡子竖起来,眼睛瞪起来,冲着瓜皮帽伸过来的小拇指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狠命就是一口。
顿时,瓜皮帽疼得大叫一声,往后便倒,两手乱舞两脚乱蹬,哎呀哎呀地直管叫娘。
回头再看这只老鼠,似乎只在短短的一瞬间里,变得更加凶猛了。
只见它扭过头去,对着卡住它屁股的那些铁栅栏,生起气来。它晃动着、挣扎着,吱吱地怒吼着,露出了大铲子一般的铁齿铜牙,回过头去就是一通胡咬乱啃。
好奇怪,耳边只听到哐里哐当一通乱响,这些电气加焊的钢铁玩艺儿,在它的嘴里,软得就像面条一样,一排排,一根根地被咬了下来,铺满一地…..
末了,它又抖抖身子,舔舔嘴巴,迈着胜利者的步子,摇晃着醉眼朦胧般的脑袋,呲着牙咧着嘴,一步一步,朝里面的人逼了过去。
瓜皮帽一见,这还了得,才咬了手指头,又咬了铁栅栏,怎么着?还想咬人哪?
于是乎,他赶紧地往垃圾堆里躲,不曾想角落里太小,没成功。于是,他又往瓦强的身后躲,几乎是带着哭腔央告道:“快,哥们,快弄块砖头,砸死它!”
这时,只听得有人大喊一声:“谁?谁要砸死它?”
话音未落,只听“噗”的一声,有人便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瓦强抬眼一看,咦?奇了怪了,怎么是他?
原来,从屋顶那扇排气窗里跳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瓦强救过的、贩卖宠物的小男孩噶亚。
瓜皮帽一见,原来全是这小屁孩搞的鬼,那还有什么说的。于是乎,他忘不了作威作福,重新端起老大的派头,对小孩恶狠狠地说:“好呀,原来是你,看我回去不揍死你!”
“回去?谁跟你回去?”这时的噶亚却一点儿也不怕,仿佛已经换了一个人,他鄙视地一笑,随后打了个唿哨,并随口叫了声:“奇娃,看住这个坏蛋,如果再不老实,就咬掉他的鼻子。”
于是乎,大老鼠便听命般地走过去,把胡子顶在瓜皮帽的脸上,把热气喷在他的鼻尖上,脸对着脸,把哆嗦成一团的瓜皮帽逼在了角落里。
“怎么?它叫奇娃?”瓦强不解地问。
“嗯,它是我从山上捡来的,跟我一样,也是个孤儿。”噶亚抬起脸,挺认真地回答道。
“那……”说到这,瓦强特意背过身,避开了瓜皮帽的视线,掏出了那张小张条,低低地问,“噶亚,老实告诉我,这是你写的吗?”
“嗯,是我写的。”
“你是打哪知道有人要害我的呢?”
“这个……”噶亚刚要作答,却被外面一片吵杂声给打断了,他骤然紧张起来,慌慌张张地说,“叔叔,时间来不及了,快,先离开这个地方,越快越好!”
说罢,他也顾不上回答瓦强的问话,把手放在嘴巴里,使劲地打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唿哨。
“奇娃”一听到这声唿哨,便马上蹦跳了起来,低着脑袋弓着身子,冲到了墙角边。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到稀里哗啦一片乱响,眼前早已是尘土飞扬。尘埃落定之后,大伙儿再定睛一看,原来好端端的一个墙面上,瞬间像被开了瓢似地,刨出了一个圆不溜秋的大黑洞,
瓜皮帽一见,声音抖抖地道:“妈呀,这是谁弄的挖掘机呀,不会吧?”
“挖你的头!”噶亚一听,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似地说,“你只管老老实实呆着,好好坐你的牢,这可没你的份。”
“哥们,求求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天,就带我一起走吧。”瓜皮帽一见这边没门,便赶紧地扯着瓦强的胳膊,低三下四地讨饶,说起了好话。
刑警队长本来也很厌恶他,但考虑到这个家伙的背景很复杂,尤其是从对方口中得知,他似乎还有什么秘密的上线,尤其此人身上还背负着重大命案,所以,尽管噶亚一肚子的不愿意,他也只得违心地答应了,以便破案之需。
他们一行刚刚钻出了这只墙洞,才转了两个弯,就在拐角处与他人意外相撞,碰到了两个始料未及的不速之客。
此时此刻,若说出此二人的名字,不仅会让别人大吃一惊,即便是身经百案的刑警队长,一时间,也不禁发起了愣、看傻了眼。
面前站着两位花枝招展的妙龄女郞
哪两个?
粗一看,这二人长得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细一瞧,一个就像天上掉下的林妹妹,百般娇媚。一个却赛过那十字坡的母夜叉,河东狮吼。
不错,此二人正是那汗因精挑细选,假扮成宾馆服务员,专门为打探一事而来的两位小姐。胖的叫阿媚,瘦的叫阿娇。
“怎么回事?怎么是你们?”不知不觉中,瓦强的脑门上似乎也沁出了汗水,他下意识地抺了一把脸,并使劲地甩了一下,仿佛要把所有的疑惑统统都甩出去。
“嘿嘿……”
“嘻嘻…….”
不消说,这两个女人起初也是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她们一边细细地打量着对方,一边却抿着抺得通红的小嘴儿,偷偷地笑个不停。
“瞧瞧,猜猜我们遇到了谁?一准是挖煤的,三个煤黑子……”那个名叫阿媚的女人斜着眼,面露嘲讽,不屑一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