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是你们要杀甲的替罪羊？”我也有了一些激动，强压住愤怒。
“是的。”秦棋书依然很平淡，根本没有顾及我紧握到发抖的拳头，仿佛在说一件和我不相关的事一样。“之前其实我们也物色了不少人选，也安排他们去VIP区吃饭，但观察后总是感觉不满意。直到8号那天我听说了你的事，我一下就认定了，你是最合适这个角色的。”
“8号？我只记得8号HR让我从那天开始休一个月的假，到现在也已经半个月了，其他还有什么事？”顾及**丝仅有的自尊，我特意没有提和钱赞的那场博弈。
“嗯，也难怪，原来你一直都不清楚。8号你和甲的儿子发生了争执，你还伤得不轻，那件事现在你们全单位都知道。”
“甲的儿子？你说钱赞？钱赞是餐厅总经理的儿子？”
“对，当我得知你被钱赞欺负了以后，我就知道，这件事能大做文章，而且能作为你以后顶罪的一个重要作案动机来用。说真的，有时候我甚至都觉得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秦棋书说着，竟然笑了一下，这次的笑，很真诚。
“所以就因为这件事，你们选中了我？”
“各种因素综合起来吧，也不仅是这些，还有一些你自身方面的原因。”
“比如？”
“比如你喜欢吃自助餐，并且你来自农村，而且是省外的农村。你的亲戚也都在村里，你是村里几年来唯一一个走出省外的人。你没有背景，没有后台，就算你出事了也不会……”
“够了！”我粗暴地打断秦棋书。他的话勾起了我不少难堪的往事。这一瞬间，我突然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透明人，没有隐私，被人高高在上俯看着。更像一只可怜的蝼蚁，完全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生死在别人的一指间。我生气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这么多信息？”
“呵，这很难吗？”秦棋书反问我。
我一愣，回神想想也是了，在这个个人信息被明码标价的社会里，作为一个**丝，我的这些信息估计1毛钱就能买到了，甚至还可能是充话费免费送的。而且作为他雇主那个层次的人，想了解些我的信息还不是易如反掌。
“你在我们单位呆了几天，也是为了我？”
“你可以这么认为，毕竟我也确实需要找一个接近你的理由。说到这里，我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光是这个步骤，我们就花了10万元打点你们的HR。不过他也算是拿钱办事的人，从我进去到离开这几天，他办得干净利落。”
“那你喊我去给你装系统，就是为了借机请我吃自助餐？”
“对！”
“那你每次打电话给我的88626***的座机号是哪里的？还有那个702房间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为什么总是穿一身西服？”我一股脑把我之前想不通的问题都抛了出来。
“呵，你问题还真多，看来这段时间真把你憋坏了。那我告诉你吧，座机是隔壁701的，也是我和雇主见面的地方。他必须要掌控事情发展的全过程，所以他命令我不能单独和你联系，每次都得用他那里的电话，这样他就能听到我们说话的内容。至于702，就是一个临时场所，暂时没什么其他用。”
“对了，那钱总既然掌握了有力证据，为什么不去举报乙和那个领导？”
“这里面的事你就不懂了，作为商人，他们考虑的要远远比你考虑的要多得多。概括说，就是钱总也不希望撕破脸，这对他事业的长期发展没有好处。而且，他也想通过这件事，来为自己以后争取更大的发展空间。”
“噢……”我果然听得云里雾里的，看来我真的不适合做商人，还是简单的问题适合我，“那你们的具体计划到底是什么？”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就是给你券，让你去吃自助餐，最终目的就是通过各种手段挑起你和钱总的争执，这样你的作案动机就更充足了。到时只要我们再提供一些事先准备好的证据，就水到渠成了。”
“什么事先准备好的证据？”我突然觉得我当时的预感没错，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套，甚至现在有些后悔，当时不应该贪小便宜要秦棋书送的餐券。
“我之所以把屯好的券给你去消费，就是要引起钱总对你的注意。事实证明确实是有效果的，你们也确实起过了争执，这个我们已经拍摄到了录像。”
“那是在他办公室里，你是怎么拍到的？”
“这个其实很简单，在那间餐厅里有我们的人，已经在钱总的办公室里偷装了摄像头，那些合同资料就是他们搞出来的。你每次去VIP区吃饭时遇到的客人，其实也是我们安排的，那些偷拍的餐厅照片就是他们搞出来的。所以可以说在餐厅里，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中。你很聪明，想打探自助餐券的消息，顺藤摸瓜，还去过钱总办公室几次，我其实知道。他给了你一张黑卡，我也知道，但我并不在意。因为本来按照计划，这几天我们就会行动，安排你和钱总最后一次同时出现，然后把他解决掉，再安排你顶罪。”
“那他手里的证据你们还不是没拿到？”我也挺佩服我自己的，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的证据。
“他只有钱赞一个儿子，没有头脑，很好对付。只要他一死，并且你顶了罪，我们就完全掌控了局面。”
“你和我说这些，就不怕我报警吗？”我真的觉得自己脑袋短路了，好像突然才意识到，他们这是在预谋犯罪啊！而对待犯罪，老师教导我们是要找警察叔叔的。
“报警？哈哈哈哈！”秦棋书又笑了起来，不过这一次的笑，很爽朗，“你为什么报警？因为有人请你去吃自助餐？”
“我……”我突然语塞了。
“我们退一步说，你去报警，说有人谋划杀人，而且想找你顶罪。那你有什么证据吗？貌似现在我们手里的证据对你更不利吧。”秦棋书笑眯眯地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