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年第一天就接手两个任务，这显然让慵散了好几天的陈否极有些不适，他立即召集副部长裴甘轼、小蔡、小花开了个小会，要求裴甘轼在两天内拿出新的培训计划，对培训科目、培训人员、人数以及授课内容进行大幅调整；要求小蔡和人事档案管理员小花在两天内统计出渭洋集团20至30岁之间的职工名单，并各采集一张2吋头像和一张7吋全身照电子照片。对于有可能引起的疑问，解释是进行职工信息摸底。开完小会后，陈否极又打电话叫来工会、保卫处和后勤部的负责人，商量调查待业青年和居住在渭洋佳苑适龄闲散人员的相关事宜，工会派来的是办公室主任小胡，保卫处派来的是副队长小孙，后勤部派来的是副主任老邓。陈否极没有说明此次调查的目的，可是大家听后都心知肚明，小孙说，调查起来比较简单，问题是大家问起原因不好解释。小胡说，能不能告诉大家，说是集团最近要招工，这样既可以调动积极性，也可以全方位调查清楚，不留死角。老邓说，原先抄电表、抄水表都要入家入户，谁家什么情况基本上掌握个八九不离十，现在都改成刷卡了，后勤上还真不了解住户的具体情况。
陈否极对于如何应对群众的质疑，早有预定方案，他说，工会、后勤部、保卫处各派两名工作人员，人员穿插打花，分别由小胡、小孙和老邓带队，兵分三路包干所有住户，入户调查；第二，由保卫处张贴通知，说明最近将在渭洋佳苑实行持卡出入制度，除渭洋集团的正式员工和离退休职工外，将对所有居住在渭洋佳苑年龄在18岁至35岁的非本单位职工人员，进行登记造册，符合这个年龄段的人员均需到保卫处指定地点统一拍照，采集照片；第三，参与本次调查的工作人员必须做到工作细致、不留死角、态度和蔼，严守秘密，在2天内完成任务。本来一件相当棘手的事情，经陈否极这样一安排，大家都觉得眼前一亮，如释重负，都说这个策略很有可操作性，各自领命而去。
忙碌的时候，一切高兴抑或烦恼的事情都会在短时间内忘掉，等闲下来，黄曙来青着脸质问走漏消息的一幕重新浮现在陈否极的脑海。陈否极觉得自己像陷入一个没有止境的深渊，他想喊叫，嘴里却说不出来，他想挣扎，浑身却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黄曙来的嘲笑、林雨的鄙视以及陶凯、常晋仕等人的厌恶，慢慢地坠落下去......
恍惚间，卫子妍蹑手蹑脚走进来，她看见陈否极的目光停留在茶几上的一盆花上，久久没有移动，思绪很远很远，就用手在他的眼前轻轻一晃，“陈部长，想什么美事哩？”陈否极回过神，叹息一声，老卫，你来的正好，我刚准备找你。我问你，最近没有听说过林雨的什么事吧？
卫子妍宛然一笑，没有啊，没听说，什么意思？小林有消息了？
陈否极说，我随便问问，不知道这个孩子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唉！
卫子妍说，现在的孩子太任性，动不动就跳槽，外面能有几个好单位等他们挑！我们行政部的老祁、祁部长的孩子大学毕业快3年了，到如今还找不上个稳定的工作，今天说考公务员，明天说考事业单位，后天就没有声音了，就他的那傻儿子能考上吗？让我说，能够在咱们渭洋集团找口饭吃，在全金州市来说，就算相当不错了，真不知道这个小林当初是怎么想的！
陈否极问，找我有事？
卫子妍左右看了一下，说，公司是不是最近要招工？
陈否极知道调查已产生蝴蝶效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