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陈否极带豆苗来到金州昌盛菌业公司。这里就是昨晚林雨下车回去的地方。
好在王宝贵不在公司里，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自称办公室主任。陈否极说明了来意，问林雨现在什么地方，主任一脸疑惑，“林雨？我们这里没有叫林雨的，是不是你们弄错了？”
“我们昨天晚上九点亲眼看见她走进这个院子。”豆苗说。
“你们等一等，我问问下面人。”办公室主任似乎没有撒谎，他的疑惑里夹杂着理所当然的诚恳，而这种能给予人信赖的品质不是随便能装出来的，他给陈否极他们倒了茶水，就匆匆去后面的车间了。
豆苗说，陈叔，我咋觉得这个公司阴森森的？陈否极说声音轻点，别胡说。
大约十分钟后，主任带着一个三十余岁的女子来了，女子手里拿着一本职工花名册。
“陈部长，确实没有，这位是我们公司的许会计，让许会计给你们说说。”主任说。
陈否极问，你们公司晚上九点后住在这里的人多不多？
许会计说住的人很多，包括她自己也住里面。办公室主任说，因为招聘的职工大多数都是学生，而且大都来自农村或外地，公司专门修建了一栋3层公寓楼，就是包装车间后面的那栋米黄色小楼，公司80%以上的职工都住这里。说话间，豆苗突然发现了什么，她拉住陈否极的胳膊，指着窗外一个人说，“你看，陈叔，这不是昨晚和林雨在一起的那个人吗？”陈否极看见了，这个刚刚经过办公室的男子正是昨晚和林雨在一起的那个五十来岁的人。办公室主任显得很平静，他说，这个人怎么了？他是我们的工程师。陈否极心里有了底，他对主任说，我想见一见这位工程师。
办公室主任安排他们在一间类似于接待室的房子见面。工程师和昨晚一样，走路稳健，脸上洋溢着热情和活力。“这位是渭洋集团的陈部长，这位是豆苗助理。”办公室主任给工程师介绍道，工程师举止得体，他很大方地和陈否极、豆苗握了手，未等办公室主任说话，就自我介绍说，在下何启进，是本公司的一名技术员。陈否极从何启进的脸上读出一种尊严不可侵犯的信号，他笑着说，认识何工很荣幸，打扰你了。今天来贵公司，纯属私事，与公事无关，希望何工理解和支持。
“请直言，凡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们。”何启进一脸友善。
“请问何工，你认识一位叫林雨的女孩子吗？”陈否极问道。
“林雨？女孩子？这里的女孩子很多，可是没有叫林雨的。”何启进一脸严肃。
“那么，我冒昧地问你，昨天晚上和你一起吃糕点的那位女子是谁？”陈否极单刀直入。
“昨天晚上？”何启进一下呆住了，他的镇定自若土崩瓦解，脸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容我想想，昨晚我没有见过什么女子啊？”他的眼珠滴溜溜转，明显在刻意隐瞒什么。
“何工，昨晚我清楚地看见你们在一起吃饭，为什么不说实话呢？”豆苗有点不耐烦了，她不明白这个仪表堂堂的男子竟然会赤裸裸地撒谎。
陈否极示意豆苗不要再说话，他走近何启进，语重心长地说，何工，我实话告诉你，我两个月前和你一样，也是林雨的同事，自信也是林雨值得信任的同事，我们找她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再无其他想法，所以你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如果你知道林雨在什么地方，就告诉我们，让我们见见她，请你一定相信我！
何启进叹息了一声，慢慢说道，我真不认识林雨，可是我实话告诉你们，昨晚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叫汪姬，是我的同事。办公室主任听到这里也似乎放心了，他对疑惑未消的陈否极说，“汪姬我们都知道，她是我们何工的徒弟。”
陈否极明白了，他又对主任和何启进说，如果二位同意，我想麻烦你们安排一下，让我们见一见汪姬？
办公室主任说没问题，陈部长和我们王总是朋友，这没问题。可是何启进却不同意这样做，他说，我还是去问一问小汪本人吧，如果她不同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