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院外的一个无人处,张蓝玉点燃了一支烟,放在嘴边,狠狠的吸了一口,由于动作太猛,张蓝玉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似乎想要把肺脏都咳出来。
蒋仁歆轻轻的拍打张蓝玉的后背,慢慢的,张蓝玉止住了咳嗽。
将手中的烟熄灭,张蓝玉自嘲一笑:“三年了,三年不吸烟,再吸烟居然会被呛到,呵呵。”
“吸烟有害健康,女孩子还是不吸烟的好。”蒋仁歆轻轻的说道。
张蓝玉看了蒋仁歆一眼,摇了摇头:“你们还真是一对,连说出的话都一模一样。”
没有理会蒋仁歆的欲言又止,张蓝玉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三年前,驲玖来到S市,那时的他身无分文,形象邋遢。他来到我当时的公司面试,恰好我是当时的面试官。呵呵,还真是有趣,你们两个都是我面试的。”
张蓝玉摇了摇头,浅笑了一下。蒋仁歆想要安慰,却不知该怎么说,只好继续沉默。
张蓝玉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面试的时候,我一下子就爱上了驲玖。说来奇怪,驲玖长得一点都不帅,当时也没有现在的气质,但是我就是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对于张蓝玉描述萧驲玖不帅,没有气质,蒋仁歆一万个认同,三年前的萧驲玖真的没有气质。
张蓝玉继续说:“我动用了一点关系,萧驲玖被公司录取了,我们成为了同事。我知道他没有住处,就让他搬来我家,我分出一个房间给他住,就这样,我们开始了半年的‘同居’生活。”
似乎感觉这样说辞不正确,张蓝玉解释了一下:“只是在一个房子里,我们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虽然我很想。”
最后一句,虽然张蓝玉说的很小声,但是蒋仁歆还是听到了,对此,她不知该说什么。
似是回忆,张蓝玉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那段时间,虽然我们的话很少,但是天天见面,逐渐的我们还是熟悉了。他之前每天都是自己一个人喝酒,后来,变成了我陪他一起喝酒。每当他喝酒之后,他的话就开始多了起来。在他的话语中,我得知有个女孩抛弃了他,对此,我既为他不值,同时又暗暗高兴,我或许有机会成为他的女人。好景不长,很快他就成为了公司的精英,公司给了他很高的工资,他也搬了出去,而我还是一名小小的人事专员。我意识到,如果我不努力,我会离他越来越远。于是,我开始疯狂地学习,终于,我升职了。可是我和他的差距却并没有减小,他也到了公司的中层。我意识到,不管我如何进步,我们之间还是有差距,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帮助他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为了公司的次高层,而我则成为了他的秘书。”
张蓝玉说这些的时候,蒋仁歆可以看到她脸上的骄傲,那是为心爱的人做了一些事而感到骄傲。
张蓝玉的话还在继续:“我以为成为他的秘书以后,我们会有进一步的关系,即使是见不得人的地下情人都可以。但是,我又错了,驲玖是正人君子,根本没有占过我任何的便宜。这使得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同性恋。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人,除了那个女人以外,他对任何异性都没有兴趣,他常说‘世上本无真相爱,唯有痴人方当真。’而他,就是那个痴人。一次他醉酒后,从他的嘴里我得知,他爱一个叫做‘歆歆’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结婚了,那次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也是最后一次。呵呵,我居然比不上一个结了婚的女人。”
张蓝玉笑的眼泪都留了出来,她也没有去擦,就那么大笑,笑得花枝招展,笑得泪涕横流。
许久,张蓝玉才止住笑,用手擦了一下眼泪,说道:“女人的眼泪是最不值钱的。”说着,不顾形象的用袖子擦了擦,继续之前的话题:“后来,当我得知你就是那个歆歆的时候,我恨透了你,也恨透了自己,我居然自己把情敌招进了公司,真愚蠢。当知道你挨打之后,我兴奋地手舞足蹈,但是随后,我知道了驲玖居然当众宣布你是他的未婚妻的时候,我很想杀了你。于是,昨天我提议吃火锅,我就是要你在驲玖的面前出丑,我要羞辱你。但是没想到,驲玖处处维护你。这让我明白了,无论如何,在他心里,我都比不上你。”
蒋仁歆没有想到张蓝玉居然这么恨自己,从她的话中,毫不掩饰对自己的仇恨。
“直到今天,驲玖一上午没来公司,打他手机他也不接,我就去了他家。他家的备用钥匙永远放在垫子下面,很轻松,我就进入了房间。当我看到驲玖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地上有一摊血迹。我连忙叫救护车,把他送到了医院。经过救治,他已无大碍,不需要动手术,保守治疗即可。当把他送回病房后,昏迷中的他却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一直在说‘不要离开我,嫁给我。’从那一刻起,我彻底死心了,这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暗恋。”
说道这里,张蓝玉真诚的看向蒋仁歆:“蒋仁歆,驲玖是你的,我败了,爱情里是有先来后到的……”
张蓝玉什么时候离开的,蒋仁歆并没有注意到,她脑海里一直都在反复重复张蓝玉的一句话——“驲玖对你的爱已经深入骨髓,不可救药了。”
当蒋仁歆回到病房的时候,萧驲玖刚刚清醒过来,看得出来,蒋仁歆的到来使得萧驲玖心情好了很多。
“歆歆,这是你给我买的粥么?”萧驲玖指着放在桌子上的食物问道。
蒋仁歆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她摇了摇头:“不是,是张总监送来的。”
萧驲玖愣了一下,继而若无其事的说道:“哦,我说呢,你知道我不爱喝粥的。”
蒋仁歆突然很为张蓝玉感到悲哀,一个女人痴痴地爱一个男人,而那个那人却一点都不爱自己,就连买的食物,都因为购买的人选不对,而遭到嫌弃……
“怎么了,歆歆?”见蒋仁歆沉默,萧驲玖关心的问道。
看了看这个深爱自己的男人,蒋仁歆的心里有些发酸,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歆歆,怎么了,你别哭,是我不好,我……”萧驲玖有些慌乱,虽然他不知道蒋仁歆为什么要哭,但是一如既往的把过错都揽在身上,不想让蒋仁歆伤心。想要起身抚慰蒋仁歆,但是身体却很虚弱,根本起不来。
蒋仁歆越哭越伤心,一下子扑到萧驲玖的怀里,在那个日思夜想的避风港湾里发泄自己的情绪。
萧驲玖轻轻怕打蒋仁歆的后背,嘴里不断重复“别哭了,歆歆,是我不好”之类的话。
渐渐地,蒋仁歆平复了下来,哭声止住了,只是却依然伏在萧驲玖的身上,没有起身。
萧驲玖的手依然一下一下的拍打蒋仁歆的后背,只是嘴里却不再吐出任何音阶。
“把你衣服都弄湿了。”蒋仁歆从萧驲玖的身上爬了起来,不好意思的说道。
蒋仁歆的离开,让萧驲玖有片刻的失落,但是很快他就调整好情绪:“呵呵,和我这么见外么?”
刚说完这句话,萧驲玖就后悔了,毕竟现在他们还没有恢复到从前的关系。果然,蒋仁歆沉默了下来。
气氛有些尴尬,蒋仁歆沉默,萧驲玖也不敢再说什么,怕越说越错,也只好陪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