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宴,场面甚是宏大,曹操的心腹幕僚,尽数列席。
看那班文臣武将,武有保镖许褚,八虎骑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纯、曹洪、曹休、夏侯尚、曹真,五子良将张辽、乐进、于禁、张郃、徐晃;文有谋士荀彧、荀攸、贾诩、程昱;亲族子嗣,长子曹昂,次子曹丕,众子中,有文采馥郁的曹植与勇力过人的曹彰。
“目下,北方尽归我有,天下能与孤匹敌者,唯有关陇马超、江汉刘表、汉中张鲁和蜀中刘璋。马超流寇马贼,不事生产,不足虑;张鲁、刘璋才智平庸,亦不足虑。足可虑者,唯有刘表,孤欲亲自挥师南下,平定荆襄,诸公,有谁愿作开路先锋?”曹操道。
“末将愿作先锋!”武将们争先恐后。
曹操北伐时,刘表曾多次遣将袭扰南阳郡的郡治宛城,致使南阳平原富饶之地,成为战场。讨伐刘表,势在必行,但苦于没有合适战机,前几日,潜伏刘表军中的探子来报,刘表重病,孙权军突破夏口,斩杀黄祖。此乃天赐良机,曹操计划7月突袭荆州,一举拿下这个心腹大患。
“小乙,现在是哪一年?”柴进问道。
“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燕青道。
“赤壁之战是210年,历史的车轮,又要转动了……”
“哥哥,我们梁山好汉,既然穿到三国来,一定要干一番事业才是。”
“嗯,说得不错,”柴进笑道,“要干事业,而且要干轰轰烈烈的大事。”他心中涌起豪情,这是三国纷争、英雄辈出的年代。想到宋江,再想到梁山水泊,那未竟的梦想,在这乱世,能否重圆呢?
“曹操出兵荆襄,青州后方之地,必定空虚,正好给我们水泊梁山,提供了发展的机会。”柴进分析道。
“哥哥所言极是。”
这边曹操说了一番慷慨激昂、鼓舞士气的话,随后是晚宴。第一个节目是舞蹈,十多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飘入舞池中央。居中的那个,上着羽衣,下着青赤若虹之裙,装束美丽,身形窈窕,姿态悠飏。
女子脸上蒙着白纱,目光泛着离愁,惟其如此,更是惹人怜爱。在场男宾,无不为女子的曼妙舞姿和离离愁绪感染。曹操喊来许褚,附耳说了什么。舞毕,一众女子离场,许褚挡在白纱女子面前,说了些什么。女子摘下面纱示人,冷眼看着曹操。曹操见是一美貌女子,撸着龇须,似在盘算什么阴谋阳谋。
“是姐姐……”燕青看到女子,已经失去理智,就要下去见她的姐姐,原来这女子就是李师师。柴进赶紧拦住,说:“小乙,你冷静些。”
“哥哥……是姐姐!”燕青喃喃地说,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
“小乙,真是太好了。”柴进附和道,试图安抚燕青的情绪。
曹操盘算好了,递一个眼色给许褚,许褚便带着李师师,走到外面去了。“哥哥,我跟上去看看。”燕青也不等柴进答应,飞檐走壁,向着许褚和李师师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柴进担心燕青情绪激动,会惹出什么事来,也跟了上去。燕青脚力原来不如柴进,这下心情急切,燕青脚下生风,柴进勉力追赶,和燕青的距离,却好像愈来愈远了。燕青转个弯,柴进也转过去,燕青早没了影。
只见一带环廊,曲曲折折,不晓得要通往何处。前方射出点点寒光,柴进便信步走来,停在一扇窗户外面。
透过窗户,见一个女子,趴在桌上,传来均匀的鼻息。女子是趴在敞开的书本上睡着的,她身着一身白裙,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熟悉,柴进一时看得呆了,动弹不得……
女子却在此时悠悠醒转,仿佛感应到有人看她似的,就朝窗外看了一眼。两个人四目相对,女子趴在桌上睡着时,压在脸上的红色印痕,让她娇艳欲滴。她莞尔一笑,说:“柴大哥,你来了……”
“嗯,我来了……”柴进不是来找貂蝉的,却在这里遇见貂蝉,貂蝉说你来了,他就说我来了,因为他觉得除此之外,没什么能说的了。
“你还好么?”
“还好,你呢?”
“还好了……”
“为什么搬到这来?”
“嗯,有一些原因……”貂蝉只是笑着,没说是什么原因。
其实是曹操下了命令,要貂蝉搬到这里。貂蝉毕竟寄人篱下,曹操要她从林中搬走,她不得不走,这就跟当时她被赶到林中时一样。
柴进这头,又哪里知道得那么多呢?可他已经冷静下来,想好下次跟貂蝉见面,一定和好如初。只是这次见面来得太快,他措手不及,见到貂蝉美好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待他,他没办法把自己的感情隐藏起来。
“我还要过段时间再走,”柴进道,“总想着走之前,好好跟你道个别。”
“嗯……”貂蝉笑了笑,“正好,走之前,可以在周围看看呢,有些地方,你还没去过,有好多漂亮的景色。”
“哪能随便看呢,”柴进也笑了,“我又不是这里的人,被侍卫看见,又要问我口令。”对了,燕青跟我说过今晚的口令,是什么来着?
“什么人?”柴进刚说侍卫,侍卫就来了,侍卫看他穿着侍卫的衣服,神色便宽和了些,问道:“口令?”
“鸡……鸡……”
“鸡什么?”
“鸡肋,是鸡肋!”柴进蒙了一个。
“错了,不是鸡肋,你再想想。”
“鸡翅膀,鸡屁股,鸡,鸡……”
“鸡、鸡、鸡,鸡你个头,你到底是什么人?不知道口令,还穿着虎贲侍卫的衣服!”侍卫捉刀在手,向柴进快步走来。
柴进朝窗里的貂蝉笑笑,意思是我要走了,貂蝉点点头。柴进运起轻功,就要离开,走之前又问了一句:“麻烦兄台告知,今晚的口令究竟是什么?”
“鸡软骨啊!”侍卫道,“蟊贼,休想逃脱!”
“来追我啊,追得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说着,柴进迈着黯然销魂步,继续追燕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