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三千岱军用餐完毕。
邓文没有下令立即出发,是因为战马吃过草料之后需要休息一会儿,才能满足连夜赶路的要求,否则路上会出问题的。
身为大将军,他亲自去往马厩查看情况。
祁思雨放心不下自己的坐骑,跟着邓文一起过来,问天闻讯后也来了。
邓灼忽然出现在三人身后,脸上装出一副很谦虚的样子,对着问天说:“天兄,小弟一直都希望能够成为霜华宗的弟子,奈何很早就跟父亲从军,未能如愿,趁着时间尚早,不如你我切磋一下,如何?”
问天眉毛微皱,很显然,邓灼是想在武力方面胜过自己,以此来吸引祁思雨的注意。
邓灼见他没有给出回应,继续道:“还请天兄不吝赐教,满足小弟多年来的心愿。”
问天转头望向邓文,征求他的意见。
邓文并不知道侄子的心中所想,点头说:“年轻人之间相互切磋是好事,点到为止即可。”
问天点头说:“好的。”
邓灼心中激动,握着刀柄的手微微颤抖,终于有了在九小姐面前表现的机会。
他知道问天实力不强,对获胜充满信心,他假惺惺的对着问天做出请的手势,然后先一步走向侧前方的空地。
问天刚要上前,祁思雨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摇头说:“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算了吧。”
问天笑着说:“师妹怎么知道我不是对手?”
祁思雨小声说:“撇开他父亲是守城将军的关系,他能当上城门校尉,定是有一些本事的,在比斗的过程中,万一你的焱火之毒发作,会吃大亏的。”
“师妹放心,我体内的邪火已经解了。”问天正色道。
祁思雨的那双大眼睛一亮,语带激动道:“真的?”
问天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师傅会放心我一个人来国都吗,小小的一个城门校尉,我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祁思雨见他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不再阻拦,说:“我相信师兄!”
问天淡然一笑,迈步走向空地,站在距离邓灼五丈远的地方。
邓灼亮出腰刀,摆了个攻守兼备的姿势,脸上露出一丝狞笑,说:“天兄,请亮兵器。”
问天摇头,说:“我更擅长使用巫技,喜欢空手对敌。”
不自量力!
邓灼在心里暗自腹诽,等我把你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时,看你还怎么嚣张,他竭力保持之前的谦虚,假惺惺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能够领教霜华宗的巫技,真是三生有幸。”
说完,他挥刀劈砍,周围的水之力快速汇聚于刀身之上,犹如青灰色的飘带一般,带出呜呜声响。
邓文微微点头,面露欣慰之色,看得出来他对侄子的表现很满意。
祁思雨则是秀眉微皱,邓灼使用招式名曰《清风刀法》,是邓家祖传的武技,邓文、邓武兄弟二人正是靠着这套刀法勇冠三军。
武技,是以武功招式为基础,结合巫技形成的功夫,以近战为主要目的,是从军之人的首选。
问天不急不慢的伸出左手,水之力快速汇聚,形成一股小型的旋风。
邓灼嘴角上扬,双脚同时发力,朝着问天冲过去。
问天左手一抖,水之力形成厚度一寸的冰晶盾牌,形如龟甲,直径四尺左右。
邓烁双手持握刀柄,使出一招力劈华山,刀锋发出隐隐风雷之声,他断定可以一招劈开对方的盾牌,继而获得胜利。
问天脸上带着淡然之色,他将右手微微伸出,冰晶盾牌迎上腰刀。
当!
刀锋劈在盾牌上,激起一蓬白色的冰粉。
邓灼双手持续发力,却没有等到期待中的结果,刀锋切入盾牌三分之二的深度,眼看就要将其劈成两半,却不能再前进半分。
而且,刀锋被盾牌卡住了。
他意识到情况不妙,下意识的做出拔刀动作。
偏巧这个时候,问天再次将盾牌向前,直接抵消了他的拔刀力道。
腰刀仍然被卡在盾牌中,邓灼有点儿慌了。
这时,问天突然抬起右手,掌心之中出现直径三寸的红色火球,随着他扬手的动作,火球从盾牌后面飞出,直奔邓灼的面部而去。
“师兄疯了吗,他……他竟然用火系巫术!”祁思雨瞪大眼睛,心道就算你克服了体内的邪火,也不用如此大胆吧。
事出突然,火球的飞行轨迹极其刁钻,以及邓灼的注意力全都在如何拔回腰刀,所以等他发现火球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嘭……轰!
火球打在他的右脸上,然后爆裂开来,火焰几乎覆盖了他的这边脸,一股火烧皮毛的焦糊味弥散开来。
“啊!”邓灼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松开刀柄捂住脸,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他松开捂着脸的手,右腮部位因为被火球直接击中,留下一片赤红色的灼伤,这边的眉毛被烧掉大半,头发也跟着遭殃了。
问天不急不慢的收回盾牌,腰刀自行从空中落下,砸在地面上,发出当啷声响。
邓灼怒目圆睁,右边的眼睛里带着红色血丝,虽然没有被烧伤,但至少会让他不舒服一段时间。
他不服,原本是要在九小姐面前露脸,最后变成了打脸,而且是被宗门称为废物的人打败,简直是颜面扫地。
“师兄你太厉害了,一招就赢了!”祁思雨高兴的大喊大叫。
她的这句话,让邓灼更加的无地自容。
她快步奔向问天,兴奋无比的抓起他的手,关切问道:“可是你用了火系巫技,身体真的没有问题吗,你确定不会被邪火反噬?”
问天笑着说:“当然不会!”
“我就说嘛,师兄总有一天会战胜邪火,成为一名厉害的巫祭!”祁思雨高兴坏了,从她很小的时候,就坚信这一点。
看着二人两小无猜的样子,邓文眉头微皱,心想如果岱侯提出联姻邓家,自己是不是应该拒绝。
很显然九小姐已经心有所属,老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还要先来一场棒打鸳鸯,就更不合适了。
而邓灼,则是恨透了问天,差点儿咬碎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