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妙音感到有人在背后拍了她一下,回头一看竟是屈狐庸。屈狐庸喜笑颜开,满脸笑容地看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妙音顿时板起脸问。
屈狐庸激动地回答:“好久不见公主了,想来看看。”
“王宫岂是你想来就来?本公主不想再见你!”
“公主,我是真心爱慕您,我现在有军功在身,只要您坚持婚约,我们一样可以在一起。我保证不会让您受一点委屈。”
“谁和你有婚约?九头鸟你制服了吗?”妙音严肃地对屈狐庸说,“制服九头鸟的另有其人,听说你吓得要尿裤子了。”妙音说完自己都禁不住哈哈大笑。
“公主在哪里听到这种鬼话?我斩郑军最多,一样是功臣。再说,制服九头鸟我一样有功,只是不是首功而已。”
“养国被灭,你一样有功,等着掉脑袋吧!”
“公主,您不能血口喷人,消灭养国是斗越椒父子所为。我当时只是一个战将。”
“你当天进了养城,恐怕说不清楚。”
“我还有事,先告退了。”屈狐庸匆匆忙忙地走了。
“早该走了,我和你不存在什么婚约。你死了这念想。”妙音大声地对屈狐庸说。
其实屈狐庸自己也知道和妙音基本上不可能了。可是,他还是有点不死心,想来试探她,心想万一公主对自己满意,坚持要嫁给他。最后做了国婿,肯定能逃过一劫。
屈狐庸虽说没报多大希望,一旦指望落空了,还是很失望,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
北风刮的很紧,不久便大雪纷飞,一个时辰不到,地面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大雪一直在下,没有停歇的意思,只是风小了很多。
天刚一亮,苍茫大地,白雪皑皑,蔚为壮观。很多人一大早起来看雪景,有一个高雅的夫人身着银装,在雪地里慢慢行走,招来很多的注目。忽然有一个二十五六来岁年青人跟上来,为她披上紫色的披风说:“继母,外面天冷,父亲让我给你送来披风。”
“你父亲伤好的怎么样了?可以下地行走了吗?”那夫人没有回头看,依旧看着远处的雪景。
“回继母,父亲刚刚能下床走路,他是想快点好起来,能赶上楚王的太平盛宴。”
“黑要,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没人的时候不用叫我继母,你比我儿子大好几岁,比我小不了多少,听了别扭。”夫人终于回头看了一眼年青人,“你尽管叫我姐姐,只要你父亲不知道就成了。”
“知道了,姐姐。”黑要果真改了口。
“唉!你看这样多好,亲切多了。”
黑要慢慢地跟在夏姬身后,脸色微红,显得有些受宠若惊。雪地里有各种各样飞禽走兽的爪印,夏姬指着让黑要辨认。突然有一只野兔窜出,黑要放开手脚追赶,弄的浑身是雪也没有追上,只得空手而归,惹的夏姬莞尔一笑。黑要看见这种笑容一时傻了,心想天下再难找到第二个如此美丽动人的女人。夏姬觉得累了,想要回去,突然脚下一滑,险些摔倒。黑要赶紧过去搀扶,因为跑的过快,没有扶住,反而把夏姬扑倒在地。软软的积雪倒下并不会受伤,黑要压倒夏姬,她却没有生气,还冲他嗤嗤地笑。黑要索性压住她不起来,两人双目相对,都没有说话,又都在知道对方要说什么,拥抱着在雪地来回打滚,两张嘴慢慢地合在一起。
接近中午,天色明朗起来,像银盘一样的太阳挂在天空,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没有了往日烈日炎炎的威力。有一个蓝衣少女出现在夏姬的房间里,她正是郑婷。
“婷儿,不是告诉你不要再来见我了吗?”夏姬焦作起来。
“你是我娘,我怎么不能来?”
“过去的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就是行尸走肉,只为复仇活着。”夏姬眼角潮湿了,慢悠悠地继续说,“孩子,你还年青,这事交给为娘来做,你把你哥哥安葬好就够了。”
“已经安葬了,可我想见你!”郑婷同样模糊了双眼。
“一定是受了委屈,记住没有跨不过的坎,只怕你做傻事。”
“我被养由基赶出了家门,恐怕再回不去了。”郑婷眼泪滑落显得十分伤心。
“傻孩子,这些都因你哥哥而起,现在你哥哥已经付出了性命,一切心结都该打开了。你不用自责,你没有做错什么。”
“可养由基他.......”
“他也没有错,养国上上下下死了那么多人,他一家只剩他一人,想来比我们更可怜。”夏姬终于忍不住落下眼泪,“孩子,回去吧,不要再来。”
外面雪光闪闪,郑婷用手捂脸,转眼间消失在雪海当中。夏姬看着女儿离开,非常的伤心,有气无力的瘫痪在地上。郑婷的脑海里一直出现养由基的身影,其实她也见过他,只是没敢露面。她被养由基驱逐以后,便第一时间回到陈国,想看看哥哥和母亲怎么样了。已经晚了,夏征叔被捉,母亲被楚王当作礼物赏赐给连尹襄老。.她没有敢露面,害怕遭遇母亲一样的命运。郑婷试图救出哥哥,尝试了几次没有成功。.在夏征叔行刑前夜,她成功地接近了囚车,几乎成为瞎子的夏征叔听见妹妹的声音,十分开心。可是,他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欲望,不想再拖累郑婷,便赶她快走。哨兵正好经过,郑婷万不得已,只得一个人走了,留下让她心痛不已的哥哥。后来,郑婷偷偷摸摸地混进连尹襄老的营帐,想让母亲随她走。可是,夏姬决定为儿子报仇,不肯离开。并告诉她要好好的活着,忘记所有的不幸,不要想着报仇,由母亲一人来做就够了。为了少给女儿带来痛苦,夏姬让郑婷不要再来看她,走的越远越好,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好好过日子,忘记过去的是是非非。唯一的请求就是把她哥哥好好安葬,让夏征叔入土为安。
郑婷安葬好夏征叔以后,在大街上看见了养由基,便跟踪了他。后来看到养由基行刺楚庄王被困,欲出手相助,但是又觉得自己能力有限,无能为力。.正愁没有办法,孙叔熬及时出现,救了养由基。郑婷实在不想留在陈国这块伤心的土地,就又回到了郢都。正巧遇见被同行骗的身无分文的巫仲,然后两人合计一番,决定去斗越椒大寿表演绝技,趁机偷盗作案。不巧遇到毛嫱和魏虎,后面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晓,不用多费口舌。
郢都被斗越椒占领期间,郑婷和毛嫱只能躲在房间里不出门,要出城更比登天还难。她们通过改装易容,扮成新婚夫妻,成功骗过了斗贲皇的搜查。一想起假扮新人,就让人忍不住发笑,又庆幸有了越国的教训,过程有惊无险。第二天夜晚,斗贲皇带领军队全城搜查可疑人员。当然不会错过刚刚换过主人的杨府,装扮成管家的巫仲还没把府门完全打开,斗贲皇就率人硬闯进来。仪表堂堂的新郎没有可疑之处,斗贲皇猛然起了邪念,看着身段匀称衣着华丽的新娘,心想一定是个美丽姑娘,想调戏一番。便让背向着他的毛嫱转过脸来,期待月容花貌长相的斗贲皇看见新娘这张脸自杀的心都有了,她脸上长满胎记,简直令人不忍直视。手下的士兵都偷着笑,斗贲皇非常的失望,更多的是尴尬,十万火急地逃离了杨府。
没有多久,听到楚军大获全胜,更让人兴奋是养由基立了头功。郑婷跟随毛嫱去迎接养由基,巫仲要关好门窗,自然慢些。可是,就要与养由基相见了,郑婷却悄然离开。她担心养由基看见她会不高兴,况且养由基没有必要一定接纳她,由于哥哥夏征叔的过错。她与养由基之间的友谊好似已经荡然无存了。一个人游荡多日,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去找母亲夏姬。人就像小猫小狗一样,遇到挫折,最终想起的还是自己的母亲,哪怕她不能帮你解决难题,总会为你****伤口,让你的心灵得到安慰。
脚踏在积雪上面,发出嗤嗤的声音,像郑婷的心声一样寂寞。天空中没有飞鸟,也没有阳光,只有向下滴水的枯树。郑婷没有直接去找养由基,她想等待机会见他,所谓机缘巧合吧。
白雪没有给养由基带来往年的惊喜,更增添了他的苦恼。自从听说妙善离世以后,养由基开始觉得世事无常,转瞬即逝,又加上自己的双亲与哥哥竟然没能见上最后一面。对妙善满心愧疚,却不能当面赔不是。冰天雪地,更让他担心四处游走的郑婷,不知道她身在何处。毛嫱看出养由基的心思,她一样担心郑婷的安危。于是动员大家一起出来找。郢都几十万人,茫茫人海,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自然无处寻找。郑婷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在叫她,可是一回头没看见熟悉的人,便认为自己听错了。当她一转过脸来,看见了熟悉的人:一脸坏笑的屈狐庸站在郑婷跟前,他得意洋洋望着郑婷,随后有几个家丁包围过来。郑婷知道自己插翅难逃了,只好束手就擒。她还是不甘心,一直喊救命,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完全没人理会。被屈狐庸堵上了嘴巴,几个家丁架着带到府上。
天气的寒冷,没有削减楚庄王的热情。太平宴照常举办。
群臣开开心心的前来参加,众人根据大王指定的席位,席地而坐。养由基好似看到妙音的身影,就故意绕开,不想与她碰面。面对美酒佳肴,大家开怀畅饮。楚庄王更是开心告诉君臣一定要尽兴,不醉不归。席间丝竹声响,轻歌曼舞,觥筹交错。从午间到黄昏仍未尽兴。楚庄王便命人点烛夜宴,特别请上最宠爱的许姬和麦姬轮流为文臣武将斟酒。当许姬正要为养由基斟酒时,忽然一阵疾风把朝堂大门吹开,筵席上的蜡烛全部被吹灭了。许姬顺势倒在养由基怀里,故作挣脱,并且扯下他帽子上的缨带,然后跑向楚庄王跟前耳语哭诉:“大王有大臣对臣妾无礼,臣妾慌乱中扯掉了贼子的缨带,赶快命人点亮蜡烛辨认。恳请大王为臣妾作主。”
坐在养由基下席的唐狡偷偷地用自己的帽子和养由基调换,并且汗流如雨,非常的担心楚庄王追查。养由基完全没有注意许姬的举动,只知她过来斟酒没有站稳,扑向了他,自己好心去扶,却被拉扯,更没有发缨带被扯掉,对许姬与大王耳语之事一无所知。他甚至没有发觉唐狡与他调换帽子,开始推开了唐狡,后来看到他坚持要换,便索性把帽子取下给他,把唐狡的帽子丢在几案上,继续饮酒。让人意外的是楚庄王听完,却传令不要点燃蜡烛,而是大声说:“寡人今日设宴,与诸位大臣务必尽欢方散。现请诸位除掉帽缨,方便尽兴饮酒。”
听到楚庄王如此说,众人纷纷除去帽缨。蜡烛被点亮,君臣继续畅饮,又是一阵莺歌燕舞。酒量很好的养由基也喝的两眼模糊不清,其他大臣更是喝的东倒西歪。连尹襄老感念王恩自然不会少喝,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有伤病在身,一样酩酊大醉。让连尹襄老万万没想到是此时他的家里同样有人在把酒作乐,黑要与夏姬正在喝**酒,夏姬依偎在黑要怀里,他们相互喂酒。。黑要实在经不起夏姬的挑逗,把持不住了,一把抱起夏姬把她野蛮地摔在床上,快速地除去双方的衣物,两个人疯狂地霸占对方的肉体.床榻在不停地摇曳,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不时听到夏姬发出有节奏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