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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黑色星期日 之 危机存亡

“凝!”

我俯视着躺在我胸口的凝,我能看到鲜红的血液从凝的肩膀上涌出,染红了我白色的衬衫,我用手抚摸着凝的肩膀,希望能把血止住,但丝毫用处都没有,血液从我的手指缝之间渗出,看着眼前的鲜红色,为何眼泪直下?刚刚的一瞬间我在想什么?凝在想什么?我不禁质问自己,我为什么这么不小心!我是个合格的侦探吗?

“凝!振作一点,你不能有事!”

我的声音充满了怨恨和担忧,我怨恨自己,怨恨自己身为一个侦探,一个被别人称作预言魔法师的侦探,居然看不到即将到来的危险,我怨恨凝,怨恨他替我挡住这一枪,我担忧七凝,我怕他离我而去,我怕他会去找他的父母。凝缓慢地抬起头来,我看到他的脖颈在抽搐,下颚在颤抖,我看到他眯起眼睛,看到他满脸的鲜红色,看到他狰狞的表情。他的眉毛紧缩,额头上的皱纹狰狞在一起,像是一道道深深的疤痕。我知道凝这时的痛苦。但他这样的表情没有多久,就勉强把眉毛舒缓开来,装出一副没有受伤的样子对我说

“没事的,兰!我说过不会让你流血。我说过要替你父母一样照顾好你。我不能反悔。”

我清清楚楚的知道凝的表情在说谎。他的情况甚至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我知道他在安慰我,他不想让我担心才这样说的。也许是他看到我泪花和血液交织的脸颊才会这样做的吧。凝并没有注视我太长时间,而是马上就回过头去,藏着掩着自己的脸,尽量不让我看到,我知道凝其实很痛苦,他刚才强忍着疼痛给我做出的表情,现在他已经无力再去维持那个让我放心的表情了。

“你在干什么!李兵越举起手来!你!那个警员!快去叫救护车!”我听到莱尔警官的焦急地喊着。我的视线现在只专注于凝的伤口上,已经顾及不了多余的了。但是我依然能感觉到,周围的杀气越来越浓重,我能听到凝急促的呼吸声,警察们拿起枪的声音,能听到警员都在喊:“李警官!不要这样做!我们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快收手吧!”

莱尔警官在喊:“李兵越!这么多年同事了!我相信你是个好人!我不想伤害你!但如果你逼我!我可就开枪了!”

我还能听到李兵越蔑视的笑,他说:“哼!你们最好都不要动,否则我就带着兰主和七凝一起归西!喂!说你呢!你也不要动!”

我很清楚!李兵越在说那个去找救护车的警员,示意让他不要动,我也知道七凝伤的很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现在时间就是生命,不能就这样让李兵越耽搁掉!否则凝可能会死。我一定要想办法解决掉李兵越才行,必要时可以让他精神崩溃。

“李兵越!你还记得咱们一起毕业时你做出的宣誓吗?”莱尔警官问道。

“不记得了!麻烦莱尔警官提示我一下吧!”

莱尔警官怒喊道“你连宣誓都忘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你是一个警察?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绝不会让自己变得冷血!能劝解的尽量劝解,绝不会轻易扣动扳机!这难道你都忘了?看看你现在呢!无故扣动扳机,要掉一个无辜人的性命!这从来不是我认识的李兵越!”

“哼~莱尔!你还是有着学生时代一样蒙昧无知的思想!在这世界上只有自己活着才是最主要的!别的人的性命都是围绕着我转的!他们在威胁到我的生命时!我就要直接把挡在我前面的人干掉!”

“你!你彻底变了!变得无药可救了!”莱尔警官愤慨地说道。

“哼!是你还没有脱离低俗莱尔!现在让你的手下给我找一部车!然后办理出国手续!”我看到所有的人都麻木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连莱尔警官现在也陷入了艰难的抉择。

“还不快去!再不去我就开枪了!”

“你!快去!照他说的做!”莱尔警官无奈的说道。

我知道莱尔警官现在的心情,作为一个警官,在自己的尊严和兰主的生命的抉择之中,他选择了后者,我知道对一个警官竟然被迫帮助罪犯做事,这种心情是我无法体会的。

“还不照莱尔说的做!难道真的要我开枪吗?”

那个警员看了莱尔警官一眼。他还在犹豫。

“快去!照做!”莱尔警官说道。

那个警员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我看着莱尔警官焦急的表情,感受着胸膛凝的颤抖,不能在耽搁了!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把嘴巴靠近凝的耳朵,悄悄的对他说“凝,别动!忍着点!不要睡觉!我能摆平,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我们还要一起仰泳!”

凝没有说话,但我能感觉到弱弱的力度按压着我的胸口,我知道那是凝在点头。

我用充满恶意的眼神看向李兵越。

“你看我干什么?你还不服吗?兰主!你已经输了!”

“哼~李警官,我真的输了吗?”

“难道不是吗?”

“我问你李警官!你和司奉大叔认识多长时间了?”

“我们从小就认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可惜我不得不杀了他。”

“他不是和你从小一起到大的玩伴吗?你就这么狠心杀了他?你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哼~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这个寇者有何资格来询问我这个王者。”

“真的吗?李兵越!我要告诉你!你我之间的胜败还没有分出!”

“哦?你信不信我现在一枪就能要了你的命?”

“相信。”

“哪胜负还不显而易见?”

“我指的胜负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李兵越!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杀死了和你一起长大的玩伴!我只是认为如果你知道真相,你一定会痛不欲生。”

“哦?你知道什么真相?说下去。”

“李兵越,请问那天你进了案发现场,遇到了司奉大叔之后,你到底和他一起都做了什么事?你能一五一十的和我说清楚吗?”

“哼~你又在询问胜者问题。”

“你可以不告诉我!但你也别想知道司奉大叔的真实想法!”

“哦?什么真实想法?”

“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

李兵越的脸绷得很紧,五官仿佛都要挤在脸盘中央的位置。他犹豫了一会,但还是开口了。他蛮大不乐意的说:“那天我进了屋子,司奉那家伙为了招待我,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可口可乐。他说那瓶可口可乐早晨已经打开过了,因为要去做可乐冰激凌,可是家里也没有别的招待我,只能用这半瓶可乐了。之后司奉就去厨房拿杯子。而我一个人在客厅里······”

还没等李兵越说完,我就接着他的半句话说道

“你一个人在客厅里!就是这个时候你把粉末状的安眠药,水合氯醛,放进了可乐瓶子对吗?”

“是又怎样!”

“哼!你真是个白痴!你以为大叔他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什么?”

“可乐作为碳酸饮料,如果长时间放置。里面的主要成分碳酸,就会分解成二氧化碳和水,这样一来可乐就不会冒气泡了。碳酸的分解是一个可逆反应,因此碳酸不会完全分解,只不过这个化学反应达到了平衡而已。碳酸的分解速率和合成速率相等,导致我们看不到气泡,如果加入粉末状的物质,就会瞬间破坏分解合成平衡,导致二氧化碳从新跑出来,可乐就会从新冒出气泡!这么明显的现象,难道你当大叔是瞎子看不出来吗?”

“什么?”

我看到李兵越惊讶的表情,他说道:“的确!可乐的确在我放药后冒出了气泡。我还以为那是正常反应!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为什么要被我杀?”

我看着李兵越的眼角渐渐流露出泪花,我知道他的精神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但是黑黜黜的枪口还是在对着我和凝。

“你难道还不了解么?这个问题只有你和大叔知道!或许是大叔因为某些事情一直内疚于心,甘愿让你完结他的生命,当做是自己的宽恕,或是因为你即将做的某些事情,必须要做的对你自己构成威胁,大叔为了保护你才这么做,有太多的可能,只有你和大叔才有可能知道。”

“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司奉你个混蛋!”

我能听出来,李兵越的声音颤抖了,他的眼泪不禁从他充满杀意的瞳孔中涌出。他渐渐抬起头来,我能看出他想起了什么!他或许明白了司奉大叔为什么这样做!但他的话让我再一次陷入了死地。只听见李兵越用怨恨的声音说道:

“你!既然这样!那你和我还有凝就一起陪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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