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考虑到下午毒辣的太阳,白洋不愿意让春雨跟着他受苦受累的,找了个借口让她先回去,自己先守着社团。
明天早上才让春雨来看着,自己趁这个时间去社团管理委员会一趟,把春雨的入社申请给递交了。
第二天一早,白洋一路问人,便早早来到了社委会的大楼前。
这重点大学的就是不一样,社委会居然能有自己一个办公楼。
三层的洋楼简洁大方,门口的石狮尽显威严,门上挂着书写‘社团管理委员会’的牌匾,学校创始人蔡老的题字,彰显这个组织的历史。从门口看去,里边似乎是四合院的结构,中间有个小花园。
白洋在大门口犹豫彳亍,左右徘徊,迟迟没有进去。
白洋来到门口才想起昨天似乎得罪了人家社团管理委员会的委员,好像姓孙。
虽说一般的入社申请书也是不怎么审核的,也就是走走过场,可万一人家人家给自己穿小鞋呢?卡着春雨的申请书,挑点毛病,让春雨没能入社,这要白洋如何是好,他可不想面对春雨那哭起来真的像春雨的眼泪。
“哦呵呵,小师弟是来社委会有什么事情吗?”正烦恼的时候,一个语调不怎么准的声音传来。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身穿学校制式礼服,一头扎着短马尾的金发格外抢眼。鼻梁高挺的特征,显示他似乎是个混血的,身高比白洋还高。
虽然一身阴郁的气息让白洋不怎么喜欢,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哦,你好,我想交这个入社申请表,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递交。”白洋回答道。
“是的哦,想不到小师弟一入社就成了社长了呢,真是后生可畏哦~”男子迈着优雅的猫步靠近。
“没什么,我们社团人员精炼,社长看我骨骼精奇,能吃苦耐劳,就把社团的重任交给我了,也就跑腿苦力的命,哈哈!”白洋挠挠头打着哈哈道。
“嗯哼,小师弟,我正好是这个社委会的人呢,要不,我刚好有空,帮你交吧!”
简直求之不得!
白洋就是怕到时候进去了,遇见昨天那尊大神,被她穿小鞋。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那就却之不恭啦,谢谢师兄!”白洋笑道。
正当白洋把春雨的入社申请就要交到男人手上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娇喝。
“哼!不知道甘副社长来我社委会,有何贵干呐?”
从门口走出来一个白衣女子,还把‘社委会’三个字咬得很重。赫然是昨天白洋得罪了的孙姓委员。
男人转过身:“哦?原来是孙委员呀~我只是好心帮学弟递交报告而已嘛。”
“装什么蒜,这里是社委会的地盘,不想我找你们部长就赶紧滚!”白衣女子气势不减。
男子面色难看,道:“哼!走着瞧!”便迈开步子走开了。
待男子离开,孙师姐一脸笑意,背靠着门框,对白洋说:“怎么?不进来交申请吗?”
“怎么是你?”白洋面色不善。
“真可笑,社委会委员不在社委会,还能在哪里?”孙师姐掩嘴笑道。
“那我没什么事情了,再见!”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白洋不想招惹这个孙委员,转身就走,想着下午再来吧。
孙师姐仿佛看穿白洋的心思,轻轻说道:“我今天一天都在这里办公,今天可是招新最后一天哦,其余时间,入团申请,概不受理。”
白洋咬咬牙,换上一副笑脸,转过身,把春雨的申请书双手递到孙师姐面前,说:“哎呀,孙大委员,我刚才忘了,我是来递交社员的入社申请书的。”
孙师姐白了白洋一眼,也没接过申请书。
见孙委员没有接,白洋断定这孙委员是对昨天的事情怀恨在心,想了想春雨那水雾蒙蒙的神情,再次往前了一步,满脸堆笑。
“给,孙大委员,昨天是我错了,我该死,不该冲撞您的社团成员的,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孙委员嘴角微翘,说:“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虽然比较护短,但是,公平公正,是社委会的基本品质。”
“昨天是我的社团成员先招惹你们的,是他们的不对,我已经处罚他们了,我这个做社长的没有管理好我的社员,我才该向你道歉呢?”
说罢,孙师姐对白洋深深鞠了个躬,白洋惊在原地。
他可是深刻了解这个女人手上有多大权力的,自己这种没背景,没权力,没势力的三无人员,在她这种大神面前,连个渣都不是,说弄退学就退学了。这就如同,你何时见过你们老板给你鞠躬道歉一般,难以置信,受宠若惊。
一个鞠躬,让白洋对这个师姐大为改观,觉得这师姐做人还是挺正直的。
瞄了眼递出前的申请书,白洋疑惑道:“那怎么。。。。。。”
孙师姐道:“你以为我们委员那么闲?净是处理这些小事吗?你自个儿交给档案处去啊!”
白洋顺水推舟:“师姐,您都出来了,帮我拿上去呗,帮人帮到底嘛。”
这家伙真是打蛇随棍上,孙师姐没好气地一笑,说:“光我拿有什么用,你要上去当面签名的啊,明天再来拿档案。”
说着指了指门边放出来的指示牌,上面的流程图清清楚楚写到有‘社长签名’这个步骤。
“刚才那个男人是学生会那边的,没安好心的,你要是交给他,他保准蒸发了你的申请书,我的小惠就不能加你们社了。”
白洋恍然大悟,刚才怎么觉得孙师姐和那个男人关系怎么那么差,原来是这个男人没安好心,明明申请书是要签名的,哪里能代为递交呢?
这就好像春运火车站那里,宣扬给钱能快速买票的人,就是欺负不懂流程的人。
可是,那个男人,这样做,他图什么,仅仅一面之缘,我们又没得罪他,为什么不让春雨入社?春雨也不像会是那种在外面结仇的人。
这时白洋才忽然想起佩宁的叮嘱:“小心一个金色头发的高瘦男人。”
有可能是之前佩宁招惹到的,估计不是针对春雨,是针对我们社团的。真是好险,差点就功亏一篑了,白洋一阵后怕。
“算了,我反正也要找份档案,我领你去吧。”孙师姐转身招招手,示意白洋跟上来。
白洋正准备在问些什么,看到师姐要走了,压下心中的疑问,赶紧道:“谢谢师姐”
有高级领导人的带领,白洋自然顺风顺水,签了名,完善流程,很快就递交好了申请书。
看着白洋离开档案处的背影,孙师姐暗自嘀咕:“心地善良,替人着想,能屈能伸又不畏强权,佩宁啊,眼光真毒,你好像捡了个好苗子呢!”
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孙师姐对一边守候着的人吩咐道:“调一下这个白洋的档案放到我办公室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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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果然都没有招到新人了,等等,什么叫果然。。。。。。
第二天下午,白洋就去了一趟社委会,取回了春雨的档案副本和社团证,也按照要求向春雨妹子收取了会费,算是个可靠的资金来源了。
不过也不算多,其中两百是要交给社委会的,据说是各种管理费认定费保险之类的,每个月都要交,所以实际上在白洋手上的就是三百,这一个人四年下来就能交上近万的。
白洋还打听到,那些能有活动教室和活动场地的,都是要给租金的,一个月十多二十万的租金,还有水电煤气什么的。
有些活动后留下的清理工作也是留给专门的社团处理,别以为是义务的,也是要给雇佣金的。
像建筑社团,每隔几个月就建好一座楼房,然后让化工类的社团爆破掉,让运输社运走废墟,然后再重新建。其中哪一个环节不要钱?白洋表示这是土豪的游戏。
幸好,当初佩宁找了这么块地,租金没有杂费少,靠近西门地段好,地方不大规模小,卫生自己能打扫,都成打油诗了。。。。。。
当然,也不全靠收取会费获得资金,对校园内的和校园外承包的工作,也是一笔丰厚的资金来源,比如白洋这样的社团,以前就是靠着帮助别人调查事务获取佣金报酬来发展的。而现在,白洋只求义务帮助他人,让自己能考核过关。
白洋弄懂了这些,才后知后觉当初租房子给佩宁是个愚蠢草率的决定,她自己要跑一趟社委会帮我缴费,我也要跑一趟社委会帮春雨缴费。
当初是不了解情况,就被骗了,现在真是替她感到麻烦,其实无论如何白洋都要跑一趟,不如全部自己来呢。
开学一个星期过去了,别的社团的活动已经有条不紊地开展了,白洋和春雨在天台则拍了一个星期的苍蝇,不得不商量对策。
这个星期的相处,春雨见到白洋,也不会说不敢说话了,虽然说话还是细声细语,需要认真听,但也不会阻碍白洋和她的交流了。
此时两人正对坐在伞桌,无聊地玩双人版斗地主,这扑克是白洋从家里带来的。实在太无聊了,白洋丢下牌,率先开口:“春雨,这样下去不行啊,根本没有人上门。”
“是的,白洋,据我统计,我们开学以后来访的客人是0人。”
“这还统计个屁啊。”
“呜呜。。。”
“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有骂你,你别哭啊。”
。。。。。。
春雨也不善于发表意见,开会根本没什么卵用,白洋第一次感受到了佩宁的艰难,虽然自己现在是两个人,但其中一个是个吉祥物来的。
佩宁当时是真正的一个人,连个陪伴说话的都没有,白洋至少还有春雨陪着倾听,可想而知那份艰辛和孤独。
不行,要主动出击,光是这样,实在是无法开展活动,到时候月底的社团审核过不了,一学期中有两次,一年中有三次不过审,这个社团就要被迫取消建制。
春雨给的钱,也才够印三千张宣传单,杯水车薪,一个大点的院系都未必能发完。
三千张就三千张吧,也不好意思问春雨要钱了,白洋咬咬牙打算自掏腰包五十元再加五百张。
就这样,我们的奇异事件调查社,本月财政赤字为负五十元。
“嗒嗒嗒”
就在白洋苦恼的时候,铁门的敲门声传来,白洋抬眼一看,是一个女子刚才敲了敞开的铁门。
这个女子脸色略显苍白,似乎是抹了厚厚的粉底,嘴唇也涂上了口红。这么浓的妆,简直就是一个面有标志性的面具。
有人突然的来访,让白洋有些不知所措,但随即也迅速反应过来,马上微笑着问道:“有什么事情吗,这位美女?”
女子问道:“请问是奇异事件调查社吗?”
白洋知道,生意,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