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是谁告诉我的，就一句，要不要我帮？”
“不用。”
“切……”苏乔见楚景臣拒绝得这么轻松，明显是不把她当朋友，暗里有些不爽。
苏大小姐拍了拍手，尽管那手上看起并没有什么灰尘。
抬腿便走了，走出两三步，又转身看了男人一眼。
楚景臣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整个人慵懒地靠在墙上，一条腿半曲，仰着头，吐出一个形状漂亮的烟圈。
缥缈的烟雾在面前散开，从苏乔这个角度看，楚景臣站在背光处，昏黄的灯光映在左脸，又因为烟气模糊了脸，只能隐隐地看见冷硬的下巴弧度和高挺的鼻梁。
使得男人空衍出几分落寞感。
落寞感……苏乔有些楞，这个男人此时此刻没有了平日里的清冷孤傲感，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孤寂。
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什么时候也开始孤寂了？
“你什么时候抽烟了？”在苏乔印象里，烟酒是有心事的男男女女用来遣愁的寄托。楚景臣作息饮食很规律，烟酒应该是很少沾的。
楚景臣没有回答，眉头一皱，淡淡出声，“你还不走？”
苏乔撇撇嘴，“走走走，这就走。”
说罢苏乔跺跺脚离开了。
约莫是过了半分钟，楚景臣开始缓慢咀嚼着苏乔刚才问的问题。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他不记得了，其实他以前不是很喜欢烟酒，酒会误事，除了有时候应酬需要，他几乎不沾。
但一个月前和颜如初五年又见，以前的事情好像洪水一般袭来，像是一块巨石压在身上，沉重得喘不过气，却又无法翻身。
第一次他觉得，烟酒，真是个好东西。
喝醉了，就不会再想这些事了，尽管醒了之后好像那些疼痛更清晰了，但终归能舒缓片刻。
但酒精麻痹了大脑，很多事情他无法清晰的思考，行动也不方便，一来二去，他也不是很喜欢。
后来偶然中，宋琛递给他一根烟，他也没拒绝。
只是他发现，烟比酒，似乎更好些。
有些呛鼻的烟气，和苦涩的味道混在一起，能略略抚开心中的痛。
手指被倏地烫了一下，楚景臣淡淡低下眸，这才发现烟燃尽了，只剩下一截灰黑的烟头。
把烟头丢进路旁的垃圾桶里，走了回去。
走进客厅，发现自家奶奶还在看电视，听到响声，扭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楚景臣。
楚景臣看着老太太两鬓的白发，“还不睡？”
“这才刚吃完饭呢，还不是你回来得这么晚……苏乔，回去了？”
楚老太太算盘打得正响。
两家隔得不远，就她孙子那大长腿，来回也就十分钟，可人半个小时后才回来。
这是……聊的很欢？
楚景臣闻言，本要走回房间的脚步一顿，继而转到沙发坐下。
“最近怎么都不和别家的老太太打牌了？”
老太太摇摇头，“唉，他们一个个牌技都跟神仙似的，每次打牌都是我输钱，也没那个兴致了。”
“公司这段时间也不是很忙，要不我带你出去逛逛？”
楚老太太人老了，未必脑袋不清醒。
楚景臣这是，不想让她多管闲事。
可她是什么人？
还能着了自家孙子的道？
故作可怜道：“你爸还在医院里躺着，医生说他恢复得不错，半年内应该就能醒了。可谁知道，我这身子骨，还能不能撑到那时候。你刚接手公司，也很忙，没人陪我。有时候我总在想，要是能有个儿媳妇该多好，我在家里闲来无聊的时候，也能享享天伦之乐。”
沙发上的男人挑挑眉。
他就知道，还是绕到这上面来了。
“不是有景洁陪着你？孙女陪着不比外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