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从BJ回来的头一天,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告知我他翌日归家,后附想你二字。看着这简短的六个字,心底竟有一丝乱乱的感觉和莫名的期待。
第二天,精心妆容过后,提前了一个小时去接机。陆放从机场出口出来,一下子就看见站在前面的我,大步向我走来,强势地拥抱了我,然后紧紧地箍了一下,甚至弄痛了我那只还没有痊愈的手臂。我在他的怀抱里一动也没动,感觉似乎已灵魂出窍,软软的身体任由他紧紧地拥抱着。
我被陆放半拥半推地走出机场,而心底像在翻江倒海一样,思忖着此时是否应该拒绝他的热情。
从在场见到陆放的那一刻起,发现他的心情一直都很好。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告诉我这次BJ之行赢了官司,为他的当事人赢回数百万,自打从法庭走出来的那一刻起,他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我听到这话心底又不禁一阵失落,原来人家的好心情是因为赢了官司。我低头刨着碗里的饭,心里有点空空的感觉。
回到他的家里,我倦缩在沙发上,大脑里空洞无物。陆放笑嘻嘻地过来拉过我的手,把一个小小的物件放进我的手心,他说:“这是给你带的礼物。”凭直觉,这是一根项链。我摊开手心一看,果然是一条项链,黄灿灿的项链,配着一个褐红色心型吊坠。这应该价值不菲,我说陆放你这个土豪,如果你想用物质来感动我,那你可失算了。
陆放不急也不恼,微笑依旧,他轻轻地反问:“哪该用什么来感动你呢?”
也许你能感动天感动地,可就是感动不了我。我站起来,走到窗边,如是对他说,我抬头望望天空,天空一片蔚蓝,没有一朵云彩。
陆放走到我的身旁,扳过我的身体,让我面对着他。他端详着我的脸,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稍稍低下了头。未曾想,他竟然用双手捧起了我的脸,突然间吻向了我的嘴唇。
他吻了我。在我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突如其来。没有慌乱的神态、也没有触电的感觉,只有被人强吻的不快。我推开了他,从沙发上抓起自己的包就走了。
陆放从后面追了出来,叫着我。我回头对他说:“你不要跟着我。”然后他就像一个犯了错误受到惩戒的孩子,站在了原地,没再跟来,眼看着我一步步离开。也许他认为他的行为惹恼了我,其实,我并没有恼他,只是为什么突然间要走,我也说不清楚,那时我的脑子里面乱乱的,毫无思绪,我怕自己会在他的面前突然间变成一个情绪无常的女人。
我提前叫停了出租车,我想步行一段路,捋捋自己的情绪。四周林立的高楼,把街道挤得那么的狭窄不堪,夕阳从后面的空隙中照了过来,我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孤单,一只手臂随着走路的节凑摇摆着,另一只手臂则僵硬地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我在跟在它的后面亦步亦趋。
我的脑子里依然是乱的。朦胧地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喜欢上了他,但当他想要亲近时却又有些拒绝,感觉不该喜欢他。然后就这样纠缠着,有一种分裂的感觉。
最终,我承认,经过这段时间
以来,冥冥之中我对他是有一种期待。而当这份期待真的来临之时,我又有一些畏缩,究其原因,我想是因为我从心理上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而已。
回到家,又是华灯初上之时。看别人家灯火明亮,人影绰绰,一种寂寞的感受又袭上心头。我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然后端着酒杯倚在门前。
渐渐地,身体里竟腾地燃起一阵欲*火,渐渐烧遍了全身,浑身一阵难受。
我把浴缸放满水,脱掉衣服慢慢地躺了进去,水从浴缸的四周一浪一浪地溢了出来。
温暖的水瞬间拥抱着我,像情人一般,抚遍我的全身。又像子诺,那么温柔地对我。
嗯,我又想起子诺了。当初,我买这个浴缸的时候,就是为我和子诺准备的,我想和他鸳鸯*戏水,爱情长存。
当我渐渐从迷离中清醒过来时,心中又是怅然无限。也许,是该重新接受一段感情了。
女人如花,爱情似水,没有水的浇灌,花儿很快就会枯萎。
我曾经对着镜子默默地祈祷,祈祷上帝能让时光温柔地对待我的容颜,能让我慢一些变老。如果可以,我愿意做一枝亭亭玉立的花,生生世世地开在子诺的院子里,日日看着他从我的身旁走过,然后我就在他走过之后的那阵颜料和笔墨香中摇曳着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