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可是有一只香囊,上面绣的是一朵素馨花?”
听得老酒鬼发颤的声音,上官丑丑一惊,缓缓的点了点头。
老酒鬼当即抓住他激动的问道:“你亲娘在哪儿,我一定要知晓奇石的炼化方法。只要你帮助我,我对天起誓,助你修行。若你资质不行,我也要保你一生富贵,长命百岁。”
上官丑丑摇了摇头,抬头望天,一脸凄苦。
老者见他这个样子就觉得不对,可还是抱着万分的希望,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却听上官丑丑难有的凄凉说道:“我还想知道她在哪儿呢?就算是找不到,只要她活着就好。但是从我知道她的消息起,她就已经离开人世了。”
“什么!她是怎么死的?”老酒鬼问道。
“生我时,难产死的。”上官丑丑悲戚道。
“你怎么不去死。”老酒鬼怒气轰轰的围着小茅屋疯狂地转了几圈。老酒鬼身上激发出强烈的热浪,直转得屋上茅草叠立。本就破烂的小茅屋,这一下更是无法住人了。
“我早该想到是你了,要不是拥有奇石在身,谁又能够在赌坊那地方赢多输少啊,你还真当自己是赌坊里的百战将军啊,我就不信那些赌坊庄家是傻子。唉,也不怪灯下黑,还是祖师令牌出了问题。”老酒鬼示意上官丑丑坐下,手中发出一缕赤红火芒,绕着身周一丈不停翻卷,形成一轮火圈。
上官丑丑还未觉着怎样,可在火圈外面的陈、王两人顿时发觉听不见老酒鬼和上官丑丑的声音了。
“这是一种隔音秘术。”老酒鬼没有详细解释,一屁股坐在火圈中,缓缓说道:“当年我为了躲避一伙不知名的仇敌追杀,在自知无法保全奇石的情况下,将奇石藏在一个小丫头的香囊里。
当时我留下精血印记,期待着某天我若不死,还能找回这块奇石。却是造化弄人,不想我使用秘术追寻时,那道印记竟然寻查不到了。就算我法力粗浅,印记消散,可祖师命牌对奇石的感应也是中断了,这就让人纳闷了。这些年我不断的想法子疗伤,不与修家接触,却不料前些时候感到锦绣城中灵元剧烈波动。
也是一时好奇,将祖师命牌催动,不成想它竟再次感应到了转运石。我立即叫石流星赶去,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石流星?莫非是那个黄巾山傀?”上官丑丑问道。
“嗯,是的。”老酒鬼此时心绪不宁,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了。
原来石流星是山胎所化,一出世就得山魈身体,本就是玄奇造化之物,还没睁眼就引来三阳雷劫,却被雷劫打得支离破碎。刚巧老酒鬼正在附近,以山魈的天生灵物为基础,利用傀儡秘术,帮他重新凝聚身形。可惜材料不足,即使山魈的天生灵物‘山玉埙’品质不凡,也不能将他修复得严丝合缝。
“要想重新踏入天道,石流星必须要刻苦修行才可以啊。只可惜这东西遭受雷击后,灵智迷迷糊糊的,变成个呆傻蠢笨的家伙了。”老酒鬼惋惜的说道:“如今他是有事没事都泡在山间一处沼泽之中,吸收土行元力滋养自身。
土行之力本就是万物滋养之地,孕育之物也是奇奇怪怪,变化多端。这只山魈只是其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小石子罢了。
传说凡是土行之物都具有女娲之力。
例如在远古时不周山倒下后,用于弥补天缝的五彩补天石。以及冥界之中,鬼门关前,忘川河边的三生石。这些全都是吸收日月精华,拥有远古神力的神奇造化之石。”
老酒鬼说着一顿,深吸口气,方才说道:“而我得自宗门的这块奇石,却有逆天改命,夺取生机气运的神效。将这块奇石称作“转运石”也不为过。因为奇石有改天命、破天道的无上功能。在我宗门也只有代代掌门才能知晓这个秘密。”
上官丑丑暗自一惊。“咦,那怎么告诉我?莫非想要杀人灭口啊。”当即眼睛一转,装成发呆的样子,愣愣道:“你刚才说什么?我天生耳背,刚才走神了,我还在想明翠楼的王老板掷骰子的手法。”
“哼,别装模作样,如果你不是第一个将转运石炼入体内之人,我嘴贱才给你说这么多。如果是在万年前,别说你是听到这话的人,就算是我这说话之人,都要受冰镜炼心的惩罚。
可惜啊,我这门宗,因转运石而兴,也因转运石而败。”
老酒鬼叹息一声道:“在门宗秘传典籍上有记载,门宗初创时,还只是一个小宗门,随时都会被其他门宗压迫。可是每当门宗大祸临头之际,只要门宗掌门人将转运石带在身上,总能化险为夷。
这块转运石最初是怎么落入门宗的已经无法考证,但门宗就是依靠转运石之力,在万年前一步步的成为修行道上的巅顶大宗,就连上古传承‘护天道宗’,在当时也不得不避开我宗的锋芒。”
“然而家大业大了,门宗里也是鱼龙混杂。”老酒鬼哀叹道:“所谓祸起萧墙,真的敌人永远不在别的门宗,而是在自己身旁。
当时门宗里有三位已经被封为‘地幻长老’的元神境修士,带着门宗秘法以及护宗法阵的阵图,投靠了当时的魔道大宗‘暗魇宗’。
暗魇宗依此精心设计,暗袭我宗。
那一次不知为什么‘转运石’没有发挥作用。
门宗被暗魇宗袭击弄得元气大伤,光是天幻十八长老就死了一半。
从此以后,门宗每况愈下,再也不复当年强盛。
也是从那以后,转运石再也不起作用,甚至门宗也是厄运连连,坏事不断。
有人说是转运石不仅会带来好运,也会引来恶运。物极必反,好运到头时,恶运也就到了。
也有人说是转运石的神力耗光了,这才导致以前有求必应的转运石,从那之后变得如此不堪。
俗话说‘树倒猢狲散’。但我这一门宗,即使遭到大灾,也还剩下几个人才。以第九代祖师滑稽老祖最为厉害。”老酒鬼说到此处,眼中掩饰不住的骄傲。
“滑稽老祖将转运石封存,再不动用。与门宗剩下的修士一同坚守,力挽狂澜,总算是将门宗维护住,否则天下就再没我这一宗的名号了。
滑稽老祖本想将转运石丢弃的。但转运石是能够改变一人,甚至是一宗命运的宝物,又有谁能抵抗它的诱惑。
当时门宗剩余的长老全都反对。滑稽老祖也只能设下严令,门宗之人不到生死存亡之时,不可动用此石。”
老酒鬼盯着上官丑丑道:“你想啊,转运石如此重要,在滑稽老祖之前,本门不知有多少高深修士想过将转运石炼化。
修士们个个殚精竭虑,人人耗尽心思都没有成功,没想到竟然在你小子手上实现了,或许这就是天命所归吧。”
上官丑丑不答话,却一拍脑袋疑惑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祖上传下来的,还有假的不成?”老酒鬼双眼一瞪。
“传家宝都有假的,别说你这句话了。”上官丑丑摇摇头。
“反正门宗是这么认为的,祖师令牌指向的也是你,你可赖不掉的。”老酒鬼懒得辩驳。
上官丑丑想起丹田中时不时出现的怪异热量,当即问道:“我赌运好,难道真与你说的转运石有关?”
“你将本门至宝用在赌坊之上,你还有脸了。”老酒鬼怒斥道,布满血丝的双目再次一瞪:“反正你今后得跟着老夫,可别再去赌了。把手举起。”
老酒鬼伸手一搭,气劲浸入上官丑丑身体当中,一转之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此子资质竟然如此怪异,五行灵根俱全,而且每样灵根都有中上之资。
老酒鬼好一阵才开口说道:“本来有祖师令牌在,只要念动咒语,转运石肯定有所反应,但被你炼化体内,转运石反而就气机内敛,不可探查。转运石在你身上,不停的给你洗筋阀髓,疏通经脉,还能保你不会受伤,如果不是今晚你自己割伤脚趾,气机外泄,祖师令牌也不可能找到你。不过转运石的力量到底得自什么地方,我们也一直没有搞明白,对你是福是祸也不清楚?也不知你是幸运的还是不幸啊。”
上官丑丑听到前半截,还摸着头不好意思,听到后面也不禁有些担心,心中七上八下的。
老酒鬼又开口道:“不管如何,你身具转运石,就必须要随我修行,我门宗曾经可是超一流的门宗,也不辱没了你。”
“曾经?那现在呢?我读书少,你可别蒙我。”上官丑丑眼睛一转道。
“现在么,也还是算吧。”老酒鬼说得底气不足,赶紧住口不说,岔开话题道:“你这猫的眼睛怎么是金色的?”说着将猫提到手上,不太在意的看着。
“哎哟!”老酒鬼脸上尽是迷惑之色,将猫尾巴又捏了捏。
小黑猫大是舒服的连打哈欠。
“这是‘金毛猞猁’?不可能,怎会是那等奇兽,应该是‘短尾金狸’。”老酒鬼喃喃道:“你是怎么得到这只妖兽的,此时还是幼年期,但当它渐渐长大时,尾巴会变短甚至消失。这只是雄兽,到尾巴消失时,皮毛会呈现黄金色泽。由于此兽皮毛好看,在女修眼中可是价值不菲啊。可惜妖狸法力粗浅,在修界的捕杀下几乎绝种了,没想到还能在你身边看见。真是有意思。看来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转运石已经在发挥作用了。”
上官丑丑一听此言,将小黑猫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看,除了尾巴没有骨头外,也没什么异样,不由怀疑道:“有没有这么神奇?”
“不信你过一百年再看。”老酒鬼哼道。
上官丑丑嘟囔道:“有几人能活那么长,除非是神仙。咦!”他把头昂起问道:“你不是说你不是神仙吗?”
老酒鬼呵呵一笑:“我所说的修行就是修仙,既是修仙,没有修成,哪是神仙?丑小子,可愿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