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唐之国,西城区,有座小卫城,与帝尧的宫殿互为犄角。
乃是女娲氏集训,驻留之所,名义上在编有5万多人。但平日里,大量女娲氏战士,巫女,祝祭团被派往大荒各处,留守的,也只有女娲氏近卫,教员,及新进的学员,加上轮休的,总数也不足五千人。
这是必然的,真有5万女娲氏大军常驻帝都,那包括帝尧在内,整个帝鸿氏就睡不安稳了。
“等下见了女娲氏,千万要有礼貌”
“喏,风婆婆放心,攸女记住了。”
“进去吧。”
攸女进入内间,果见女娲氏席地端坐在桌前,查看入围名单。便缓步来到桌前,跪下,手心向下,交叠双手,伏首扣手背。
这是女子对父母,主君行的俯首大礼。然后一动不动,竖着小耳朵,等女娲氏训话。
良久,女娲氏才放下朱笔,道:“可知为何测试丙等,还点汝入围?”
攸女窃窃道:“小女不知。”
女娲氏道:“非旦入围,予还将拔汝为女娲氏之巫女,可愿?”
攸女道:“听风婆婆所言,玄音为六,前六者方可习巫女之律,法,术。小女恐不能服众,愿为祝祭,虚心求学,经年有成,再竞巫女之职。”
女娲氏笑道:“是个有志气的,抬起头来吧!天地大劫在即,经年有成,如何堪用?予乃女娲氏,岂有戏言,汝便是本届巫女之一了。”
说完,在卷上攸女名上圈了个红圈。
攸女也不是矫情的孩子,当下再扣首道:“攸女一定奋力修业,不负女娲氏大恩。只是这大劫何时会来,攸女会不会进步的不够快?大劫是什么?又要攸女做什么?”
女娲氏扶额笑道:“予倒是忘了,汝方9龄,与汝说什么大劫,此是汝不必深究。汝之资质予知,汝知,切不可四处传扬,修业之事,也不得张扬,否则性命难保,切记切记,予会禁他人在汝14岁前挑战于汝。对外,便说以氏族信物入选即可,至于人言,相信汝有此定力。”
攸女顿时傻了眼,这也是她不愿拿出阿瑶姐姐所给信物的原因。不想,既使没拿出信物给风婆婆,也还是绕回来了。
不许表现实力,却占高位,又不许人挑战夺位,岂不是在14岁之前,都要被人骂死?
但女娲氏的意志是不可抗拒的,风婆婆又叮嘱不可失礼,攸女只得应喏。未及退出却听门外道:“女采进见。”
之所以不提大彭氏,是因入了女娲氏,便都是女娲氏之人了。
女娲氏对攸女道:“汝且一边候着。”
女采入内,也不看攸女,首先行了个大礼,未等招乎,便挺直了身子,方开口道:“彭祖之徒,采女,见过女娲氏。未知是女娲氏当下,还是娲皇氏当下?”
女娲氏也不恼,道:“即入予门,便知巫即是神,神即是巫,予与娲皇氏无异也。倒是汝师,彭铿,一介修道之人,何入世间佐帝尧,更遣汝,入女娲氏?”
采女从容道:“上神明鉴,吾师彭祖,虽陆终之三子,但母族不显,不过山野一樵夫,幸得今圣帝尧之点化,以人道功德之力成地仙业位,与帝一体久矣,更得封大彭氏国,恩泽后代,有宿卫诸夷之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且帝尧之贤,诸夏皆颂,吾师如何不佐帝尧?”
女娲道:“善,即如此,当尽心佐帝尧之业,何入女娲氏?”
采女道:“奉帝命,师命为间,窃女娲氏进退之道,以报帝知。”
女娲氏笑道:“古往今来,岂有自曝之间?”
采女道:“妾以为,最上之间,乃曰无间。帝与女娲氏,亲密,则无间也。”
女娲氏想了想,帝与巫,自不可能亲密无间,但却也容的下一名无间,帝尧所议之事,己尽知之,而己之所谋,帝尧只能靠猜,而天地大劫事大,也难怪帝尧不安心,于是道:“唐尧,这是在抱怨予对其不够尽心?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修仙之人,为巫女不适。如此,道友便在女娲氏中自行修炼便是。”说完,便提笔划掉了女采的名字。
采女却道:“上神娲皇氏吾祖,妾采女尚有一物献上。”
女娲氏好奇道:“何物?贡予观之。”
采女招手,出现一本绢书,化作黄光,射到桌面上。
女娲氏一看,乃《采女经》,略一翻页,其中泰半都是采女所收录之彭祖语录,所讲皆房中之术,老脸微红,道:“房中术终非大道,汝红丸早失,于道途终归有碍,若习巫者锤炼肉身之术,当可补漏。至于此书,可献于唐尧。”
采女却道:“肉身之术,故妾所愿,但师尊所传大道,即便您是女娲氏,亦不可辱。《采女经》,妾早已献之于帝,赞不少于《玄女经》,《素女经》也。此等好物,当献上神。女娲氏虽为女娲氏,未知上神娲皇氏吾祖不喜此书也,若不喜,何来吾等孩孙?”
女娲氏嘴角一抽,浅声道:“汝先下去当汝的无间吧,若有犯族规,莫怪清出门户。”
采女即出,女娲氏扣案叹道:“可惜了。”
又转向一边竖着耳朵的攸女,道:“莫好奇,此书,汝等成年后,方可一观。本想邀此女习巫女之法,如此看来,倒不适了。不过,你们风婆婆,倒很需要此书。”
攸女闻言,抬头忽闪忽闪着狐眼,一脸无辜的样子。
仿佛说,攸女没有好奇。
外面,风狐莫名打了个寒颤,她见女采用好象做成了一件传教大事神情出来,也有点莫名其妙。
耳中听闻女娲氏传音示意,于是对常羲道:“孩子,你是要做娵訾氏大巫的,既来女娲氏进学,能否成为巫女,至关重要,切莫有攀比,嫉妒之心。等下见了女娲氏,千万要有礼貌。”
常羲正窃窃不平,那涂山氏势大,倒也罢了,小小大彭氏,凭什么比自己先进?待到女采不入本届巫女之选,却也收了轻视之心,认真应诺。
不管怎么说,里面的毕竞是女娲氏,她真的可以不给氏族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