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固问道:“我师父在哪里呢?他怎么样了?”
袁本石道:“你找你师父啊,咦,你师父不是说要去救你了么?你师父中了妖人一刀,幸亏崔大人施救,他急于找你,连夜就追着去了!”
原来,白多田中刀后,并未伤及要害。却被白固一拔刀,弄了个失血过多,后来自己强自摁住了,再看白固时已坐着白鹤飞走了。崔伍德本来知道了他是个骗子,本想把他扔进大牢自生自灭。不料禁不住白多田花言巧语一说,又信了这‘张天师’是中了暗算,不曾提防,这就要去请天兵天将,找那妖人算账!所以又叫人拿来金创药,给白多田包扎了伤口,心想着这些江湖术士去狗咬狗也是好的,白多田这才得以脱身。
白固听到这儿,心头的一块大石才总算落了地了!高兴得几乎跳起来,心想:这真是太好了!爹爹没事儿,可把我急的!他现在一定是回了客栈见娘了,我得去找他去!
再不理会袁本石,转身便跑。他这时也早忘了后头还跟着陈植和展红笺在等结果,只顾着快些赶回客栈。跑了一阵,才发觉自己不认识路。
白固昨天和白多田出了客栈,只记着了那客栈叫如归客栈,他也是第一次进福州城,当时也没想着要记路。现在这些道路横七竖八的,这如归客栈在何方,也不晓得了。
便停下来打听,他刚停下就听得身后马蹄声响,原来是陈植和展红笺赶上来了。展红笺上来便问:“臭小子,问清楚没有?到底人是死是活?”
白固喜笑颜开,说道:“我爹没死!哈哈,我爹他没有死!”
陈植也不禁松了口气,他虽不怕死,但不用遵守承诺还一条命总是件更好的事!笑道:“那好得很!小子,你爹现在在哪里,来,上马!我们送你去!”
展红笺道:“我这马可驮不动三个人,我看既然事情已了,前辈就和我一起去望潮居吧,我爹他们还在等着您呢。臭小子有手有脚,他自己会回去。”
白固听着不乐意:臭丫头说话不好听,我有手有脚的会自己回去,你不也有手有脚的不会自己走啊?你不让我骑马,我偏要骑!
说道:“我爹他虽然没死,但他总是因为前辈才受伤的!你知道他伤得重不重?现在伤势如何?我正是急着要回去看看?你们把马给我,自己走着去那望潮居吧!”
展红笺怒道:“这是我的马,你说给你就要给你么?哼,我偏不给!”
陈植道:“好了,好了!女娃娃,我看我们就先陪他回客栈吧。他终归因我而伤,我亲眼去看看他也是应该的。”
展红笺急道:“可是,前辈……”
陈植摆摆手道:“不要说了,等我到了客栈见他爹一眼,就立马同你去望潮居,成了吧?”对着白固道:“小子,你来骑马,我和女娃娃走路。”
展红笺瞪着白固道:“你好意思么?”
白固心想让一个瞎子走路,自己走路那确实有些不象话。对着展红笺做了个鬼脸,说道:“算了,前辈骑马,我走路吧。”
三人问明了地址,往如归客栈而去。
如归客栈地处偏僻,三人边走边问,花了个多时辰才到。
白固直奔客房,推门一看,空空如也。再到隔壁自己房中,依然没有人影,再看行李物件,也已收拾干净。
他心中大急,又跑去柜台,正遇上了店小二,急忙问道:“小二哥,你看见我爹娘没有?”
店小二帮他煎过几次药,认得白固,说道:“是你,你爹娘都走了,你怎么还在儿?”
白固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了,去了哪儿?”
店小二道:“他们昨天晚上就走了,去了哪儿这我可不清楚了。我还劝他们等天亮了再走,他们也不听。”
白固心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正好这时陈植与展红笺也进来了。
陈植问道:“小子,你爹爹呢?”
白固心急如焚,也不理会,转身又跑出了客栈。
客栈外,白固牵了马。展红笺追了出来,喊道:“臭小子,你要干什么?”
白固道:“对不住了,我爹娘走了,我要去追他们,先借你的马用一用!”
展红笺急着:“你把马骑走了,那我们怎么办?”
白固道:“我现在急得很,管不了了,你们自己想法子吧!”
展红笺怒道:“那是我的马,我不借给你!”
白固不再理她,上马便欲走。展红笺急奔过来拉他。
陈植大喝道:“都别闹了!”听白固和展红笺都停下来,说道:“你们两个小娃娃,碰面就不消停!老叫花头都大了。”
对白固道:“臭小子,你知道你爹爹去了哪儿吗?你就去乱追,再说你会骑马么?”
白固道:“这有什么难的?谁不会骑?”提缰想掉转马头,哪知了抖几次,马儿偏来晃去的就是不听他指挥。白固又气又急,骂道:“什么破马,怎么这么蠢!”
展红笺笑道:“人蠢却要怪马儿,真是笨蛋!”
陈植道:“这样罢,事情终因我而起,找你爹爹也不急于这一时,小子你先随我们去趟望潮居,到了那儿见着展家兄弟,我让他们帮忙分头去找。他们有马,脚程快,人多力量大,你爹爹有伤在身,想必也走不快,兴许就能找着了。”
白固想想,觉得在理,点头答应了。
三人复又往望潮居而来。到了门前,自有人上来拴马招呼,三人齐向里进。
刚到门口,便听得有人高声大叫:“杀人呐!快跑啊!”便是‘哗啦’一声,那酒店二楼的过道栏杆碎了一大块,一人随那碎裂栏杆一齐往下摔落,‘咣啷’跌在楼下一第大圆桌上。那圆桌上摆满了饭菜碗碟,正有十来人围坐,那人砸在桌上,顿时碗碟齐飞,‘乒乓’作响,一时血水、油渍溅得到处都是。
围坐食客大惊!纷纷站起,齐齐向店外跑。一时惊叫的,喝骂的,整个望潮居内混乱不堪。
陈植三人在门口侧身让过奔逃食客,良久,等食客散尽,再向里瞧。
只见里头兵器交击,打得热闹。展鹏志执剑,护住一人,正且战且退,向门外而来。他身后有一面目陌生汉子执刀断后,那汉子刀舞成一团银光,四五名黑衣劲装汉子无法近前。再后是展鹏程抡着根几十斤生的大铁棍,与另一群劲装汉子战成一团。
展红笺急冲而入,喊声:“爹,怎么回事?”
展鹏志大声道:“笺儿,你来正好!鹰爪子们找来了,你快去外头牵马接应!”
展红笺答应一声,转身时顺势一甩手,一柄飞刀直射向一名劲装汉子,那汉子听得风响,举刀一格,‘当’一声脆响,飞刀被击落,这些劲装汉子身手竟是都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