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悻悻得丢了芦苇棒说道:”你说的没错,就算剑法再高在红药面前也是手无寸铁,又能如何?“
他扭头略带怒气地喊道:“巫统,你过来!”
一身青衣的巫奴蹒跚走过来行礼道:“威武大人有何吩咐?”
他见威武面带怒气,膝盖一软噗通跪下。
“为什么跪我?你是巫统,是称雄一时的大海盗,为什么要跪我。”威武冲他吼道。
巫奴哭道:“大人认识的巫统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小人只是奥格里的小小御末。”
“可是你明明就是巫统!”威武伸手扯住巫奴的衣襟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怒斥道,“就算化成灰我都记得你。想当初你逼义父交出码头的时候何等神气,现在唯唯诺诺都不像个男人!”
巫奴吓得涕泪横流道:“大人叫小人什么都行,只求大人别再让我回地间去了。”
威武奇怪地问道:“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会变成这样?你在地间看到了什么,让你如此害怕?”
巫奴拼命地摇头哭道:“抱歉大人,巫奴求您,别再问了。”
威武望着眼前泣不成声的汉子竟一时气结,他松了手道:“罢了,不想说就算了。”
他朝池边一坐:”我想喝酒,你去找守卫要一些来。”
“大人……这……”巫奴面露窘相。
秦歌咳嗽一声道:“你不要为难他了。我昨夜已经差马瑞奥问过,奥格之中是禁酒的。”
“禁酒?”威武几乎愤怒要跳起来,“你说这里禁酒?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禁酒。”秦歌朝巫奴柔声道:“去给我们倒杯茶过来吧。”
巫奴这才拭去眼泪蹒跚离开。
威武捡起一颗石子远远得丢出院墙,怒气冲冲得说道:“被关在这鬼地方,没有女人也就罢了,居然连酒都没有?!老子受够红药这个老妖婆了!”
秦歌身子一颤冲威武吼道:“你乱喊什么?红药会听到的!”
威武大笑道:“就算老妖婆有谛听的本事,但她会无聊到无时不刻偷听你我讲话不成?我就骂她老妖婆怎么样,不高兴就来杀了我啊!”
一阵寒风吹过,园中樱花树抖动几下落下更多的樱花。
一片花瓣飘飘荡荡落在秦歌发梢,他伸手捉住捧在手心,惊觉手中的并不是樱花花瓣。他暗叫不妙,一扭头就看到一红衣女子立在不远处的桥上。
她云鬓高悬,仙姿绰约,形容冷艳,正是红药!
“想喝酒吗?”红药冷冰冰的问道。
威武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似定住一般。
秦歌急忙伏在地上告饶:“岛主恕罪,威武方才与我只是说些玩笑话。”
“玩笑话?”红药冷笑着伸手,一樽精美的银壶从天而降落在她的手中。她捻起一个银杯满满得倒了一盅,一阵风般走至二人面前递给威武道:“喝了它!”
见威武不接红药冷笑道:“怎么?怕酒里有毒?你来喝!”、
她轻轻一推,那酒盅横着飞到秦歌面前悬停。
秦歌望着银杯中淡黄色的液体稍稍迟疑一下,捧起酒杯轻抿。一股清香顺着喉管滑落,胃里一阵暖意袭来。
他忍不住一饮而尽,称赞道:“真是好酒!”
红药道:“这是空岛的【玉蜂浆】自然是好酒,只是有人疑心我下毒害他不肯喝。”她转向威武平静地说道:“骂我老妖婆,违抗我的命令,你还真是大胆。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和你的那些兄弟?”
威武噗通跪倒,低头道:“威武知错了,请岛主再原谅威武一次。”
红药冷冷道:“我若是不原谅又如何?”她又斟了一杯酒推到威武面前命令道:“喝了它!”
这次威武不敢迟疑捧起酒盅一饮而尽。
“啊!疼……”威武丢了酒盅捂住喉咙痛苦地倒在地上。
秦歌不禁大惊,分明是从同一壶里倒出的酒水为何他吃了浑身舒泰威武却是痛苦难当。
他正疑惑,就听红药说道:“你不必奇怪,我只是让他吃进去的酒结成了冰,再生些倒刺卡在咽喉里了,就像这样。”
她把银壶朝天上一丢,酒水飞溅在半空瞬间炸成一片冰刺。
秦歌虽知红药之灵能远非磁女那么简单,但是见她滴酒成冰仍是惊得目瞪口呆。
“这就是忤逆我的下场!”
红药又一挥手,威武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浮起。
她捻起一根银针按在威武额上说道:“我只要轻轻一按,你就会死;你不是想死么?我现在就满足你心愿。”
威武捂着喉咙说不出话眼角滚下一大颗眼泪。
秦歌见状不忍于是跪下叩首道:“岛主大人,请您慈悲为怀放过他吧!”
红药冷冷道:“我不放过又能怎样?”
秦歌道:“我与威武均是岛主亲自选入奥格的药引。若被恣意屠戮,无异于告诉【天间司】的大人们,我们与奥格曾经的药引相比并无特别。若是如此,您远征暹罗的一番心思岂不辜负?”
红药指尖迟疑,反问道:“你威胁我?”
秦歌低下头道:“秦歌不敢威胁岛主,只是觉得岛主姑且饶我们多活三月,到时候再杀不迟。”
红药冷笑道:“你可以多活三月,但是他不行。”说罢指尖用力,威武发出垂死的悲鸣。
“岛主,您放过他吧!他若是死了,物伤其类,只怕我也会死!”秦歌望着垂死的威武决绝地说道。
“真是孩子气的胡话!”红药嗤笑道:“谈条件是需要资本的,你的性命不由你说了算,凭什么拿命要挟我?没有我的准许,你敢死?”
“红药,你难道不想知道白莽在哪里么?!”秦歌情急之下一声急吼。
几乎是在瞬间,红药丢下垂死的威武朝秦歌扑过来。
纤细的手指扣住秦歌颈上铁环,将他推到樱花树下。秦歌只觉后背猛然剧痛,身后树干一阵颤抖,樱花如雪片般簌簌掉落。
“你知道些什么?白莽在哪里!快说!”红药的眼睛里闪过夹杂着恼怒与欣喜的光彩,似乎被看破了埋藏心底的秘密。
秦歌被她眼中的神采刺痛,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苦笑:“现在我有资本同您讲条件了吗?”
“大胆!”红药神色迅速平复。
秦歌颈上的铁环开始飞快的缩小,咯得他骨头咯咯作响。他只觉得呼吸困难,眼前发黑瞬间昏厥过去。
红药擒住他嗖得飞往天间的高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