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人群中穿梭的少女,突然听到有有大叫“神皇陛下开始祭典仪式了。”
宗景在祭台入口的转角回廊上,给少年整理衣服,看了看,这祭台外的有层楼高的落差,心里不由紧张:“你现在状态不好,可不能出什么差错,你还记得三婆婆教你的动作吗?一定要记得不要多做也不要少做。这可是有九层楼高的祭台,有任何差错都可能送命的,你听到了吗?”
少年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天上,郑重戴上了面具。
在祭台下的平地,少女看着身边的人随着音乐的鼓声响起,都默默跪下朝拜。少女只是左右看看,跟着做,第一次磕头,起来后,他们又第二磕头,她似乎掌握了门道,只要跟着他们第三次磕头就行,
第三磕头后,大家默默保持朝拜姿势,少女没发现,她再抬起头时,被别的事物吸引了,她看到高高的祭台上出现了个穿着红衣袈裟带着面具的男子。他随着鼓声开始了舞蹈。
这明明是向对抗风鬼的英雄亡灵表达敬意的,但他的舞蹈却有几分沉迷悲痛,原本的形式是怎样不重要了,她只觉这舞蹈美极了。
他的抛出红色水袖?的动作充满力量,他的收放动作像是在诉说他的悲伤与无奈,他的腾跃像是要迈向一个不存在的人,想接近却受到大地的拖拽,他一次次努力,还有那挣脱四周无形束缚的旋转令得少女难以移目。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舞蹈,如此有力量,如此哀伤。像是在诉说什么。
少女眼角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眼角涌出了泪水。
少年忘情地跳跃,忘情的转动,仿佛他的舞台不是这小小的祭台,而是整个天地。
宗景的幕后看得触目惊心,有好几次,他看到少年的动作幅度太大,稍不留神就会摔下去。随着少年越来越远,越来越接近终点,宗景更揪心。
随着,鼓声结束,宗景才放心下来,他看到少年的动作也恰好停止在悬崖上。
三婆婆去迎接少年,这样祭祀就结束了。
少年的衣摆在风中飞舞,他看到天空中出现了光河,像是汇聚了繁星能量,向着天上流动着,
“母亲?”少年在天上看到了母亲的身影,仿佛是听到了,少年的呼唤,停下了脚步,向少年展示出笑容,母亲温柔的笑脸如同记忆般的熟悉。如此接近。
少年向前迈步,他这一步踏出去,便是踏出了悬崖。
三婆婆看出少年的不妥,大叫:“回来,神皇陛下,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少年听到三婆婆的警告,他停顿了一会,但还是向踏出。
他眼里没有生死,他只知道,他可以接近母亲,仿佛只是向前,便可伸手触及。
其他人还保持着朝拜的姿势,少女慌张地站了起来,这个人快要从祭台上掉下来了,他伸手去捉他够不着的东西。
三婆婆飞奔过去,在少年完全踏空前,扑过去捉住少年的衣摆,让他不至于马上失重坠落。
“让我走,她就在那里向我招手,我们离得很近。从来没这样近过。”少年说。
“那不是你要去的地方,回来,神皇陛下。”三婆婆劝说。
“你愣着干什么,快去救人。”摄政王一声令下,守卫列队而出。朝着少年的方向前进。
“不行!”少女站起来跑向祭台,她明明什么也做不了,她义无反顾地跑过去,仿佛那个人掉下来的话,只要她跑得足够快,她能接住他。
少女用尽全力奔跑。
敲鼓人的心都快跳到嗓子上了,手上的动作不由回快,四周回响着结局难料的鼓声。
大家觉得奇怪,但谁也没抬头
少女用了毕生最快的速度,但她知道自己还不够快,她看到,少年的衣摆从中撕裂,从高空落下:“不。”少女听到内心哭泣的声音。少女再次加快速度。
这时,四周篝火火焰骤然如火山喷发,照得少女一时睁不开眼,少女停下脚步用手护住眼。
少年用尽全身的力气,伸手接近那个在空中的母亲,如此接近,然而,在他快要接近的时候,大地之上传过来了一股力量,把他往下拽,坠落间,母亲在他眼中消逝:“母亲?”
那光河也在消失。
战神沃咖撕下佛前的一段帷幔,越过守卫,纵身跳出悬崖,他的眼睛在寻找少年,发现在少年后,随即,调整姿势朝少年的方向俯冲。
沃咖抱住了少年,他能感受到,少年眼泪拍打在他脸上的温度,此时的少年已经因悲伤过度失去了知觉。
沃咖抱着少年在空中旋转一周,让帷幔绕两人身体一周,沃咖目测离开悬崖的距离,把帷幔另一头抛出刚好勾住,悬崖的一角,借着拉力,两人回到悬崖上。
沃咖刚把少年轻放回地面,宗景跑过来,推开沃咖把少年抱在怀里,痛哭:“你这个笨蛋,再也不要干这样的事了。”
少女感到火焰变弱,待她再睁开眼时,天空上掉落下了什么,闪烁着亮光落到远方的地上。
这时,鼓声也停了下来,朝拜的人起来后继续他们的活动。
谁也没注意发生了件不一样的事。
少女接近那祭台附近,她看到有什么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她捡到手上,原来是那个跳舞男子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