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浅送四皇子和云中离开,自己回到书房。推开门,严侍郎正在阅读文卷,卓浅走到父亲面前跪在地上。严侍郎大惊:“我儿为何如此?虽然你没有照顾四皇子周全,为父心里一时怒极,训斥你几句,但也过不至此。”卓浅听闻父亲的话泪如雨下,一方面四皇子负伤,皇帝有可能会怪罪父亲,但父亲仍然偏爱自己,袒护自己;另一方面,父亲让自己陪四皇子出门历练,而自己却在怜卿家住了一个月。自己觉得对不起父亲的良苦用心。严侍郎想扶起自己的儿子。对于严侍郎来说,虽然四皇子受伤,但是两个孩子出门在外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没有历练哪有胆识。人心在等闲平地还会起波澜呢,何况是江湖。而且皇帝也不会苛责自己,从长远考虑这也是一件好事。但是卓浅倔强的跪着,也不说话。卓浅武艺功底深厚,严侍郎竟扶不起来,他缓缓的跟爱子解释,只要两个孩子回来就好,下次注意就行。卓浅摇摇头,既不站起来也不说话,严侍郎纳闷道:”卓浅,你是不是有别的事情想说啊?莫非做了什么歹事?“卓浅点点头又摇摇头。
“唉,”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了。卓浅自幼勤奋刻苦,在众多同僚的孩子中最为拔尖。无论品行、学问还是武学都是出类拔萃的。当卓浅与父母意见相左,而他又坚持己见时才会跪求父母的体谅。严侍郎心里苦笑一下,这个孩子大家都觉得乖巧,但是一旦认定一件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严侍郎想,年轻气盛也是好的,一味顺从父母没有主见也不能成大事。当然啦,严侍郎知道不能让卓浅知晓为人父母内心的真正想法,毕竟孩子年轻时候也得束缚一下,父母不能给他绝对的自由。严侍郎朗声说道:“卓浅,你有什么事情想对为父说?”卓浅止住泪,平缓一下说道:“谢谢父亲爱护。”严侍郎望着自己孩子蓄满泪水的眼睛,内心也是一阵愧疚。“卓浅还有一件事想禀明父亲大人,希望父亲和母亲大人能够成全。”严侍郎心里很是惊讶,卓浅接着说:“卓浅几个月前遇见一位姑娘,日日思念。不想因为一面之缘误定终身,所以这一段时间一直和她相处,现在确定自己的感情,想和她结秦晋之好。”严侍郎一时懵住了,这个孩子,一辈子的大事竟然自己做主。但是疑点太多,严侍郎严厉问道:“我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你这一个月并没有和四皇子在一起吗?第二,那个姑娘是谁?”卓浅望着父亲的眼睛说:“对不起,父亲大人,我没有和四皇子在一起。至于那个姑娘,是一位郎中的女儿。”严侍郎怒火中烧,喝道:“那你这个月在哪里?难不成一直趴在那姑娘家的墙头?”卓浅小心翼翼的说:“父亲大人,我在那女孩家给他的父亲做个小学徒。”这冲击力太大,严侍郎一时间竟然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