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处的宋队长笑着问陈否极,林雨是谁啊,是不是那个长得像陈慧琳的女大学生?陈否极说,像不像我说不上,是女大学生不错,去年8月招进来的。刚开始给化验中心写了个病假条,过了几天又递来了辞职报告,最后没有人影子了。“辞职了,辞职了还管她干啥?现在的女孩子精着啦,说不定哪个土豪领着到处旅游哩!”宋队长不慌不忙,好像丢了一只猫似的。陈否极说,这孩子走得这样匆忙,这样决绝,我总觉得蹊跷,你还是托派出所的熟人查查吧!宋队长说,好,看把你陈部长都急成啥样儿了,当初苏玥回了几天娘家,你都没有这样急,成,我让小刘去一趟派出所,让他们通过身份证号码查查,查完我通知你。
陈否极回到办公室,忽然又想到为什么不能问问秦刚呢,他和林雨是一个镇上的人,可以去问问她家里人啊!但是,他没有秦刚的手机号码,就打电话问分公司的经理,经理说秦刚的手机停机了,有没有新号码自己不知道。秦刚的父亲?陈否极猛然想到秦刚的父母亲离开时,留下了一个联系电话。翻了半天才找到,他就打过去,对方接上了,是女人的声音。陈否极说是他,你把电话给秦大哥,他担心这个女人听到是寻找林雨的事,会不配合。男子听了他的话,沉吟了半会说,他们晚上才能回去,等回去了托邻居去打问。
可是,整整过了一个晚上,保卫处和秦刚父亲两方面都没有回音。
第二天早晨,苏玥问陈否极,你最近是咋了,当不上副总就算了嘛,我早已经说过,咱们平平淡淡过日子,非要争那个官干什么?一晚上哼哼戚戚的,打扰得我也没有休息好!
陈否极说,谁说我要争那个官,最近材料多,工作忙,晚上多翻了几下身,就把你影响了,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拿自己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娇气!
苏玥也不让步,好啊陈否极,你官还没有当上,就嫌我老了,老了去找十七、十八的姑娘去,瞧你的这幅嘴脸,人家姑娘谁还看上你!
陈否极一看母老虎真发威了,也就先软下来,”好好好,我是猪八戒,你是七仙女,行了吧!“
送苏玥去银行上班的路上,陈否极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塬上的固定电话,陈否极没有接,他怕身旁的母老虎知道了,又要盘根问底、穷追猛打。但是时间不长又响起了,苏玥捕捉着眼神,从镜子上清楚地看见了他的局促不安,于是说,靠边停下,接,有什么不敢接的?陈否极说,停什么车,你拿上接不就是了。正合苏玥心意,她就接上,话筒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陈部长吗,我是林雨大大,昨晚知道消息太迟了,怕打扰你,现在才给你打。林雨去培训了,你不知道吗......“苏玥听到这里,就把手机压了,”陈否极,你到底瞒了我什么,原来你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就是惦记着这个林雨啊,人家议论纷纷的,我还不相信,哼,现在我才明白了,你是一直瞒着我和她鬼混啊.......“苏玥怒不可遏,嗔目切齿,似乎陈否极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陈否极见母老虎有情绪失控的迹象,马上靠边停车,双手比划着给她解释,把林雨的情况和他的担心向她托盘而出。可是这样的解释,对于咆哮中的母老虎是无效的。苏玥什么都不听,她抓住一点不放,渭洋集团的女职工很多,为什么你陈否极谁也不关心,就关心一个林雨?陈否极说,不是刚才给你解释了嘛,她离开公司半个月了,到今天无影无踪,作为一个稍有良知的人,过问她的安危不对吗?苏玥说,你的良知都给林雨了,那我呢,谁给我良知,谁来关心我,我有时候加班回来的迟,你可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安危......
最后两个人不欢而散,苏玥说,再别接她了,她下班后到城西去。
到了办公室,陈否极给林雨父亲打过去,说手机刚才没电了,林雨和你们现在联系着没有?林雨父亲说,二十几天前来过一次电话,是金州市的号码,说她最近要去什么地方培训,要几个月,让我们不要担心,说到了培训的地方给我们来电话,可是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来电话,我和她妈也很着急,但是听镇上的人说,培训有时候是保密的,不让打电话,所以我们就一直等着。陈部长,我的娃会不会出啥事了?陈否极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他说,不会的,别担心,我联系上她后,就让她给你回电话。于是他又去问宋队长,保卫处坐着几个开证明的人,宋队长却不在,里面一个副队长对他说,早上估计不来了,昨晚喝大了,我背回去的。
陈否极好不容易打通了宋队长的电话,可是对方好像不记得这回事,陈否极压着愤怒,把昨天到他办公室的事说了一遍,宋队长这才终于想起,他说,小刘昨天去了,牛所长不在就回来了,这样吧,我现在打电话,让小刘再去一趟,这是个多大的事啊,别急,小刘回来了我让他第一时间汇报你。陈否极本来想说,你宋队长就不能亲自去查查吗?但是还没有等他开口,对方的电话就挂了。
一直等到十一点钟,小刘才来,他拿着一张派出所通过网络系统查询出来的单子,放在陈否极的桌上,就想走,陈否极让他等等,”小刘,这上面是什么东西啊?“小刘说,这是牛所长利用林雨的身份证号码查出来的他近2个月住宿宾馆的记录,牛所长说这事要保密,让别人知道了,是丢饭碗的事。
“那么依牛所长的意思,林雨现在什么地方?”陈否极看不懂这张单子,这无非是林雨2个月前的住宿记录,而且最近的一次也是去年7月份在金州市的一家私人旅社。
小刘说,他们派出所只能查本省范围内的记录,要查外省的得去市公安局查。
陈否极问小刘,你认为还有什么办法查?
小刘说只有监控才能查到,不过如果时间过于久远,也就不好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