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近两个月的协调,秩序联盟的成员之间终于完成了磨合,随着大量的人员和物资交换以及与凯德人的停战,联盟中各成员国相继做好了应对终焉的初步准备。眼看着形势渐渐向积极的一面变化,柯丽提和加尔文.威尔逊以及柯林德.德伦特的心反而越发地沉重起来——光明教廷利用秩序联盟对蔷薇帝国的渗透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尽管柯丽提.威尔逊一再态度诚恳谦卑的向自己的弟弟表示出担忧,但密达伦.威尔逊显然并不认同她的看法,反而如同一个叛逆的少年一样,不断地做出与姐姐所希望的相反的举动。从正式承认光明教廷在帝国的信仰传播权力,到对相继成立的各个教区施行税收减免,再到请求教廷主教们到蔷薇城举行大型弥撒活动并邀请所有帝国贵族参加。这位任性的皇帝似乎决定以此来表达对两位姐姐的强烈不满。
当教廷骑士终于取代帝国骑士成为皇室卫队之后,柯丽提与加尔文.威尔逊终于明白自己的弟弟已经彻底倒向了教廷。失望之余,加尔文甚至向柯丽提提出再次复辟的打算,但考虑到教廷的实力和目前的局势,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
眼看着蔷薇皇朝正一步步被教廷的神权所侵蚀,心急如焚的柯丽提.威尔逊只能寄希望于德伦特这位大贤者。然而对方却正为另一件事情所焦虑不已,根本无暇顾及皇权与神权之争。德伦特所焦虑的,正是德法特.鹰羽在很早之前就察觉到的异状——越来越频繁的闪光。
对于任何一个国家而言,内部出现越多闪光,就意味着国家将可能拥有更加强大的实力。然而这终究有一个限度——那就是统治者有能力掌控。当闪光过于频繁,以至于统治者根本来不及将每一个力量觉醒的人都纳入官方管理时,大量的闪光就会成为灾难。那些缺乏正确引导的闪光者将在突然获得的力量面前迷失,甚至因欲望的诱惑而堕落,成为潜在的威胁。
作为蔷薇帝国管理闪光者的主要负责人,德伦特望着书桌上那堆成一人多高的闪光报告头痛不已。尽管他已经十分努力地分析和整理并对每一个新的闪光者作出相应的安排,但还是远远跟不上闪光出现的速度。
两个月,一千三百多人。这样的闪光频率足以让任何一个当权者心惊肉跳。除了光明教廷。所以当德伦特提出申请,要求帝国官方加派人手尽快对所有出现闪光的区域进行排查,务必要尽可能确定出每一位闪光者的身份并加以管理时,密达伦.威尔逊直接选择了无视。信仰是最好的管理。教廷会让这些闪光者团结到自己的王座之下的。而事实上看来也的确如此,不论德伦特多么努力,他的速度都根本无法和教廷在帝国设立的各个教区相提并论。那些投入白光信仰的人们只要发现自己闪光,几乎都会毫不犹豫地向当地教区主教报告以换取教廷的祝福。至于极少数无视甚至敌视教廷的家伙,守卫教区的教廷骑士们足以将他们逐一抹杀。
当地面国度出现的频繁闪光让所有洞察者们几乎快要精神崩溃的同时,处于地下的凯德人却在欢呼不已。原本极度缺乏智慧生物而无法形成完整统治阶层的凯德领主国,惊喜地发现大量牛头怪和洞穴人因闪光而重新获得智慧。克里昂毫不犹豫地将这些人全部任命为中下级官员,使得凯德领主国的高层权力得以向中下层极大延伸,管理逐渐趋于完善,一改之前的松散状态。而达里斯.雷角的康复也让凯德人的力量再一次完整起来。
远在法戈利半岛,刚刚才完成对毒木堡垒控制的伊芙琳.格雷在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发出了催促梁文和卡尔加快脚步的催促。尽管这个时候,两支部队仅仅才出发不到三天。
梁文已经懒得再抱怨法戈利丛林的坎坷难行,如果说泥泞的地面满布隐蔽的沼泽已经足够令人头痛的话,那么随处可见的拥有极其高明的伪装技巧的毒虫和野兽则更是让人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即使是那数十个法戈利土著士兵,在短短不到三天时间里,也有近五分之一的人因为这些生物的伏击而丧命。这让梁文终于切身体会到当初法蕾雅精灵们的感受了。这样一片蛮荒危险的地域,就算能够占领,想要改造得适合居住,需要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是难以想象的。换作自己,也一定会打消对这片土地的觊觎之心。
不过,这并没有令梁文对伊芙琳.格雷在法戈利半岛建国的计划感到担忧。只要她成功开启杰拿沙的宝藏掌握地狱三头犬军团的话,在那支曾被造物主赋予守护世界和清除罪恶的使命的传说军团面前,所有这些困难都将被轻易解决。
当斥候终于确认目标已经就在前方时,梁文总算松了口气。最近几天的赶路让他早已感到头痛不已。比起在潮湿闷热泥泞且危机四伏的丛林中跋涉,他宁可找个敌人狠狠打上一仗,哪怕他并不知道如何指挥战斗。不过,出于理智,梁文还是表现出让临时部下们有些吃惊的态度——不耻下问。
“说说看,你们认为该怎么打?”命令部队就地休整后,梁文将两个队长叫到自己身边态度诚恳地问道。让普莱德和达科利受宠若惊,张口结舌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终还是达科利的心理素质要相对好一些,抢到了在长官面前表现的机会。
“大——大——大人!”达科利努力地捋了捋自己的舌头,确认已经可以流利地发言之后再开口说道,“我们和刺藤堡垒的那帮家伙交手多很多次,他们的实力并不算强,否则也不会被挤在这种不前不后的尴尬位置上。不过他们的堡垒是在天然巨型刺藤中建立的,所以才一直没有被攻破。毕竟,大人,你知道的,像他们这种没有多少油水的家伙,根本不值得付出太大代价去强行攻打。”
“嗯”虽然这些情况早就从雷泽尔那里得知,但梁文还是耐心地听达科利把话说完,尽管对方有些答非所问,但积极性还是值得肯定的。于是梁文点点头用鼓励的眼光看向达科利,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认为我们没有必要强攻,只要埋伏在堡垒大门外的丛林里,等他们出来就好。”
达科利的想法并没有带来惊喜,实际上梁文能够想到的这就是这样。毕竟他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有实力带领四十几个人就对一个拥有数百人的刺藤堡垒发起强攻。就算召唤死亡军团,由于自己目前的实力最多只能召唤出连兰斯沃德在内不到十位死亡骑士,加上缺乏攻城器具,兰斯沃德他们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守株待兔等候里面的人出来进行日常巡逻或者收集资源进行伏击是目前最理智的做法。不过,终于镇定下来的普莱德却提出了一个让梁文眼前一亮的计划。
“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演场戏。”普莱德犹豫不决地说道,“当然,这个可能需要大人您冒点险。”
“说来听听。”
“大人,我们可以对您和其他几位大人进入毒木堡垒的方法稍加修改。比如您扮演一个被追杀的冒险者或者流浪者。这样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会放您进去。您知道的,像您这样已经二次闪光过的强者,对于任何一个势力来说都是极力拉拢的人物。”
“一个二次闪光的强者会被我们这些人追杀吗?你个白痴!”觉得自己被抢了风头的达科利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在资历不如自己的普莱德脑门上恶狠狠地说道。
“如果受伤了呢?”委屈的普莱德露出期待的眼神看向梁文。
“有意思。”梁文笑了起来。他不得不承认普莱德的计划十分大胆,却的确值得尝试。就如同他所说的,需要冒一点险,但如果成功的话,或许攻下刺藤堡垒都不是没有可能。能够让普莱德和达科利这样的只是初次闪光的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刺藤堡垒,想要战胜兰斯沃德等死亡骑士无异于天方夜谭。
“那就按你说的试试吧。”梁文做出了决定。
再三强迫之后,普莱德和达科利终于战战兢兢地拿起武器在梁文的身上制造了一些看起来触目惊心但实际上并不严重的伤口。虽然这个过程并不轻松,但梁文还是咬牙忍耐。毕竟自己与伊芙琳.格雷的合作虽然是基于桑德罗.沙利文的授意,但如果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那么在自己有能力召唤出足够数量的死亡军团之前,自己在合作中很难获得一定话语权。伊芙琳.格雷终究不是燎。即使她还未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任何强势的姿态,但不代表她永远不会。她终究曾是凯德三巨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