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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通窍(2)

“呸!”那个中年男人见步锋似乎有恃无恐,啐了一口,一脸鄙夷的说道,“连灵力都没有的废物,敢跟我们动手么。”说完,便挥了挥手中的符纸。接着,一股淡蓝色的烟雾从符纸上快速飘起,缠在了中年男人手中的刀上,让这把其貌不扬的长刀有了光泽。

“没脸的小子,大爷陪你玩玩,争取第一刀不砍死你。”中年男子大笑着说道,又晃了晃手中的长刀。“没脸的小子”,步锋不知道这是什么骂人的话,只好当作没有听见,做着自己的准备,全神贯注盯着眼前两个人。中年男人见步锋不答话,便对着不远处的老头子说道:“老爹,你看着就好,这小子我来解决就行了。”说完便朝步锋冲了过去。那老头点点头,在一旁掠阵——原来这两个盗匪是父子,怪不得一个自称“爷爷”,另一个只说自己是“大爷”。

眼见一柄冒着蓝烟的长刀砍来,步锋一声冷笑,原本就蹲在地上的他侧身一滚,瞬间躲开两个身位。步锋心里有了打算之后,就已经做好了对方两个人一起上来的准备,这时见到只有那中年男人冲上来,只觉得自己把握更大了。

那中年男人刀才砍到一半,步锋已然调整好姿势,只见他右手反握短刀,左手撑地,身体半弓,双腿弯曲,像是一头匍匐的猎豹,又像是一张紧绷的弓。“唰唰”,说时迟那时快,中年男人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刀砍空了,步锋就已经飞快的对着中年男人双脚划了两刀,一刀划破了中年男人一条小腿,一刀直接划断了中年男人的左脚跟腱。中年男人还没感觉到痛,就觉得双脚无力,顺势扑倒在地。步锋哪里会给他翻身的机会,身形一转,膝盖就抵住了中年男人的后腰,一条小臂压着中年男人的脖子。“噗——”下一刻,短刀就已经刺进了中年男人的脖子。中年男人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就已经命丧黄泉。

“噗呲”,步锋并没有多看中年男人一眼,快速拔出短刀,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射得老高。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那老头只看到自己儿子冲过去,接着双眼一花,自己的儿子已经倒下。那老头儿惊愕地看向站在自己儿子尸体旁的年轻人,却发现那个年轻人正盯着自己,就像是盯着猎物一样。

步锋甩了甩手中的短刀,又在袖子上擦了擦,然后冷笑着说道:“会那么一点三脚猫的法术,有一丁点的灵力,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么。”步锋下手果断,毫不留情,正是因为这几年四处奔波,为了筹钱不管是当杀手还是偷、抢,几乎无所不为——或者说无恶不作。眼前这两人干的事情,他不知道做了多少。只是他一般人不碰,所杀的、偷的或者抢的,起码是来路不正的。用步锋自己的说法,就是“可以不守规则,但要有原则”。而步锋的原则,就是——你不惹到我,不让我见了烦,我就不管你!否则——

很明显,这两个人是惹到步锋了!欧阳宇和欧阳宙也是。林书毅也是。

步锋一举杀了那个中年男人,虽然看似轻松,心里却仍然十分警惕。眼前剩下的这个老头子虽然修为远不如欧阳宇宙两兄弟,但毕竟也起码是少元境的修士。若不是对方轻敌,又是一个一个上来,自己想要反杀就太难了。

修士——尤其是灵修修士,若非修为达到一定境界,也会向普通人一样,没有铜筋铁骨,该死的活不了。步锋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才没有像之前面对欧阳宇宙兄弟时那么绝望,反而很有自信。只要自己摸清楚了对方的路数,小心躲好对方的法术,看准时机,依靠自己的身手,杀了眼前的老头不是不可能!

“你这没脸的狗杂种,看我不把你撕碎了,拆了你的骨头!”那老头儿早已出离愤怒,满脸的惊愕化作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狠狠地盯着步锋,嘶吼道,“来啊,来啊,你不是会用刀么,来啊,捅我啊!”说完,那老头“唰唰”虚砍了两刀,另一只手连续捏了几个法诀,全身肌肉忽然开始鼓动,浑身冒着热气,露出的皮肤几乎在一瞬间就变得和他那双充满血丝的双眼一样通红,头发也几乎都立了起来。老头手上的长刀,也变得通红起来,像是刚从火炉中取出准备淬火一样,正嘶嘶地冒着白烟。

“呼”,那老头忽然一挥刀,就朝步锋砍了过来,几乎一瞬间就到了步锋的面前。太快了,尽管步锋已经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老头身上,却仍然几乎看不清那老头的身形。

太快了,太快了!这第一刀步锋就差点没有躲过去,“呲——”,整条袖子从肩膀一直破开到手腕,接着就燃了起来。一条猩红的伤口,也从步锋的肩膀划到手肘,却没有流出一滴血,伤口翻出来的血肉几乎被烧焦。然而步锋根本没有机会扑灭袖子上的火,也没有机会查看自己的伤口,那老头也根本不给步锋反应的机会,一刀一刀砍将过来。

老头长刀使得非常快,也非常稳,劈挂掠砍,步锋竟然一点机会也没有。太快了,这哪里是一个老头子应该有的速度,直逼得步锋喘不过气来。躲,躲过了第一刀,身子都还没稳住,第二刀又到了。才几个回合而已,步锋就已经遍体鳞伤,从暗狱穿出来的囚衣早就被割破毁完,裤子也开始燃了起来,身上好几道深浅不一的刀口和烫伤,一时间这块林中空地里焦臭刺鼻。

时间!

按照常识来说,那老头这样的状态,肯定不能长时间保持。步锋清楚这一点,他也一直在坚持,在等那老头恢复常态后那短时间的虚脱。

可是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伤口虽然没有流血,却更加火辣辣的痛。步锋遍体鳞伤,这时候的他已经逃到了树林中,虽然他的行动已经迟缓不少,但树丛又给他当上了天然的屏障。

轰隆——

又是一棵大树被那老头一刀砍倒,留下半人多高的树桩。步锋靠在一棵树上,看着那老头喘着粗气,缓缓朝自己走过来。老头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但步锋却觉得对方的气势并没有降低,因此也没有放松下来。

“没脸的杂种,畜生!我要撕了你!”老头的怒火还没散去——也根本散不去,儿子当着面被杀,任谁都会忍不住要撕了仇人。只是步锋确实不明白,对方说自己是没灵力的“废物”,是因为自己从来没修练过,骂自己“畜生”也是因为自己杀了他儿子——起码他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这“没脸”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却始终琢磨不透。不过现在不是去想这个的时候,老头马上又要冲过来了,没办法,只有继续躲。

忽然步锋一个踉跄,虽然离老头还有几步远,但他看上去还是有点慌乱,步法也有些凌乱,像是崴到脚了一样。老头看得仔细,猛地蹿起,砍出一刀,却只是把树干给砍下一大块来。步锋身子一扭,又侧身躲过,双脚一蹬,跳到另外一棵树旁边去了。

原来,步锋刚才是假装崴到脚,目的却是为了试探那老头的体力已经降低了多少。在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离得差不多有五六米远,但是老头一下子就跳到了步锋身边,速度极快,步锋躲无可躲。而且步锋发现,对方的速度已经慢了不少,刚才砍的那一刀,虽然一下子也砍断了一颗和他身体差不多粗细的大树,但已经显得有些滞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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