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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次日,养由基目送毛嫱离开,他没有多少伤感的情绪,只有不想分离的点点不舍。毛嫱也不停地回头观望,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养由基才催马追上前面的魏虎,两人继续向南行走。

微风吹着堤岸边的芦苇,芦苇稍稍低头,好像在和行人打招呼。养由基用马鞭把战马催的飞快,魏虎不甘落后,在后面紧追不舍,两人一前一后,身后扬起两道浓浓的烟尘。滔滔的江面,翻滚的江水,映出两个渺小的影子飞快的移动。养由基知道快要到汉水了,心情激动,一天不停地奔跑,饿了就吃点干粮,渴了就喝口江水,马匹累了就稍微放缓速度,让它吃点路边的青草,没有停下来休息。魏虎同样的不知疲倦,没有落在后面。

顺着长江又走了两天的功夫,高耸的龟山终于出现在眼前了。养由基和魏虎没有立刻上山,而是在山脚下不远的渔人家住了一夜,准备吃饱喝足,养足精神再上山取弓箭。渔人听说他们两人要去取轩辕神箭,老人家直摇头,认为他们是在胡闹。是有传说轩辕弓和轩辕箭放在山上,可是千百年来从来没有人见到过。人们只把它当成一个神化故事来理解,并没有认真对待。养由基从老人口中得知龟山和蛇山大有来头,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两座山峰。相传大禹治水的时候,得到龟将军与蛇将军的鼎力相助,龟将军驮着神土“息壤”筑堤防、造陆地、堵决口,防止江水泛滥;蛇将军用神尾摆动画地,开辟江河,导水泄洪。大禹把大山拦腰斩断,江水奔腾泻去,洪水终于被制服了。大禹为了不让洪水再度逞凶,就让龟、蛇二位将军镇守大江两边,最后形成了龟山和蛇山。龟山就好像一个硕大的神龟威武盘踞前临大江,北带汉水;蛇山绵亘蜿蜒,形如伏地巨蛇,头临大江,尾插森林。

“我师傅说有,应该不会有错。”养由基看了老人一眼说。

“真的要是有弓箭放在上面,为什么没有人见到过呢?”魏虎不解地问。

“凡事要讲造化,就看看我们两个有没有这个造化了。”养由基不知道怎么解释,随便乱说。

“也只能这样了。”魏虎无奈地摇摇头,随后躺在床上冥思苦想。

养由基不想为为什么操心,倒在床上就睡,很快进入了梦想。魏虎看见养由基躺下便睡熟了,摇头苦笑了一下,也闭上了眼睛。

天刚刚蒙蒙亮,养由基破天荒地早起了一次,叫醒还在梦中的魏虎。他们让渔人多准备了一些干粮和水,就匆匆忙忙的上山了。虽说山高路远,有轻车熟路的渔人在前面引路,三个人非常快的来到了山顶。他们分头行事,找遍了每个山洞,几乎扒开了每一个可以藏匿东西的落叶,仍然没有找到。他们从早晨一直寻找到傍晚,浑身酸痛,一无所获。渔人劝说养由基先回去休息,明天再继续寻找。养由基没有听从他的劝告,决定要连夜寻找。

天已经黑了,山林中夜鸟鸣啼,野猪乱窜,江风呼啸,让人心惊胆战,不寒而栗。依旧没找到东西,养由基也开始怀疑狐丘丈人的话,认为他一定搞错了,让他和魏虎白忙乎。养由基坐在山腰的一个巨大的石盘上,开始想像山上的奇特之处,他除了有八个一样的石盘坐落在正山腰的八个方位,其他的没有什么特别。他叫来魏虎和渔人讨论有人故意制作这八个石盘的用意,难道只是龟背上的八个斑纹?他们想像到的只有聚光。可是,白天日光当头的时候,并没有出现什么奇特的现象。

“难道是月光?!!!”养由基灵机一动猛然喊出来。

“有可能。”魏虎和渔人异口同声地说。

“今天正好五月十五,月圆之夜。”渔人补充说。

三个人决定留在山上看个究竟,月亮慢慢地出来了,越升越高,银光如瀑布一样倾斜布下,山林越来越亮,基本上可以看见任何东西,江风刮的平稳起来,不再那么让人毛骨悚然。养由基闲着没事就躺在石盘上与魏虎和渔人谈天说地,魏虎和渔人站着时不时观看周围的动静,担心错过了寻找轩辕弓的机会。养由基倒没有那么紧张,他认为出现聚光一定是非常壮观的景象,只要不睡着,就不会看不见。上半夜,除了山中的夜鸟惊叫,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个时候,带的干粮已经吃完了,他们都觉得又冷又饿。养由基让渔人留下盯着周边的情况,他与魏虎一起去猎野兔。山林里有很多野兔,对两个射箭高手来说打几只并不是什么难事。魏虎捡起一只射中的兔子,抬起头来,突然吓坐在地上,口中大喊老虎。养由基顺着魏虎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一只白虎时隐时现距离他们只有三十多步远。已经来不急考虑,养由基吓出一身冷汗搭弓便射,瞬间两箭射出。让养由基和魏虎奇怪的是老虎中了两箭竟然没有一点动静,既不跑也不叫。他们两壮着胆子靠近,发现虚惊一场,是一块外形很像老虎的石头,在月光下,很容易让人误认为是白虎。魏虎看到养由基两箭全部命中,没觉得有什么稀奇,当他伸手取箭才发现,弓箭的一半没入了石头中,用两只手使出全部力气才取出来。他心想幸好不是老虎,是老虎中了这两箭一样没命,不由地对养由基的射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知道这种事情,从来没有人能做到,可是养由基刚刚做到了,而且他亲眼目睹。

魏虎生起了火,把兔子架在上面烤,顿时香气扑鼻而来。三个人围在火边,一边烤火,一边享受美味。这个时候,圆月已经升到了头顶,水银一样的月光照下来,影子都在自己的脚下,显得世间万物都矮了很多。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山腰的八个石盘把照在它们上面的月光反射到山顶的一个大石头上,那块石头像铺满了银粉,银光闪闪非常的耀眼。三人一时看的目瞪口呆,还是养由基最先反应过来,推了一把魏虎和渔人示意去拿轩辕弓。他高兴的三步并成一步,大跨步向山顶的石头跑去。

洁白的月光照着一个白色身影,直奔山头而去,后面跟着一老一少。来到大石头下面,养由基双脚一用力飞了上去,脚还没落稳,就见有三支白光迎面飞来。他赶紧伸出双手接住飞来的东西,翻身跳下石头,定眼一看原来是三支锈箭。这时魏虎已经赶到,刚才的情形他看的清清楚楚,不由的替养由基暗暗担心。最后上来的渔人比较有经验,拿起石块丢过去,顿时飞出很多种暗器。又丢几个石块没有了动静,大家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去,大石头上面没有异样。养由基断定轩辕弓埋藏在石头正中间,他用手左右移动石块的正中间的部分,好像有轻轻的挪动。他让魏虎和渔人向后站一点,然后三个人一起用力移动那块能活动的石块。他们使出全力才把它挪动,大家合力把石块移走,一张比常人用的大三倍的神弓金光闪烁的躺在石洞中间。养由基得意忘形,欲跳下石洞伸手就去拿轩辕弓,被在一旁的魏虎一把拉住。养由基知道自己太粗心了,要小心暗器,就让魏虎用马刀把轩辕弓挑过来。马刀刚刚触到轩辕弓果然有三把短剑飞出。养由基没想到摆放轩辕弓的地方竟如此机关重重,险些为此送命。

养由基手拿沉重的轩辕弓试了几次,却很难拉开,反复拉了几次就腰酸背痛起来。他赶紧把弓交给魏虎,让他保管起来,再也没有心思试弓。魏虎掂量着沉甸甸的弓就知道不好拉开,根本没有试一试,他不想自取其辱。

为了节省时间,养由基等人没有再回渔人家里,他们随便找了个避风的山洞,生起一堆火就将就着休息了。一觉醒来,太阳已经爬到了山顶,光线直射到养由基的脸上。三人赶紧揉揉眼睛,拿起自己的东西向长江对岸进发。看着波涛翻滚的长江水,养由基顿时雄心万丈不想坐船过江,而是直接游到对面。魏虎虽说担心他的安全,可是没有开口阻拦,只能让小船紧跟着怕出什么意外。养由基的水性真不含糊,从一下水就向对岸游动,中途没有休息过,可以说是一气呵成。渔人对他表现非常满意,认为就是以打鱼为生的渔民也不会比养由基游的更好。

来到了蛇山,三人开始马不停蹄的寻找轩辕箭,他们找到轩辕弓,就可以断定轩辕箭一定存在,只是能不能找到。能隐藏东西的山洞被全部搜索过,没有结果。养由基叫过魏虎和渔人让大家一起想办法,不要盲目的乱找。他认为一个蛇形的山脉最好安放轩辕箭的地方是蛇首,更具体的位置应该是口中。他的观点得到渔人和魏虎的认同,三人不再东张西望地到处寻找,而是直接爬上山的最高处观望哪里有凹凸不平的地方。他们发现山顶有个巨岩一裂为二,下面长满了山木藤条,一般猎人都不可能下去,更不用说平常游山玩水的文人墨客,若轩辕弓在这下面肯定不会被人发现。大家一致认为这是轩辕箭的安放位置。事不宜迟,养由基第一顺着藤条攀岩而下,魏虎和渔人跟在后面,很快就来到谷底。脚下是很厚的落叶,踩上去吱吱地作响。养由基全神贯注地查看山谷的四壁,并没有注意脚下。突然脚下一软,现出一个天坑,他想闪开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随着落叶一同跌落谷底。好在下面没有石块,摔在厚厚的树叶上面,养由基并没有受伤。

洞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养由基拿出火石想点燃树叶,凭借火光来寻找轩辕箭,可是因为谷底太深,空气稀薄,并没能成功。养由基在谷底搜寻了几遍,什么都没有发现。在下面停留了片刻,他觉得呼吸非常的困难,四肢无力。过了一会就觉得头晕目眩,意识逐渐的模糊不清。昏昏沉沉的想睡觉,养由基知道自己不能入睡。他猜想要是倒下了,就再也爬起不来了。他用力咬自己的手指,让自己保持清醒。养由基清楚凭借他自己只能被困死在谷底,还好上面有人会救他。

虽说在下面度刻如年,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养由基仍然没有忘记要寻找三支轩辕神箭,他趴在地上左滚右爬,不停地移动。他突然好像触摸到了什么机关,地表慢慢移开,地下现出一条地逢,地逢里撒有磷粉,有空气进入发出萤火一样的弱光。养由基睁大眼睛终于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轩辕神箭,三支神箭虽说被白布包裹,仍然看出比平常的箭要大上二倍多。他怕又有暗器,用树枝轻轻挑过三支神箭,拿在手中有说不出的喜悦。当他刚刚拿到三支神箭,旁边一对灯笼大的眼睛亮起。随后一条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向养由基扑来。养由基吓出一声冷汗,大喊一声,拔出佩剑向饥饿难耐的巨蟒砍去。因为巨蟒皮粗肉糙,好似长有鳞甲,根本砍不动。养由基只得打起精神,左躲右闪,上蹦下跳,避开巨蟒的袭击。后来他被巨蟒逼到一个天死胡同里,佩剑也被巨蟒用头撞飞。巨蟒的信子几乎触及到养由基的面部,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刻,养由基想都没有想,拿起一支轩辕箭刺向的眼睛。轩辕箭锋利无比,更刺中巨蟒的要害部位,它疼痛难忍地在地上翻滚,发出杀猪一样的尖叫。更神奇的是巨蟒尸体化为了一滩积水,没有留下任何印迹。养由基自己也搞不清楚,这是轩辕箭的威力,可以化尸。还是巨蟒的责任是镇守轩辕箭,当有人用轩辕箭攻击它时,巨蟒便会消失。就这样糊里糊涂,逃过一劫。

可是,养由基等平复了心绪,就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不停地咳嗽,开始慢慢出现幻觉,一会毛嫱对他说不能入睡,要坚持住。一会郑婷哭闹着要他赶快回去,不要无缘无故的在外面耽误时间。他总是嬉皮笑脸地回答要小睡一会,就一会会。养由基觉得困的要命,天大的事情都不想做了,只想睡一会。

谷底好像突然有蛇蠕动,养由基吓了一惊,他仍然不想睁开眼。养由基心里清楚他必须抓住这条蛇,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一支手死死抱住三支轩辕神箭,一支死死抓住蠕动的蛇,说什么都不放手。

不知过了多久,养由基醒了过来,他看见魏虎神情焦虑的望着自己,渔人的愁容换成了笑脸。养由基想起来走动走动,活动活动筋骨,他一时没有站起来,觉得浑身无力。魏虎赶紧扶他起来,让他多喝清水,慢慢恢复体力。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你昏迷的时间倒不长,可是你在下面的时间太长了,”渔人看了看养由基继续说,“魏虎几次要下去找你,我没有让。万一他也下去,我拉不上来,麻烦就大了。”

“我看到你在用火石,知道你没有事,洞太深了,喊话声音都传不进去。”魏虎解释道。

“还好,这藤条够多,我们两个人都忙乎了半天,一个人真没有办法。”渔人露出侥幸的笑脸。

“看来是我命不该绝!!!!!”养由基看着那多藤条连在一起,自己都觉得后怕。

“好人终究有好报。”渔人安慰养由基说。

“也只好这么解释。”养由基笑了笑。

“下面后来传出很大的嘶叫声,到底发生了什么?”魏虎好奇地问。

“一条巨蟒,被我杀了。”

三人都不敢相信,在地下连火石都打不着的地方,会有巨蟒出没。

稍过片刻,养由基觉得体力已经恢复,沿着下来的方向攀岩而上。他们来到渔人家拿了行礼,养由基掏出两锭银子给渔人,因为他帮忙耽误了打鱼。渔人死活不肯收,他说也要为消除祸害尽一份力。养由基没有再硬塞,偷偷地把银子放在老人的案几上,然后骑马离开。他不是用银子来感激渔人的帮忙,而是觉得老人生活不容易,需要这些银子。他想让好心的老人,日子过的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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