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烟烟背对着房门,刚系好领扣,忽觉颈后一阵凉风,猛不防背后突然伸过来一双健壮的手臂,一把就把她整个人箍进了怀中。曲烟烟完全没有防备,大骇之下,由不得“啊!”地发出一声惊叫。
不过她这声惊叫还没来得及喊出口,背后那人已将她轻巧地反转了过来,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自己火热的嘴唇封住了她的嘴,把她那声惊叫淹灭于无形,只剩下喉中一声含混不清的呢哝。
曲烟烟在猝不及防之下,猛地被人搂进怀中强吻,大惊,大怒,大骇之下,百般挣脱不开,下意识地狠狠一口就咬了下去!
那人在黑暗中发出一声闷哼,急忙松了手,同时痛苦地捂着嘴,尚不忘竭力压低了声音,愕然道:“烟烟你怎么了?!是我啊,我是罗钰……”
曲烟烟原本以为这恶徒是个梁上君子,趁着月黑风高摸进院中行窃,趁机轻薄于她,所以一挣脱开来就想大声呼救.及至听见那人低低地说出这句话,她急忙硬生生闭住了嘴。
听口气,这个登徒子和这身体的本主倒象是有私情的样子?!那倒不能莽撞了,以免露了马脚……
此时,曲烟烟的后背已经抵住了灶台,退无可退。她紧闭双唇,一声不吭地站在黑暗中,右手缓缓背到身后,从灶台上摸到一把菜刀,悄无声息地攥在了手心里。
嘴里有些甜腥的味道,粘粘的,是血。刚才那一口咬得够狠。也不知天杀的那厮嘴唇被咬掉了没有。
闷热,云层很厚,暗沉沉的,仿佛就压在树顶上。月亮被厚厚的乌云遮挡着,只些微洒下几缕晦暗的微光。借着窗纸上透进来的那点光,曲烟烟依稀看见面前站着一个壮硕的年轻人,个子高高的,肩膀宽宽的,蜂腰乍背,虽然衣衫破旧,但眉眼轮廓居然很是俊秀。
她依旧一声不吭。因为紧张和警惕的原故,浑身每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攥着菜刀的手心里也沁出了一层汗。
自称罗钰的年轻人倒也没再造次,他看起来也有些许紧张,一边抬袖拭着嘴唇上的血迹,一边警惕地隔窗注视着院里的动静,同时焦灼地低声催她:“没工夫耽搁了,我给你的蒙汗药都给她们吃了吧?快!趁着今晚没什么月亮,咱们赶紧走!”
走?蒙汗药……?!曲烟烟怔了怔,心道:“这个登徒浪子胆子不小,他这是计划带着这身体的本主趁夜私奔么?!
依稀的月光下,曲烟烟注意到这年轻人肩上斜挎着一个简单的小包袱,背上还背着一柄钢刀,看来身上是有功夫的,怪不得如此夜深人静,他无声无息地翻墙而入,又摸进房里,自己竟丝毫都没察觉。
曲烟烟吸了一口气,镇定地沉声问:“走到哪儿去?”
罗钰诧异地看她,表情很是愕然:“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今夜三更天咱俩在这儿会合,先投奔我宝江县的外婆家去。你现在的身份还不能抛头露面,只能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捱过了这一阵再说。怎么……?”
曲烟烟立刻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