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门乃天下第一修真门派,距今已有千年传承,修的是浩然正气,行的的天下为公。是许多年轻人梦寐之地。南乔山高耸入云,四座辅峰。东方青龙峰,南方朱雀峰,西方白虎峰,北方玄武峰,四峰环绕,将南乔山主峰星宿峰护在其中。诸峰四季长春,温暖宜人,泉水流传不息,仿若天水,青峰绿水,每至午夜,便有钟声传来。
星宿峰大殿之上,坐着南山掌门参宿真人,面色发青,似在强忍怒意。一旁坐着四峰长老,也是一脸无奈。场下是一群孩子在地上爬来爬去,或哭,或笑,或叫,或呆,场面混乱。诸峰长老是连连叹气,竟说不出话来。
“这,这成何体统。”参宿真人瞪着场下抱着孩子的小道士沉声说道。
小道士早已跪在地上,看着掌门真人如此生气的模样,心都在滴血。
“掌门师兄,切勿动了道心。”白虎峰长老虚宿看着道心动荡的掌门师兄,连忙提醒道。随即看了一眼下方的小道士,冷冷说道:“沐阳,怎么回事。”
“启禀掌门师伯,师傅和各位长老,我与陌哩师兄在山下看到许多乞儿,心生怜悯之心,便将他们带了回来。”小道士名叫柳沐阳,正是白虎长老的徒弟。他低着头,生怕看到师傅带着怒火的双眼,说完此话,他便深深吸了口气,擦拭了额头的冷汗。
“你师兄呢?”说话的是参宿掌门,他已经恢复道心,发青的面孔也渐渐恢复常色,一听到自己徒弟的名字,便缓缓开口询问。
“启禀掌门,师兄说,说山下还有几名孩子,他说他出去一下,便速速归来。”柳沐阳刚放松的心一下子又紧紧揉捏在一起,额头又渗出一层水珠。说话的声音也开始结巴起来,师兄,你可不要怪我,他心中默默为这位深得掌门喜爱的师兄祈祷着。
“成何体统,这逆徒是将我们南山门当成孤儿院了不成。”掌门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手边的茶杯也因他的怒气碎裂在地。
“师兄,莫要生气,修道之人,心怀慈悲,他们也并无过错。”朱雀峰长老柳宿看了眼满地的孩子,便微笑着向掌门说着,她是四峰长老中唯一的女子,容颜俊美,眉宇间英气逼人,声音却带着淡淡的柔情。
参宿掌门听闻也颇有道理,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可这些孩子如何处理。”
“师兄,我们南山门下,住着许多山民,天性纯良。且许多并无子嗣,不如我们将那些孩子赠予他们抚养,待他们长大成人,自是可以上南山修行。”青龙峰长老危宿穿着白色的道服,生的一副翩翩书生的模样,笑着说道。
参宿掌门坐在首座上,没有说话,若有所思的模样,不过片刻他便点点头:“可行。”随即便吩咐弟子将这些孩子带走。
场中一直没有说话的长老是玄武峰翼宿长老。他眉眼微眯,仿若睡着了一般,体态丰腴,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模样,他从不在大会上发表任何意见。当然他也是无峰中最弱的一脉,不是他的修行不如人,而是他掌管的是火系一脉,几百年来,火系弟子极少,仅有的几个也是资质平庸,不过对此他却毫不在乎。
说道修行道法,南山门修习五行之术,即金,木,水,火,土,四位长老分别掌管四行,即白虎土系,青龙木系,玄武火系,朱雀水系。于此同时四峰长老也是四行中的精妙之人。至于金系,自五百年前的那位少年,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拥有金系属性的弟子,之后这一脉也渐渐没落,掌门真人五行皆修至巅峰,同样他也收着同时拥有全能的徒弟,比如陌哩,这个木,水,火,土,皆有的完美徒弟。
五行之术,相生相克,同时也制约着其余四峰。以至千年以来,南山门上下一心,从未有过叛逆之人。
南山云雾,如临仙境,鸟语虫鸣,似有暗香袭来。一席白纱,缓缓飞至,踏着桃瓣,宛若天人。来人正是潇洒怡然的陌哩师兄,只是有违这缕潇洒之意的是他怀里此时正躺着为粉嫩粉嫩的小女婴。
“陌哩师兄回来了,真的是陌哩师兄。”
“可他的怀里时什么?莫不是婴孩。”看到从天而降的翩翩白衣,一众弟子连连称奇,世间竟有如此仙人,这仙人不在九天之上,而正是自己的师兄。有人目露崇敬之色,有人芳心暗许,也有人哑然失色,因为他看到了师兄手中的孩子。
“难道传言是真的?”有人低声与身旁的师兄弟说着悄悄话,可是同是修道之人,又怎会不好奇。纷纷竖起耳朵,听那厮云云。
“什么传言?”正在侧耳倾听的那位白虎峰弟子迷惘地开口。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我听闻陌哩师兄有恋童的嗜好,今日大殿上的孩子全是他带回来的。如今看来,此言非虚。”那人故意压低声音,仿若没看到周遭竖起耳朵的一众同门。
“不会吧,这么变态。”白虎峰弟子面露狐疑滞涩,张大了嘴巴,说出此话,才发现大家纷纷看向自己和那位师兄,异口同声地也说了这句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便一溜烟拉着那位师兄跑向了白虎山。
此间弟子更加疑惑,无法置信地看着正踱步归来的白衣师兄,嘴里不停讨论着什么我不相信尔等云云,若是如此,如何如何的话语。
陌哩右手抱着女婴,左手拂扇,好不潇洒,他看着正跑向自己的小师弟柳沐阳,缓缓开口道:“师弟来得正好,快抱着彼落。”
还未等柳沐阳开口,陌哩就将孩子放在了他的怀中。柳沐阳咧着嘴,无奈地想着:师兄,我能拒绝吗?陌哩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嘴角升起了一个狐疑的微笑,缓缓开口:“不行。”
女婴早已睡着,躺在柳沐阳的怀里,很是安静,身上有着淡淡的莲花香,这让他的心情微微好一点。
“师兄怎么知道她的名字?”柳沐阳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婴,脸上露出微惘的神情,自己可从未听那断刀男子说过这孩子的名字。
“我起的,方才我抱着她,就唤她彼落,然后她便笑了。”陌哩拂扇不知道看向哪里,似是觉得自己好生聪慧。
柳沐阳一脸黑线,然后他便听到怀里的孩子大哭起来。
“哇,哇,哇!”哭的撕心裂肺,响彻整个山门,远方有几只白鹭,闻声惊飞,竟是飞向更远的天际,刚刚还在激烈谈论的一干弟子,听到婴孩啼哭声,便也被吸引了目光。
随即他们看到就是这样一幕景色。
“彼落乖,不哭,不哭。”师兄陌哩抱着女婴,左右摇晃着,手里拿着他那柄桃扇不断在半空中挥舞着逗着女婴。嘴里也喃喃说着哄小孩的话。看的众人瞠目结舌,这还是我们那个一袭白衣,潇洒红尘的仙人师兄吗?很多人都如此想着,心头也向着那个无极谬论靠拢了许多,师兄果然有恋童癖。
柳沐阳此时也注意到了路人的谈论和那暗有深意的目光,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他很识趣地远离了自己的师兄,以行动表明自己与他不是一路的。心里却是暗暗发笑道:恋童癖,果然很像呢?只要不是断袖之癖就好。他想起师兄每每下山,不找其他师兄弟,偏偏找自己陪同,便升起不好的预感,随即摇摇头,打散这个荒唐的念头。他看着已经被逗乐的女婴,似是想起了什么,忙说道:“师兄,掌门师伯不是说把这些孩子都送给山下的村民抚养吗?你怎么又带了回来。”
“彼落好像不愿意。”陌哩望着怀中的女婴,脸上也露出复杂的表情,清明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一层淡淡的水雾。“不知为何,无论给谁抱,她都要哭,明明方才你抱着她,她还很乖。”
“师兄,岂不正好,你有恋童癖,这女娃娃也喜欢你,那便由你抚养。”柳沐阳听闻师兄的遭遇,早已在心中乐开了花,再也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将心中的想法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女婴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咿咿呀呀地笑个不停。陌哩师兄没有说话,心想着恋童癖是什么?随即他也没有回答柳沐阳的话,便自顾自地走了。
自从南山门大师兄多了一个传言,恋童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