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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国恨家仇,誓言要报,养由基同样对斗越椒起敬畏之心,有时候心想假若与斗越椒不是仇人,在沙场一定会放过他一次,不忍心一次了结这个强劲对手。

这便是英雄惺惺相惜,从开始的痛恨辱骂,竟然转变为敬畏,尊敬,甚至抱怨对方为什么一定要与自己为敌,又不得不除掉对方。敌人就是敌人,在搏杀的一瞬间谁都不会手下留情。

回到军营,养由基破例喝了三大碗酒,孙叔熬在一旁看着没有阻拦,更没有责备他。孙叔熬清楚喝酒可以让养由基安心的睡觉,更快的回复体力,让他不要思前想后,放手一搏的时候到了。

太阳出来很高,养由基仍然没有起床,楚庄王听从孙叔熬的意见,没有让人去叫醒他。只派人去清河桥看看斗越椒有没有到。斗越椒已经到了很长时间,看到养由基迟迟未到,等的心烦意乱,士兵们议论纷纷,有说养由基怯战,不敢前来比箭。还有人说楚庄王害怕斗帅神箭,不敢前来,对面小将只能放弃比试。

听到哨兵回报斗越椒在对岸等了很久,有些不耐烦了。养由基才起来洗过脸,喝了一碗米粥,让士兵帮忙拿着盔甲银枪,他自己只背一张弓,跨上战马,轻装上阵。斗越椒向着姗姗来迟的养由基大喊:“我还认为你不已经认输,不敢来了呢!”

“怎么可能?输赢比过才知道,昨日一想到与你比箭,比较兴奋多喝了几碗,酒力未减,多睡了一会。”

“你何只多睡了一会,你整整多睡了两个时辰,看来你昨夜真的醉的不轻。”

“只喝了十三碗,比平时少了很多,你看我只拿弓,没拿箭,怎么比试?”

对岸将士看见养由基手中确实只有弓,没有箭,认为他仍然醉酒未醒便来比箭,分明是送死。常人能答应与斗越椒比箭的都认为是不自量力,更何况送死的醉鬼,纷纷哈哈大笑,只等看好戏上演。

“你压根不用拿箭,受我三箭之后,你已经到鬼门关了,不用再拉弓放箭。”

“那倒不一定,一会借你箭一用,我会一箭定乾坤,也未尝不可!”

“少废话,先吃我一箭!”斗越椒不想拖延时间,拉满弓一箭射出。

“不用那么着急,比箭用不了一时半刻,你也可以在军营多睡一会.”养由基眼睛盯着飞来的利箭,口中依然喋喋不休。

眼看利箭就要射穿他的喉咙,养由基稍稍一偏头,利箭从耳边划过。让在一边观看的将士都捏了一把汗,孙叔熬更是大气不敢出,把心提到嗓子眼,担心的要命。楚庄王闭上眼睛不敢观看,他清楚被射中的后果。

“还差两箭,机会还多!”养由基冲着斗越椒喊话。

“比箭不能躲闪,你不知道规矩?”斗越椒看到养由基躲了过责问。

“一会你一样可以躲闪一次,这总算公平吧?”

“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看箭!”斗越椒话音刚落,又一支利箭飞向养由基,直奔他的胸膛。

“斗帅果然神箭,箭箭索命。”养由基把话说完,伸右手不紧不慢地抓住快要刺中心口的长箭,丢在一边。

“能吃我两箭,你也不错,再吃我一箭。”

斗越椒故意用手晃了一下,等养由基认为箭已射出,等他抬头寻箭,才出手,射出第三支箭。斗越椒信心百倍,知道第三支箭一定可以命中对方,就射向养由基的头部。楚军都有些提心吊胆,只怕自己的元帅凶多吉少。只见养由基后退一步,张口将箭头咬住。他还恶作剧的倒在地上,让双方将士误认为他中箭身亡。养由基怕躺下时间长了,会引起混乱,听见楚军一片哗然,便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看到自己的元帅躲过三箭,现在要还箭了,军心振奋,纷纷摇旗呐喊。孙叔熬起初真认为三弟中箭,着急的几乎要哭出来,后来看见他安然无恙,又破涕为笑。他只得摇了摇头,心想只有养由基在这生死关头,能开出这种生死玩笑。楚庄王也被养由基淘气的表演逗乐了,每次次见他都是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与他的仇人一决生死,现在竟在两军跟前逗人开心。越来越觉得这个年轻人可爱,幸亏放过他一次。

“斗越椒你箭法不错,不过要和我比,你就差了十万八千里,要杀你,我只需一箭。”养由基故意让斗越椒绷紧神经,不敢有一点大意。他准备用斗越椒的长箭射斗越椒。

“养由基你休要啰嗦,有什么本领全拿出来,让我斗某人见识见识!”

“我说过,我只射一箭,一箭足以定乾坤。”养由基对着斗越椒喊道,“看箭!”养由基把弓拽了一拽,却没有放箭。

斗越椒听得弓弦响,又听养由基说看箭,将身子往左一闪,却没见利箭飞来.虚惊一场,斗越椒提了提精神喊话:“已经射过一箭,快点放箭,三箭之后,轮到我还箭。”

“这是当然,我再放箭,斗越椒你不能再闪,不然就不算大丈夫,更不能算英雄好汉。.”

“我肯定不闪,与你一样。”

“看箭!”养由基大叫一声,再次把弓弦拽响,依然没有利箭飞出。

斗越椒又往右一闪。养由基乘他那一闪时,急忙放一箭,斗越椒不知养由基箭已出手,等发现已经躲闪不及。一箭正中胸堂,斗越椒自己的长箭把自己厚厚的铠甲穿透了,当场气绝身亡。主帅中箭身亡,南岸将士顿时乱了手脚。他们全是一帮乌合之众,没有严格的军纪,纷纷后撤。孙叔熬看到对岸已是群龙无首,一马当先杀过河去。斗贲皇站出来,想要制止混乱,根本没有多少人听命,兵败如山倒,一击即溃。成家的军队为了自保,提出撤出战争。斗贲皇只得率领六万斗氏家兵士,与楚军交战。潘党得知斗越椒战死,安排二千人马拖住斗浪,带领其他士兵直抄斗贲皇的后路,故意大张旗鼓,喊杀震天。斗氏军队摸不清随军的人数,认为真有三万人杀来,个个落荒而逃。养由基射死了斗越椒,紧忙披挂整齐,骑上战马来找斗贲皇算账。斗贲皇看到大势已去,再也无力回天,又看见养由基追来,只得望风而逃,灰溜溜的如丧家之犬一路向北,跑去了晋国。(备注:这在中国古代史上是著名的以少胜多,速战速决的战争.更成就了一代箭神养由基的盛名,有好多好事者,说这不符合史实,极力否定这次战争的真实性.当然这些好事者最终一样被人否定,中国有太多,依靠质疑历史吃饭的人,提出无聊的新鲜观点,沽名钓誉,他们永远成不了历史,只是跳梁小丑.养由基能站在历史的舞台上,是斗越椒给了他机会,成就了他,楚人善于成就别人,更有被人熟知的西楚霸王项羽.斗越椒和霸王项羽是同一路人,愿意成就别人.他们一时脑袋短路,认为自己战胜了十多个人,就能打赢天下人,愿意与天下人比试.)

屈巫臣听闻斗越椒被一个无名之辈一箭射死,很是吃了一惊,知道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派人袭击要撤离的郑军。郑军无心恋战,丢下所有的东西,拔腿便跑。屈巫臣大获全胜,杀敌五千,缴械兵器堆积如山,数不胜数。屈狐庸手持铁钗作战尤其勇猛,追敌军二百多里,杀死敌人二十六个,在郑军眼里他犹如杀人魔王,让人望而生畏。

若敖氏家族成氏的分支集体投降,楚庄王征求养由基的意见。养由基照葫芦画瓢,把孙叔熬的观点重说一遍,允许投诚,只是族人首领府兵不得超过一千,从其中挑选精兵良将归司马统一调遣。成氏族人首领也只得一一答应,因为败局已定,没有问罪便是极大的恩情。郢都的斗越椒余党听说主帅战死,也都作鸟兽散,有极少数的追随了斗贲皇。子重重新布防京城,清理城里的废墟,恢复城内的商户经营,做好恭迎楚王回宫的准备。斗浪又与楚军周旋几次,最终听取了孙叔熬的劝告,缴械投降,不再作垂死挣扎。楚庄王清楚他是受了斗越椒的蛊惑,又念及旧情,封他为大夫,扶持左右。

叛变被彻底平定,楚庄王率领大军凯旋而归。一时半会回不了养国,又恐怕楚王生疑,养由基便拜托二哥孙叔熬,去一趟养国,替他厚葬父母和哥哥,还有一起蒙难的将士。不能亲自安葬自己日夜牵挂的亲人,养由基觉得心里特别的难受,自己就像一支雄鹰,可是却被人捆绑了翅膀,使他有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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