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秘密事务审查司]
从“雷鸟”的后窗里,可以清楚地看见远远尾随的“闪魂”机群。那些漂亮的穿梭机从北辰的座机一起飞就一直跟在后面,原来那个执行局一直都在暗中保护他,而不只是他能够看见的警卫与警察局的特警。
暮色缓缓降临,几个小时前绚丽得耀眼的霞彩渐渐转为深色,退向地平线的另一端。北辰回味着刚才的一切,那一段回忆隐隐泛着金光,美好得让人感觉有点不真实,唯一他可以说服自己那些美好是真实存在证据,就是施密特发来的一条短信,让他立即到秘务司来一趟。这就叫“美中不足”既然施密特这个不足是真实存在的,那些泛着金光的美好就应该是真实的。
“雷鸟”在秘务司门前的草坪上盘旋下降,跟在后面的那些“闪魂”一同在下降。草坪上,已经在等候的多了一个人,又矮又老,披着的白大褂在强烈的气旋中翻卷,露出里面穿的花色沙滩装,戴着巨大的防风镜正在向北辰挥手。这是荷马,一个让北辰过目不忘,使人无法不对他印象深刻的老神经病,他站在施密特和温莱特两个气场逼人的大高个中间,那两个人无形中也被沾染上了些许逗比色彩。
北辰一下飞机,荷马就冲上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嘴里说着什么“老板好久不见想死我了”“施密特不是人啊,强迫我每天工作8小时还不给钱”之类乱七八糟的话,一瞬间让北辰以为他是来慰问精神病院的。
“结果出来了,”施密特慢慢走过来一下把荷马拎到后面,跟北辰说正事,“我们有不少人已经被敌人同化,主要集中在克隆人工厂,我们这几天又抓了几个人,但是唯一问出来的,就是一个代号。”
“什么代号?”北辰接话道。
“蓝龙。”施密特说出了这两个字,但他不会告诉北辰这两个字是他花了多大周折才知道的。
不得不说,这个人隐藏得太好,除了这个代号,施密特一无所知。把克隆人运出来的是他收买的人,而这个“蓝龙”见他收买的人也是从来不露面,一直隐藏在别人无法看清面目的地方,甚至连话都不说,布置任务都是用PPT,连他收买别人都是用的先恐吓,在寄信的手法。
“蓝龙是敌方特务组织排名前十位的高手,很可能已经在我们这里潜伏了有一段时间了。”温莱特补充道。
“其他的进去说吧,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施密特挥挥手,就把北辰往小红房子里面带。
这次他们没有让北辰到上次去的秘务司里面谈,就在上面的别墅里摆了一个投影,怕里面的场景太刺激,他受不了,上次的记录员姑娘也没有出现,就他们四个人。
温莱特是主讲,他先给北辰展示了一下这几天审问的笔录,所有重要的词汇都被红笔圈出,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胜利日”三个字,虽然这些笔录指向不一,但是敌人想在胜利日庆典上做文章是肯定的了。
之后就是温莱特整理的各种推测,预测敌人的破坏手段和目的。在温莱特讲的时候,北辰认真地在听,施密特时不时在北辰耳边耳语解释提醒,而荷马,一个人躺了一整个沙发,对着手机,双眉紧蹙,面色严峻。北辰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歪过头看了一眼,看见那个屏幕上,两个黑影打得不可开交,时不时还有夸张的的字样飙射出来,最终让北辰明白的,是大大的“K。O”二字和荷马沮丧的表情。
北辰的小动作施密特和温莱特自然看在眼里,他们其实已经早就把这个神经病无视了,因为在这件事上,这个老神经病的价值已经被用完了,他现在坐在这里其实只是表示一下他荷马是这次审理的重要人员罢了,而且他真的重要到堂而皇之在有首席执政官参与的会议上玩手机而被集体包容的地步。
他很自豪。
听着温莱特的报告,北辰已经大致明白了,虽然分析很完善,对策很全面,但这也只是个人天才罢了。在这次交锋中,联邦被敌人压制已经是没有悬念的了,胜利日庆典的大日子越来越近,他们除了不断全面而盲目地加强安保之外,没有任何有效的办法,甚至连“蓝龙”本人都找不到。
案情分析过后,下一个讨论话题竟然是庆典上北辰女伴的人选问题,因为这涉及到整个庆典的安保形式问题,如果北辰的女伴是执行局安排的执行官,安保压力就会相对减轻,对北辰的保障也会相对完善,但是一旦出现乱子,北辰就会被扣上诸如“最高骗子”,“大独裁者”的帽子,绝对不利于今后执政。如果这个女伴是北辰自己选的,然后被北辰选中的恰好是“蓝龙”本人,那一切安保就都没有意义了,所以这个问题他们没办法替北辰决定,所以只能让北辰自己选。
不过这些人担心的事在北辰这里完全不是问题,温莱特一提起这个话题,北辰脑海中就浮现出了EZ2902的样子,这不正是个当自己女伴的最好人选吗,既不用欺骗民众,也不用担心被“蓝龙”渗透,现在的北辰,唯一信任的,就是她,也只有她。
“我有人选了,这件事我自己来处理就好。”北辰听完他们的纠结,很淡定地说。
“你有人选?”施密特有点不敢相信,就他自己对现在的北辰的了解,这个人现在的社交能力为负数,哪里来的女伴人选?
“对,我有人选,你们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北辰看着施密特,“我回去问问她,要是她同意,你们又不放心,明天带来给你们检查就是了。”
“不用了,你自己定好自然最好。”施密特摇摇头,毕竟北辰是联邦最高领导人,自己不可以事事都要干预,哪怕是为了北辰的安全,“你确定了就把她的姓名报给礼宾司,他们会来例行审查的。”
“哟,这姑娘娃我倒想见见。”荷马这时候突然来了一句,他还在忙着打游戏,完全没注意到自己造成了一个漫长的冷场。
若论社交能力,这位荷马先生的问题可要大得多。如果北辰是负的,荷马的就是个虚数。
“呃,你们不用管它,就把它当成小动物刚刚打了个嗝。”施密特看看荷马,又看看北辰和温莱特,如此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