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0972500000003

第3章

天蒙蒙亮,培伦就叩开了根善家的门,又是发烟又是提着一个大猪头。根善问:“不过年,不过节的,提着猪头干什么?”

培伦答:“根善伯,你不知道,现在饭店里的客人嘴皮子刁钻得很,吃肉都要里脊、五花、排骨,这猪头无人问津,扔在冷库里大半年了,我爹说根善伯你喜欢吃猪头肉,这不,顺手给您捎的。”

根善也不客气,拎到灶间,叫哑巴女人烧水看茶。

培伦推了,说:“店里忙,还是看羊要紧。车还在山道上停着呢。”

根善领着培伦到了羊圈。雄赳赳的头羊一见了生人,领着羊群躁了起来,扯着脖子“咩咩”叫着。培伦不认得头羊,他的眼里只有一腿丰硕的腱子肉在羊圈的围栏前跃起,浑浊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他看,培伦用手去摸,头羊一侧脑袋,柔软的羊胡子掠过培伦的手,亮出锋利的犄角。培伦表示不服气,呦呵了一声,判断着,性子烈的家畜,身上的肉板一定结实。于是拉过根善的手说:“根善伯,就杀这头,这家伙还第一个聚众抗议呢?我替你清理了门户,以后你也好管理。”

在培伦的眼里,羊本应该就是一种温驯的动物。有草就啃,有奶就下,有崽就生,有肉就食。而根善家的羊被根善养成了精,喜欢登上石仓山顶的娘娘峰去啃蕨菜,喜欢喝溪口坑两对山之间陡峭岩壁下那潭泉水,几丈远的山涧,噌噌噌没几步就跃了过去,这归功于这只头羊领的好道。根善放出去的时候,只顾自己坐在岩崩顶上晒太阳,抽香烟。他把所有的指挥权都交给了头羊,要是头羊领好了道,羊群里的羊都吃得肚子滚圆,兴高采烈,活蹦乱跳。回到羊圈里就给头羊开小灶,喂豆饼。要是啃了庄稼和花木,也只罚头羊,一顿皮鞭子。几年下来,头羊也争气,跟他混吃喝的羊儿每头都长得身形如彪,亚国见了说根善养的不是羊,是鹿。根善自个的评价,也不是羊,是猴,一群上蹿下跳的猴。

根善见培伦要杀头羊,轻蔑地笑了起来。:“你想杀它?它的地位比老子还高,你就不怕造反?”

培伦铁了心,对根善说:“根善伯,是你舍不得吧!你让我自己挑,我肯定挑个健壮的,再说了,杀鸡看冠子,杀羊看蹄子,我多少也是石仓山出去的人,这点我懂,你看这对羊蹄子,双节棍儿棒子一样粗,一看就是满山跑,我也不亏你,多出一块钱一斤,你看行不行?”

根善摆了摆手,对培伦说:“我是主家,你是买家,按道理说,我这个主家应该依着你买家。培伦呀,你跟你爹比起来,你还是差了一截,实不相瞒,这是羊圈里的头羊,也就是老子的“羊司令”。你选羊的本事是你爹教的,这一点不假,我想你爹也跟你说过,不屠老牛食其肉,不宰家犬严冬烹,不杀鸡婆强待客,不戮头羊奉祖宗。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再说了,我把头羊宰了,我拿什么领道放牧?”

培伦欠了欠身说:“根善伯,这里还有这么多的道道呀!头羊您老也不早提醒,藏着掖着尽拿一些老辈子的话来唬我们后辈人,要是真做错了,还不知道错在哪里?那不是冤死了人。您老费费心,前面多指指路。帮忙给挑个二羊行不行?开门做生意,您老也知道,最怕客人嘴皮子说你货不真,价不实。”

根善心里还存有一百元假币的芥蒂,想起来心口就有点不爽快。尽管培伦说一箩筐的好话,也显得有些不情愿。一来,今天事先和哑巴老婆商量好了去医院看炳权,自己有事情要忙。这是根善的规矩,定下来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失约放鸽子的事情,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二来,生意人越是嘴巴喋喋不休像朵花,分分厘厘掐算得就越精明,这点随他爹亚国,有一年石仓山黄豆大丰收,家家户户过年磨豆腐,亚国家足足磨了七八斗,别人家年过完了,豆腐也吃完了。即使吃不完,也馊了喂了鸡鸭猫狗。等二月龙抬头,家家户户背着饭包忙着撒秧子,在地头歇脚吃饭的时候,亚国竟然从饭盒子里掏出一块黑沉沉的豆腐来,吃在嘴里咸咪咪,臭烘烘的还挺带味。姑嫂们问亚国怎么变的戏法?亚国慢吞吞地说,我就青砖缸里舀了一勺咸齑露,搁在冷饭筲箕里。

培伦嘴里说的是帮忙挑,挑好了自然最好,万一挑不中,生意人指不定嘴上会冒出一句“托相信,搂干净。”

于是根善对培伦说:“这选羊的技巧,你爹都说给你听了,我哪有你们后生眼力好,除了这头羊,你尽管放开手脚挑。”

培伦围着羊圈走了三圈,又看中了一头大白羊。扒开门上前去揪羊犄角,往外拖。大白羊也不甘示弱,盘住了腿后退着跟培伦较上了力,快出围栏的时候,培伦手一松,谁知羊头一扭向上一顶,撞了培伦一个踉跄底朝天。

根善去扶住,培伦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冒着汗,指着大白羊气喘吁吁地说:“厉害个,就这头了。根善叔,大秤拿来,过过秤好算账。”

根善瞄了一眼说:“不用秤,六十五斤。”

培伦有些不信,说:“根善伯,你的眼睛又不是X光,这骨架都凸出来了,哪里会有六十五,我估估,六十斤都悬。”

根善说:“一斤草一斤料,多大的羊身上长多重的膘。我养的羊多少斤两我心里有数,要秤没有,不信你杀回去慢慢秤,少一斤我搭一斤送你。”

培伦见根善说得斩钉截铁,掰起手指头又算起账来。:“毛羊十八,乘以五等于九十,乘以五十等于九百,再加十斤一百八十块。总共是~~~?”

根善随口答了出来。:“一千一百七十块。”又笑着指责培伦,“你这个老板当的,还没我只读了二年书的文瞎子算得快,按廿块一斤算,六十斤等于一千三,减去零头一百三十块,不就算出来了,还嘀嘀啵啵绕了一大圈。”

培伦不好意思摸摸头,从皮夹子里抽出五张红币。称许地说:“根善伯,你要是多读几年书,我看云坛殿门口摆个测字算命摊绰绰有余。”又把五百元钱塞到根善手里,“老规矩,先付定金五百,麻烦根善伯今天杀好下午托人给我送来。”

根善接了钱,朝着敬爱的毛主席的水印对着光线看了好几遍,又摸了好几遍,有没有糙啦啦的手感,生怕又错了。一听培伦说得滴水不漏,心想你小子是把你老爹亚国的精打细算继承得更胜一筹,又不好指明了,只好笑着说:“大噗厮,杀好了送上门给个毛羊价钿?我看不用这么麻烦,我直接用绳给你栓了,你牵着走。自己养的,虽说是只畜生,卖了钱也不归我管了,这捅刀子放血,烧滚水褪毛的事,我还真下不了手!”

培伦听出了味,也笑笑:“整个石仓山都说侬个拐脚老头手头有把铁算盘,铜钱眼子紧。再加你一百元辛苦费,算生羊肉价钿,您老这下心满意足了吧!不过羊心羊腰子羊肚还要麻烦您要给我送来,其他肚里货就送给你了。”

根善掏出一根利群烟递给培伦。说:“大噗厮,你派头大弗过,除去羊肚羊腰子,剩下一面盆的羊血一堆烂肚肠,加起来没有二十块钱,你要全部打包走。”

培伦见在根善面前占不了上风,赚不到半丝便宜话,赶忙堆笑:“根善伯,做事体还是要您老一辈照顾我们小一辈,我这张嘴呀,有时候没个轻重,我爹没给我按闸刀,说错了,你可要严肃批评,批评越重,进步就越快,对吧?不过这羊肉的事情,您可要帮我抓点紧,夜里大排档都等着呢,都说您老养的羊有嚼头,肉质鲜美。”

根善一看服了软,问道:“这么急,今天就要?”

培伦点了点头。

根善说:“这倒好,火烧眉毛根,事体都扎一堆了,我妹夫在医院躺着,我和你哑巴阿姆商量好了,今天上医院去看姑丈。晚了点就要误车。”

培伦抬头看了看天色,说:“要不这样,根善伯,你看行不行?你赶赶手,把羊杀倒,我来做下手,等羊送到我店里,我再开车送你和哑巴阿姆去医院。可行得通?”

根善望着培伦,想想大清早跑一趟山里,就为做些生意忙里忙外,再说了也是一条山涧水喝大的孩子,兴许人家也是上了当,不知道这一百元假币的事情,事情又想得那么周全,拍了拍培伦的肩膀。:“你是买家,主家随买家,不过你刚才的安排,真像你爹,落雨编席,天晴晒谷,看菜吃饭,一样不错。”

话一落就连忙叫哑巴老婆拿出三角尖刀,朝磨刀石上蹭了几下,灶上炉子里的水也开了,哑巴女人捧出大木桶,叫培伦灌满了一半凉水,再浇上一半滚水。

根善杀羊,先顺着羊的脖子摸到羊的喉管,尖刀只开一个口子,羊儿也不折腾,刀进血涌,倒地蹬几下腿,便大功告成。哑巴女人见了,给培伦拿了副胶皮手套。培伦倒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隔着手套还烫得嗷嗷直叫。

哑巴女人笑了,倒了杯茶,示意让培伦坐着。

根善说了句:“现在的后生肉皮真是娇贵呀!”

培伦显得有些小尴尬,赶忙递香烟过去。

根善叼着香烟,开膛剖肚,两只手在半滚水间上下游动着,牲口桶里的热气正好扑到培伦的眼镜片上。培伦摘了下来,用袖口一擦,重新戴上,发现山涧边的水雾慢慢升起,正好淹过灶间的炊烟,形成一道乳白色的水烟墙,在朝阳的映射下,挂起一道虹。

哑巴女人第一次跟着根善进县城,觉得什么都很新鲜,见什么都要咿呀上几句。根善也搞不懂,培伦倒是好心,哑巴女人指什么问到哪里就答到哪里。

根善很少带自家女人出门。前些年,乡里还没有拆并的时候,去赶集,就是说好了一起出门,到了集市,也是根善拄着拐在前面走着,哑巴女人隔几步在后面跟着。根善怕别人说闲话,俗话说老牛吃嫩草,到根善这里,就成了拐脚看羊佬啃嫩芽了。倒是最近几年,哑巴女人四十出了头,根善也近六十挂了零,根善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下山到镇上也问哑巴女人一起去不?哑巴女人知道根善老了,羊也赶不动了,每次问她,她就指指羊,意思是说,家里不能少了人,羊还要有人照看着。

金虎一天天地长大,哑巴女人也习惯了和根善在一起的生活,根善干不了的,她就多干一些,村上说闲话的人也少了,按辈分来算,对这个哑巴阿姆也越来越敬重了。

培伦径直把根善夫妻送到了医院门口,下了车,培伦说:“根善伯,住院部在后面六楼,你问一下医生,会告诉炳权姑丈住哪里?”

根善总觉得自己少做了一件事,想了想,才想起忘了取钱,给炳权看病的钱。就问培伦:“最近的信用社在哪里?”

石仓山人都知道根善一有入账第一件事情就往信用社跑,兜里留不住钱。要么信用社里钞票能生儿子,要么怕半路强盗抢了去。

培伦也是这么想的,笑着说:“根善伯,这口袋还没捂热就要放银行呀,银行他又跑不了。”又把皮夹子掏了出来,跟根善算起了账。“羊也杀好了,六十五斤,订金伍佰,再付八百,钱货两清,互不相欠。”说完又数了八张,递给根善。

根善也不客气,一把接过,又是一张张对着太阳光线检阅着敬爱的毛主席的音容笑貌,确认无误之后,掏出一块折得方方正正的手绢,打开了,递过去一张五十。

根善说:“找三十。”

培伦没接,拉开车门说:“算账呀,我算不过你。根善伯,我阿爸说了,要你的羊要付脚钿,这算是脚钿了。”

根善依着车门说:“你这算得又是啥糊涂账,羊肉你自己去拉的,还算啥脚钿?这样说我还要付你油钱了。”

培伦说:“根善伯,您老就别客气了,赶紧上车,我带您去存钱。”

根善想想一百元假币的事情,也不多推让。嘿嘿笑了一声。:“那就辛苦你了。不过,你今天猜错了,不是存钱,是取钱。”

城里的信用社和镇上也不一样,根善趴在窗口朝里望了老半天,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片的后生埋着头眼睛都不瞟一眼。头顶上“叮咚”喇叭一响,明明根善排在前面,反倒让后面的人拿着小纸片都给办了。根善有些光火,喝道:“看弗起我们山里人呀?等了半天你也答我一声,银行是你家开的?。”

眼镜后生这才把镜片一抬,仰起头蔑了一眼说:“你先挂号排队。等号子叫到你了,就能办!”

挂号,根善的脑子里面,上医院看毛病才要挂号,他以为眼镜后生在羞辱他,言外之意是说脑子有病,在无事寻事。于是喉咙更加滚胖,“我是来取钞票的,又不是看医生,挂什么号!”

来了个穿制服的后生,见根善在柜台吵吵嚷嚷,过来询问:“出什么事情了?”

根善一看,这身制服和派出所穿的衣裳有些相似。仗着自己没错,也不惧眼镜后生。壮着胆说:“你是警察同志吧?你给我评评道理,我是来取钞票的,他不理我也就算了,还叫我去挂号,我又没有生毛病,你说说我应该挂那个科?”

穿制服的后生也不搭理根善,哒哒踩着大头皮鞋走到入门口一台机器旁,拿了张卡一划拉,机器上面有一道小口子,从里面吐出一张小纸片来。穿制服的后生把小纸片扯给根善,又指着一旁的几排铁椅子,示意根善坐在那里等着。根善这才知道弄明白了整个挂号的过程,心里又琢磨开了,这县里的信用社就是比镇上的信用社先进一些,起码还让人坐着等着,不像镇上的信用社,开着一排窗口,连张长凳子都不放,跟上食堂打饭没啥两样。不过这庙越大,塑出来的菩萨卵也大,我是来存钱取钱的,又不是欠钱的,一个个脸板得像开棺材铺子,拉长了像苦瓜。这点还不如镇上信用社那个小娘,起码镇上那个小娘还会叽叽喳喳麻雀佬儿跟你说上一堆话,心情好的时候,嘴皮子也活络,冲谁都带一句,再来呦!再来呦!

哑巴老婆帮根善理了理衣角,指了指根善的鼻子又摇了摇手,意思是说根善失分寸了。拿了根善手里的小纸条,对着上面的数字,看着窗口上翻出来的数字。根善这才明白了,数字对到那里,大厅里的喇叭就报到那里,再拿着小纸片走到那里,这就是排队了。

轮到根善的时候,窗口正好指向了那个戴眼镜的后生,后生从椅子上站起来等他,接过根善手里的纸条,一鞠身,才坐了下去。这一点比镇上信用社的小娘好得多,那小娘,纯粹要看她的天色,心情好的时候,伯伯阿叔大爷一通喊,要是跟对象拌了嘴,蹬了腿,脸上也挂着乌云,多问几句就打雷,说不过就落雨。

眼镜后生问根善:“老师傅办理什么业务?”

业务一词,根善还一时无法理解,根善给听成了猎物。顺着嘴说:“你这里有啥猎物?獐子还是兔子?”

眼镜后生也不恼,嘴边划过一丝笑,摇了摇头。又对根善说:“老师傅,银行又不是菜市场,您听错了,这么说吧,您看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根善这回听明白了,这城里人说话水平就是高,明明是我找你取钱,他却反过来说,帮我做点什么,这一句话让根善的心气好了许多,掏出存折递了过去。问道:“劳驾帮忙看看里面存了多少钱?”

眼镜后生输了存折号,问根善讨了密码。对着电脑里跳出来的数字答着:“一共是五万九千三百六十二块五角四分。”

根善显然不知道电脑有这个功能,暗暗夸这后生有些本事,不像镇上信用社的小娘,问到就只会答个大概,七百多八百差一点,从来就没有个准数。根善又问:“满六万要存多少钱?”

眼镜后生说:“存七百,找你零头六十二块五角四分。刚刚好!”

根善愈发佩服后生的计算能力。这一点也不像镇上信用社的小娘。同样的题目,那小娘倒搬出长算盘哧噗哧噗要滴滴答答打上半天。几角几分讲得清清楚楚。

根善递了七百给后生,对眼镜后生说:“先存后取,满六万取两万。”

眼镜后生接了钱先给根善一些零头,又递出两捆大红币。

根善问:“这里是两万?不会错。”

后生说:“老师傅,不相信,我点给你看。”拆了扎在上面的封条,抬手放进工作台上的小电盒子里,小电盒子把钱从一头吞了进去,向后沙沙地排队一样又从另一端吐了出来,上面有一排红色的显数器,钱过多少,那数字就跳出多少。根善仔细一看,那小电盒子有些眼熟,想起来了,前几天的一百元假币就是这种电盒子报警才触了霉头。

同类推荐
  • 爱到深处别离

    爱到深处别离

    情不知所起,却一往情深,爱不知所措,却一错到底。一青梅、两竹马,怎么破?苏森深爱着陆铭惜,而陆铭惜却和哥哥苏林结婚离婚。苏林释怀苏木的死,明白自己的心是爱陆铭惜的,想要和陆铭惜复婚。陆铭惜却发现自己已经爱上苏森了,而苏森却因为哥哥苏林选择退出。最后陆铭惜会和谁在一起?狂追的苏林还是默默守护的苏森?苏森对陆铭惜说:“‘刻骨铭心的存在,独一无二的珍惜,铭惜’。你就是贴在我心门的对联,对你的爱,一年四季都存在。”苏林对陆铭惜说:“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你也只能是我的,我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了也不会让别人拥有。”
  • 花雨人生之漫天樱雪

    花雨人生之漫天樱雪

    我逆风浴火重生,你是否为我留灯?我化身黑色火焰,你是否是那燃烧的青烟?或许云端深处的你,心中的掌灯人,早已不是我。
  • 御姐生香

    御姐生香

    她是美丽御姐,却被未婚夫一家陷害,靠装死才逃过一难。他是大清御厨,却被皇帝毒酒赐死,无意穿越才躲过一劫。死里逃生后他对她说,你知道我的前生都看到了什么?那么多甘愿为男人素手做羹汤的美丽女人,最终却在冷宫里凋谢,女人,不能做男人的附属,要做自己的主人!那好吧,既然赐给我如此好的机会,不打一场漂亮的翻身战真是可惜了!
  • 重生豪门:复仇千金归来

    重生豪门:复仇千金归来

    【男女主身心干净】前世,她被未婚夫和同父异母的妹妹害死,死不瞑目!这一世,她异能、空间觉醒。看看谁还能阻挡她的复仇之路!可她身后的两位神秘的美男是怎么回事?一个说要永远保护她,一个说他们是命中注定的。她到底要选谁?【女主:苏沁雪】
  • 请别走,你是我的Destiny

    请别走,你是我的Destiny

    时空的穿梭,世界之外的另一个世界······陌萱毕业于名牌服装设计学院,本来年轻有为的陌萱以为年轻有为的她会有一段美好的人生,谁知一场车祸改变了她的命运·········醒来后,陌萱发现她来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从陌萱变成陌嫙·········祁萧逸是商场上的佼佼者,并且拥有完美的外表,不管在何时何地都再带着面具,但是因为傲人的气质和王者的气势连商场上老者都要敬他三分,但无人看过他面具下的容颜········因为陌嫙与其她女孩的不同,吸引着祁萧逸,所以二人在商场上和的摩擦,两人成为了恋人······可因为一场意外陌萱被迫与祁萧逸离开返回原本的世界······
热门推荐
  • 生活奏鸣曲

    生活奏鸣曲

    在福建省福州市这片沿海地区,自从改革开放以后,政策有了较大的改观,人们都相往着好的生活,为了生活去打拼,那些改革后的鄙病也在显现出来……,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罗丽与若童相识在福州市,他们为了谋得自己生存的条件,用了多少心计,而他(她)们又是怎样同这些鄙病做斗争的呢?罗丽与若童是否能进入婚姻的殿堂?且听君道来……
  • 天才灵魂收割师

    天才灵魂收割师

    夜幕之下,是谁在舞动主宰生命的黑镰霜天之上,是谁一袭黑袍,不染一尘,却注视着这苍茫大地恐惧的开始也许并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灵魂的恸哭
  • 金正希先生文集

    金正希先生文集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相思谋:妃常难娶

    相思谋:妃常难娶

    某日某王府张灯结彩,婚礼进行时,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小孩,对着新郎道:“爹爹,今天您的大婚之喜,娘亲让我来还一样东西。”说完提着手中的玉佩在新郎面前晃悠。此话一出,一府宾客哗然,然当大家看清这小孩与新郎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容时,顿时石化。此时某屋顶,一个绝色女子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儿子,事情办完了我们走,别在那磨矶,耽误时间。”新郎一看屋顶上的女子,当下怒火攻心,扔下新娘就往女子所在的方向扑去,吼道:“女人,你给本王站住。”一场爱与被爱的追逐正式开始、、、、、、、
  • 紫梦道

    紫梦道

    道,何为道,道可道,非常道,梦,何为梦,追梦者,寻梦路,一名微不足道的杂役,突然消失又出现,过去现在未来发生了什么,他再次的出现,整个六界迎来了五帝降临,这一切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 仙缘之空槡

    仙缘之空槡

    第一世,空槡给自己下了个死咒,没想着自己还有第二世;第二世,空槡惟一想的是给娘亲养老之后飞升;第三世,空槡躺在襁褓里想,反正修仙也要死,干脆不修了。尧宇抱着怀中的孩子,对身边跪着的仙君说:看好了,这是我的神后,别弄丢了。其他作品《炮灰之后》已完结、《悍妻攻略》连载中
  • 风卷无心之前世今生

    风卷无心之前世今生

    失心者,究竟是谁更绝情。无心者,究竟是谁更冷酷。所谓的无心,不过是世间浊人的胡言乱语。无心者最无忧,无心者最贞净,无心者最有情。
  • 尸寒摆渡人

    尸寒摆渡人

    主人公原本是一名普通的学生,可是最近在他身边却发生了一起又一起匪夷所思的灵异案件.........
  • 与校霸同桌续之杠上撒旦前男友

    与校霸同桌续之杠上撒旦前男友

    皓,将会在惜贝的学校举行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演唱会,以此来结束他的演艺生涯,在学校,惜贝借口自己要出去打工,而谢绝了校长按排的献花。她根本不想再与其有任何的交集。以前她可能还会想要和他一起,可是在他说出那么多伤害她的话,离开之后,她的心也就随之死去了。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万人瞩目的大明星,而她只是一个每天为生活四处奔波的穷孤女,注定这一辈子没交集了,她在报纸上得知,他将在演出结束之后,与刚回国的欧阳宛若订婚的消息,也大大伤害了惜贝。可是事事难料,在最后一个试镜点结束之后,皓与拍摄组人员竟然去了惜贝打工的那间餐厅用餐,惜贝为其服务,不小心把果汁洒到了皓的身上。那一刻,皓认出了惜贝。惜贝一见皓,就想逃开他的视线。后来被其追上,但是她假装不认识他,告诉他,他认错人了。皓失望地回到拍摄组,无心情工作。后来他的经纪人帮其调查到了惜贝所在的学校。皓在得之惜贝这几年来的糟遇之后,他更加的恨自己,发誓这一生不论再发生任何的事,他都不会再放开她的手。后来皓对其展开了热烈的追求。迫于无耐,惜贝只好答应与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就在两个人刚有点进展时,从美国毕业的天羽哥,也回到了这所城市,是故意还是有意地留在了惜贝的身边,两个男人,又再一次开始了四年前的那场拉据赛,只不过,这一次,她的心, 不再会为谁再动了。。。。。。
  • 一顾倾城,再顾倾人

    一顾倾城,再顾倾人

    一顾倾城,顾倾顾人。这是一个叛逆美少女与霸道总裁的故事。“谁允许你穿露脐装的?”某个霸道总裁眯着眼看着某个露出马甲线的女人“我这么好的身材当然要露出来咯”某个女人不怕死的说。下一刻就被霸道总裁扛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