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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一次搏杀

小心异常的靠近玻璃窗…………

外面是漆黑的夜,灯光反射,整个玻璃窗就像一面镜子,萧然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只能通过玻璃上的倒影,依稀还能分辨自己颤抖着的身体,哆嗦的嘴唇…………

然而,肢体异样,精神反而诡异的平静下来!

很奇怪,事前恐惧着,逃离着,事到临头萧然反而冷静下来,莫名的熟悉感又再次回到身上,像是早已“司空见惯”,像是早就“身经百战”,尽管他的身体还颤抖着,哆嗦着,但平静的精神,冷静的思维高速运转!

必须将那只丧尸解决掉,刚才自己发出的动静如此清晰,他肯定已经觉察到了,不过是正在享用“大餐”暂时无心捕猎罢了!等他从那具新鲜的肉体上获得了满足,自己如果不想逃走,就必定会暴露,那时!只要动静过大,招来了更多的…………

萧然知道这些,莫名的,像是本能,他甚至知道一具“新鲜”的肉体,丧尸们往往不会吃完,不是丧尸有意识的扩大族群,而是一具肉体能让丧尸感到“新鲜”的东西实在不多…………

这个“新鲜”是什么,萧然说不清道不明,他体会过那样的感觉,新鲜…………

猛的一摇头,将开始升腾的渴望强行的压了下去,不能再想了,就像瘾君子不能总是想着毒品的滋味一般……

仔细的在衣服口袋里翻找,钥匙,多功能折叠刀具,钱包,手机,打火机,香烟,几枚硬币就是他身上所有的东西。用这些是解决不了一只丧尸的,萧然又开始轻手轻脚的在车厢里翻找,每一扇窗户旁边都有一把小钉锤,小的像儿童手中的玩具,用它是敲不开丧尸的头盖骨的,需要更重或者更能用的上力气的东西……

拿起一把扫帚,去掉它主要的功能,萧然得到了一根一米多长的木棒,轻身回到隐蔽的角落,掏出多功能折叠刀具,将其中最长,最尖锐的那一扇刀面翻开,萧然开始小心无比的切割雪白的床单……

经常削水果的道具,几天前还打磨过,食指长的刀刃很轻易的划开床单的纤维,只是要很小心,很慢!不能惊动了那只还在进餐的丧尸!

突然!一个隐隐的呼救声传来,透过几节车厢的阻挡,本来细不可闻!不过在这寂静无比的环境里,却像是一道惊雷一般,咀嚼声停下,一个重重的脚步声响起……

心里咒骂一声,萧然立刻将身体伏在地板上,手脚并用的爬进下铺底层的空间里,用床单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口鼻,憋住呼吸,在黑暗中瞪大眼睛,盯着狭窄的过道……

心跳开始加速,身上的汗水也开始大量分泌,手脚软绵绵的像是没有力气!这些都是人的身体面对危险时本能的反应,尽管奇异的精神状态让他一直都保持的冷静,做着最正确的判断,但一个久坐而缺乏锻炼的亚健康身体,远远不能将思维转化为合适的行动能力……

现在只能希望,刚刚诞生的丧尸,还没有形成那样敏锐的感知能力,否则…………

不能妄图侥幸,不能坐以待毙!

不在徒劳的掩饰气息,解放出双手,将木棒从身下抽出来,在黑暗中,将军刀摆在木棒的顶端,用已经割好的两根布条开始一圈一圈的捆绑,一切都在黑暗中进行……

先是一个影子,接着是一双血迹斑斑的鞋子,裤腿的衣料已经完全被红色浸透,浓重的血腥味扑鼻!

很诡异,隐藏在身体中的饥渴没有苏醒,萧然反而被这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的胃部翻腾,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将来到喉咙处的干呕又咽了下去……

没有“新鲜”的味道,反而有一种说不清的怪味,这是萧然的感受,来自身体里的那只“魔鬼”

影子在视线里摇摇晃晃,脚步也蹒跚而沉重,像是背着很重的东西,萧然咬住布头,双手用力的打了个死结!

一根怪模怪样的长矛就这样成形,突出的食指长的刀刃如果能刺入丧尸的脑袋,当然能马上结束战斗,如果是其他部位…………萧然知道,自己很难有第二次重新再来的机会!

留下一串通红的脚印,丧尸离开了萧然的视线范围,没有放松警惕,萧然继续潜伏在床底的黑暗里!

“嘭~”,一个碰撞的声音,萧然一愣,想起那扇需要向内打开的门…………

门是萧然自己关上的,这算不算作茧自缚?

两节车厢交接处的玻璃门,需要往车厢内使劲才能推开,直挺挺的向车厢外撞过去当然会被挡住……

“嘭~”又是一个更大的碰撞声!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引来更多的丧尸自己可就完了……

没有迟疑,从床底翻滚着出来,萧然想利落的站起身,大脑也发出了合适的指令,可双腿一软,站到一半的身体就扑到在床上,额头再次撞着床板,发出的声响让撞着门的丧尸停了下来……

咬紧牙关,站起身体,抓着长矛,萧然开始顺着梯子向上铺爬去,重重的脚步声来到了身后,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萧然没有回头,先是将长矛放到上铺的床板上,再快速的爬了几步……

胳膊撑着上铺的床板,右腿跟着搭上,重心前移,左脚就要跟着收起来……

突然,刚感觉左脚被一只手掌抓住,一股心悸便闪电般在全身蔓延,撑在身体的胳膊一软,前倾可重心跟着左脚的拉扯力道就要后翻……

猛地一咬牙,手臂松开,带着全身的重量萧然重重的倒在床铺上,落在后面的左脚同时用力收缩,一脚蹬的皮鞋在两股相反的力量作用下,脱离脚面,“嘭……”的一声,倒在上铺萧然翻身看去,一个全身制服,一身血迹的身影抓着皮鞋倒在了地板上……

抓起长矛,萧然在床铺上蹲着身体,双手紧紧的握住枪杆,矛头居高临下的指向爬起来的丧尸,身体还是抖抖索索的一刻不停,矛尖也跟着身体在一起晃动,只是神情,眼神一片冷静……

一身列车工作人员的制服,胳膊上还带着一个乘务员的标识,短发,眼珠子上翻只能看到一丝瞳孔的边缘,脸上的肌肉扭曲,五官已经失去应有的比例和对称,一脸已经开始干枯的血迹,嘴巴张到最大,大的能放进去萧然的拳头,通红的嘴巴里,舌头发黑,牙齿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开始变长,变得尖锐,牙齿的缝隙里还能看到几处残留的皮肉组织…………

“呕~”萧然一阵干呕,吐出几口酸水,胃里就再也没了可吐的东西,很奇怪!不知道几个小时之前吃的宵夜都跑到那里去了,脑子里转着这样的念头,萧然开始不断的深呼吸,哪怕血腥味是如此的浓郁……

丧尸的身材高大,举着爪子居然能摸到上铺的边缘,血红的嘴巴对着上方的萧然张开着,低沉的嘶吼却看不到舌头应有的震动…………

缓缓的将矛尖抵住丧尸的额头,尖锐的刀刃微微刺破了皮肤,丧尸却是完全没有反应,只是向着上方嘶吼着,双臂高举,爪子徒劳的挠着床板的边缘…………

血肉,只有血肉是他们唯一在意,本能追寻的东西……

深吸一口气,矛头快速的回缩,双臂用力,又闪电般的捅了回去……

就像捅破了一个外表坚硬里面空虚的容器,刀尖先是在头骨阻挡下艰难前行,然后一松,就深深的扎进了丧尸的大脑里!

用力拔出矛尖,“噗通~”一声,丧尸摔倒在过道里!

萧然吐了口气,全身松懈下来,身体软趴趴的倒在床铺上,将长矛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调整呼吸,渐渐的他感到全身绷紧的感觉逐松弛下去,莫名的心慌也开始踏实,手脚的颤抖也渐渐的平息,力量开始在肢体里汇集,萧然知道,经过一次成功的搏杀,身体已经开始慢慢的适应……

恐惧来源于未知,身体的反应来自于一次又一次的锻炼和身临其境!

萧然不明白,为何他的意识没有感受到恐惧,身体却如实的反应了一个正常人应有的样子!

“也许自己一直在惊慌失措着,只是被潜伏进身体里的魔鬼镇压了下去?”

萧然这样想着,尽力的让自己的大脑一直思考着问题,不去回想不去琢磨刚才那场奇怪的梦境,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这样告诉自己!

凝神倾听着,隐隐约约的呼救声,惨叫声,已经完全消失。在这辆奔驰在大地上的列车上,人员密集扎堆,四处封闭,没有逃生的余地!

萧然能够想象,那些车厢里正在发生着什么,也许一两个幸运儿还在苟延残喘,但…………

列车不会停了,直到同样一列火车和它撞在一起!

必须跳车!

爬下床铺,萧然明显的感觉到了身体的适应,就连感冒也像是随着一身的汗水排出了体外,脚再也不像是踩在一堆棉花里,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充满了活力……

敲了敲窗口的玻璃,估摸着砸碎它能够引起的动静,萧然摘下旁边悬挂的小钉锤,深吸一口气,眼看就要挥下去!

脚步声传来,很轻盈,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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