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为什么还执意要去?”白飞飞流露出不解的神色。
“只要有半丝可能,我都不会放弃,仁义山庄于我有着莫大恩情。”沈浪目光坚定。
“我原本以为你是因为飞飞呢!”白飞飞看了沈浪一眼,神色有几分黯淡。
沈浪沉默了一会,没有反驳,“不瞒前辈,见不到飞飞我绝不会回头的。”
“飞飞已经故去了,铁手看到的飞飞是绝心假冒的,这些方才已经告诉你们了。”白飞飞心微微跳着,摒着呼吸,目光深处在不断地闪动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浪脸色微微一变,白飞飞从沈浪的神情中看到了掩饰不住的悲伤,就如同第一次沈浪与她因为朱七七“分手”之时的神情一样。
“不是沈浪信不过前辈,事关飞飞的生死,沈浪无论如何都要亲自确认。”
“愚蠢!你这样岂不是正遂了秦苏儿之意,原本弄个假飞飞便是为了引你上钩!”白飞飞心中万千思绪交织,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并非完全不将自己放在心上,但她又怎能让沈浪去冒险,她忍受着难以想象的痛楚来到仁义山庄原本就是为了保护沈浪。白飞飞咬着牙,努力做出一副鄙夷的神色。
“你这是去送死,你这样怎么对得起飞飞。”白飞飞显得有些愤然。
沈浪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卧前辈突然不悦起来。
“我的命是飞飞拿自己的命换的。”沈浪的声音变得有点低沉。
“听说你已经和朱七七结为夫妻,你这般不顾生死,朱姑娘怎么办?”白飞飞的神情缓了缓。
沈浪闻言,神色再次变了又变,目光中有一丝茫然,又有一丝看不分明的意味,许久之后眼中竟有泪水流出:“前辈,沈浪自小不受管教,放浪形骸惯了,所以糊涂至极,对待心爱之人三心二意,见异思迁。
沈浪心中也曾无数次问自己,到底飞飞和七七谁才是自己最爱之人,但从未真正思虑清楚,之后更是索性便放任不顾,浑浑噩噩,最终害苦了飞飞,也害苦了七七,这样的自己真的是死不足惜。
直到婚礼当日冷三爷相告飞飞可能尚在人世间,那时我方才如梦初醒!沈浪不能一错再错了。”
“所以你那是想清楚了,你更爱飞飞?”白飞飞写字的手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是。”沈浪呼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因为内心的羞愧、懊悔、悲伤、思念等等挣扎和压抑了太久了,还是因为卧前辈确实给他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之感,竟然对着卧前辈说了这些话。不过沈浪一点也不后悔,他性子自来便是如此,洒脱随意,也只是白飞飞离开后这段世间他才开始变得有些阴郁沉闷起来。
白飞飞笔僵在了纸端,身体绷得很紧,心剧烈的跳着,脸上突然冒出一丝异样的血色,无法形容的幸福和喜悦充斥内心,又瞬间灌注全身。所有的痛楚、委屈、愤懑、酸楚、嫉恨、迟疑似乎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目光显得有些滞然,呆呆的看着沈浪……
沈浪不知“卧前辈”心中所想,突然一跪而下,神色诚恳之极,“沈浪恳求前辈与晚辈一道,前去北冥圣宫救人……寻找飞飞!”
“好,我答应你。”许久之后,白飞飞回过神来,落笔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