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镇守府里。
虽然前段日子白的镇守府扩建了一番,但是属于夕张的那间整备室,还是那个老样子。
白偶尔还会换一身常服,但是这么多年以来,夕张似乎永远都披着一件白大褂没有换过。
“喵可以动了喵?”
Pachina躺在欧根曾经躺过的那个位置,半个身体已经实质化,另一半看上去却和虚影没什么差别。
这种错乱的视觉效果是无以伦比的——从夕张的角度望去,甚至可以看到还是虚影的那半边身子的手臂甚至沉入了钢铁之中。
“乖乖躺着。量子共鸣没完成。如果你想要以后像个幽灵一样飘来飘去的话,你可以动一下试试。”专心调教着各种数值的夕张甚至懒得看一眼pachina。
自从pachina被送来以来,也过了一些日子了。
依照着或许会成为遗言白的指示,夕张这些日子一直以来都在研究着如何拯救pachina,或者说如何根据深海的核心将深海实体化。
这和人类侧的舰娘不同,在不伤害深海的心智的情况,制作出可以干涉现实的投影,这种事情夕张还是第一次尝试。
这里的第一次之的是为深海修复身体。
纵使在入队之前,曾经在青冥博士手下做过一段时间助理的夕张,也用了接近两周的时间。
看着夕张忙忙碌碌的背影,pachina的眼神落在了夕张的白大褂上:“夕张,你不喜欢漂亮的衣服喵?没有必要想要触摸的愿望喵?”
夕张将一个参数输入到机器之中后,单手支住下巴,思考了好久,将这个参数修改了后才说了一句话:“你刚才说什么?”
“呜,pachina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换一件一副喵!难道漂亮的衣服对你没有吸引力喵?”pachina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趴在整备间的床上,一动不动。不过随着夕张的按下了另外一个按钮,另一半的身体,开始散发着光芒,逐渐凝聚成实体。
“好了,你可以挪动身体了。快一点,不然你就要卡在床上了。”夕张转过了身,双手叉腰。
“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喵!”对新身体的控制还有些问题的pachina艰难的控制着自己的右半身,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体和钢板镶嵌在一起努力着。
“你是说我不换衣服的事情?没有那个必要。孔雀求偶时,会张开自己漂亮的尾巴。乌鸦筑巢时,会收集好多亮晶晶的东西。”夕张淡定而充满了自信,“我和漂亮的花瓶不一样。我坚信我自己是不可替代的。就像在这个镇守府里,进攻没有人能强过认真的北宅大人,防御没有人能强过欧根。优雅与潇洒英国那对主仆无法超越,闷骚当属埃塞克斯一样。提督在昏迷之前,绝口不提胡德她们,反而直接把你送到了我这里来。至今镇守府里许多舰娘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却没有对我隐瞒什么。这就是信任,这就是无法替代。”
“可是你这样,没有办法抓住你家大人的心的喵。”终于再次拥有了实质化的身体,pachina小小的兴奋了起来,一边在钢床上不断失败的翻滚着,一边说,“难道你不想和你的提督大人交尾喵?”
Pachina说这些话的时候,特别单纯,特别无辜,甚至特意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下次再问这种问题,我就把你拆了重做。”说着狠话的夕张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可不是那个杨天生,就算我们终究可以进化成一种高级生命形态,和碳基生命完全不同的我们也不可能为碳基生命延续种族传承。所以那种无用功,我是不会去做的。”
“难以理解喵。以前网络上看到的叫做小说的故事里,女主角最后都会想尽办法为男主角生个孩子的喵。比起那个埃塞克斯,我还是比较你喵。”
“你不知道舰娘和人类有行为生殖隔离的吗?”夕张皱着眉头,“不过北宅大人和欧根似乎没有。但是应该也不可能怀孕吧?嗯,或许作为科研人员,我也可以改造一下我自己?”
一瞬之间,夕张陷入了混乱。
“哦哦,多么不知廉耻!一个接近****的女子的就这样躺在了钢铁之上,看这洁白的小腿,看着浑圆的P股,再看看胸前那一坨赘肉!诶,似乎在人类的眼里,这些似乎是求偶的标准之一,这么说来,埃塞克斯,你岂不是赢了这个家伙?”
“啰嗦。”一把抓住贝尔麦坎后轻车熟路的将其丢进垃圾桶的埃塞克斯冷着眼看着床上的要塞姬。
“喵,可怕的人来了呜。”看到埃塞克斯进来之后,像猫一样把自己团缩成一团的pachina瑟瑟发抖的不说话了。
“埃塞克斯,话说在前面,就算再怎样讨厌这个家伙,也不能拆了他哦。这是提督的命令。”看到埃塞克斯进来,夕张无奈的开口道。
自从白瘫痪后,回到了镇守府的埃塞克斯每天都要过来看看pachina。对于这个造成了白“瘫痪”的罪魁祸首,埃塞克斯一点好感都没有。
“坏人。”想来想去,埃塞克斯能想到的骂人的话也只有这一句了。
“喵不是坏人。”把自己团缩成一团,力量全失的pachina是真的怕了面色冰寒的埃塞克斯,“喵没有杀过人,白的伤也是人类做的呜。”
“鬼,才信。”
“我出生也不过八九年呜,对人类世界的袭击计划是大人和大和他们制定的呜。就算参加战斗,喵也只是解触掉他们的做武装,下手的是大和他们呜。”
“我要纠正你,pachina。你这样做和杀了他们没有什么两样。”夕张说,“对了,埃塞克斯,你明天早上就要去换回大凤了吧,怎么还有时间来我这里?”
埃塞克斯的脸不可觉察的红了:“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上海。
清晨八点,大凤正用柔荑为白按摩着大腿。
事后得知白其实是因为种种原因才在药物的帮助下假装瘫痪的大凤在得知白随时可以站起后,不禁没有感到开心,反而有些担忧。
大凤担忧“被瘫痪”的时间长了,会不会真的瘫痪了?
虽然白明确的表示了有杨大夫在不会有问题,但大凤还是坚持要给白按摩双腿,以免真的肌肉萎缩。
执拗不过的白最后也只能答应了。
而背靠着墙壁的白捧着一本叫《像冰一样》的小说,正在念给大凤听。
“
就这样,七天里,少年每天都会中午时分出去,一两个小时之内就会回来。随着少年的身体越来越趋近于正常人,带回来的东西也从青涩的果子变成了圆润的果实。直到第七天,格里斯带着一身跌伤和尘土,带回了只生长在高耸的乔木科植物上的香甜多汁的鲜红的野草莓。
但是他发现自己的内桑正被一群手持狼牙棒的绿皮怪物围攻时,他大吼一声,就扔开了之前小心翼翼如同至宝一般捧着的野草莓,毫无章法的撞开了一只理阿芙最近的,只到他胸口的哥布林。
撞开的哥布林很快就从地上爬起来,似乎觉察到了两人毫无危险,于是挥舞着狼牙棒,带着他的队友们开始了属于他们的战斗。
格里斯本能的转身,抱住了只能勉强靠着大树站立,完全没有任何的自保能力的阿芙,任由狼牙棒加身,从他身上带起一道道血色的伤痕。
而全身无力的阿芙也能咬牙忍耐着这份屈辱。阿芙此刻无比希望自己能死在那场失败的着陆之中,这样就不必忍受着揪心的一幕。
格里斯拼尽全力张开自己的身体,希望能替阿芙承担下所有的痛苦。然而,一块石头击破了阿芙的脸颊,血滴顺着阿芙的脸滴落,落到了少年的眼睛里。
少年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红了。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害怕,在少年此刻的认知力,人流血,就会死。
于是少年疯狂了。
少年转身,双手两把晶莹剔透的冰剑凭空而生,转身之间就将身边所有的哥布林斩成了两半。
剩下的哥布林都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呆了,转身怪吼着四散逃开了。
而被自己惊呆了的少年也只能呆呆的看着自己连接着冰剑的双手,而后蹒跚的转身,用一种“我是小怪兽你还会要我吗”的眼神看着阿芙。
阿芙没有说话。只是用尽全力给了格里斯一个勉强算是是拥抱的拥抱。
格里斯就在这胸膛上留下了晶莹剔透的泪水(实力凑字数)。
”
这一章完结了,白看着这一页留下的大半空白,最终还是放下了书,看了看前面署名的作者“与卿几绻”四个字,对着大凤吐槽着小说里的情节:“多亏我知道故事结局,不然只看这一段肯定以为男主角和阿芙有什么后宫之类的联系。”
大凤却不表示认同:“大概是提督你想太多了吧。就像鸟会把第一眼看到的人当作妈妈,失忆了的男主只是需要这样一个人,不论是谁都好。但遇到既是庆幸。这不是拯救,是互相拯救。”
联系着自己和面前这个人错综复杂的关系,大凤稍稍有了一些代入感。
就在这时,埃塞克斯推门而去。
看到大凤和白挨的这么近,埃塞克斯脸色有些不自然:“我,来,换班。”
大凤看了一眼时间,正好八点。
于是对白甜甜一笑:“那么,提督,我在家里等你康复的那一天。”
白伸出了双手表示无奈:“我觉得你还得过来好几次…”
大凤从床边绕过,想了想又绕了回去:“这个我就拿走了~”
一边说着,一边从床头柜上拿走了那本《像冰一样》。
“你喜欢就拿去喽。反正也是别人送的。我就不送你了。”
没错,在白住院表示了无聊之后,白从护士那里收到了不少以前患者读完就扔在了医院里的各种小说。
一边说着,一边从床头那厚厚的一叠里又拿出一本叫《天下第二》的看了起来。
一句“再见保重”之类的话都没有的两人看上去就像相濡以沫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豪不拘束。
“对了,埃塞克斯,你替我找点吃的吧。”
大凤已经出去,埃塞克斯却还低着头站在屋子中。
“这几天,大凤一直喂我清汤和稀粥,我想吃点硬一点的。”
白抬起头,这才发现,今天埃塞克斯穿的似乎不太一样。
原本银色的双马尾绑上了黑色蝴蝶结样的发带,一身黑色舰装服也换成了夏天的橙色连衣裙。
“这身衣服很好看哦,”白笑着赞赏后,又低下了头专心去看小说去了。
“提督,想吃,肉一点的吗。”
“嗯。饺子啊,肉包子啊,馅饼啊都行,就是不要再让我喝粥了。”白不假思索的回答。
说是为了身体好,但是吃了四五天稀粥的白确实想改善一下伙食。
所以乱想着的白没有发现埃塞克斯的靠近。
低着头的埃塞克斯在床边悄悄的停了一会。屋子里一时之间只有白翻书的声音。
“哃。”下定了决心的埃塞克斯将一直手搭在了床上。
“怎么了?”白合上书本,抬头问道,却一眼看到了埃塞克斯的事业线。
像一只猫一眼“爬行在”略显宽大的病床上的带着不健康的红晕的埃塞克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灯光昏暗,肉馅的饺子,我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