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海大学又有人跳楼了!
刚开学,九月还没过去一半,已经接连发生两次女学生跳楼事件。
如花似玉的年纪,本是生命中最美好的阶段,可就这么高高一跃,从此世上在没有这么个人了,让人不得不惋惜动容。
市局公安干警来了好几趟,对这次案件极为重视,但在约谈十数人之后,再一次把案件定性为自杀。
因为除了自杀,他们找不出其他疑点。
可华海大学的老师学生们却不这么认为,哪有这么容易自杀的啊?
而且那两个学生平日里表现都非常不错,可以说是品学兼优。其中一个还谈着恋爱,自杀那晚上刚刚过完二十二岁生日,男朋友特地送一个“肾六”加一捧玫瑰花,高兴的姑娘在他脸上印下好几个鲜红草莓印。
这么一个名牌大学的姑娘,学习成绩很好,男朋友又大方体贴,她的人生还有什么缺憾吗?别人羡慕都来不及,根本就没有自杀的理由!
校里校外流言纷纷,有人说闹鬼,那俩女孩被鬼给附了拉去当替身,他们好去投胎为人;也有人说这两位女生被学校老师潜规则,那个过生日的女生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又没办法从老师魔掌里挣脱出来,于是便选择了这条不归路。
而且,这两个女生都是音乐学院舞蹈系的,学音乐的,在很多人心目中也都有着作风开放的印象,潜规则一说,也就变得更加甚嚣尘上。
正是因为如此,华大这些天吸引来了各种好事人群,其中以小报记者、捉鬼大师、风水先生最多,当然,也不乏觉得学校里的学生好骗,前来碰运气猎艳的流氓混混。
整个学校都被闹得乌烟瘴气!
校方领导见这样不是办法,好好一个全国排名前十的大学,因为两起跳楼事故,就变成了“闹鬼地”、“风流场”,那还得了,干脆封了校门,学生老师可以凭证件出入,其他闲杂人等一律禁止入内!
——
秦远也属于这些闲杂人等,只是他看起来与他们有些不同。
他没有牛逼哄哄的拿出记者证要去采访;也没有穿着一道袍,故作高深的说“吾乃云中子之徒,专为除魔卫道而来,尔等还不快快放行?”;更没有西装革履宝马奔驰地开到校门口,车顶上放俩饮料瓶子,坐在那里守株待兔。
他只是穿着普通牛仔裤,黑色衬衣,棕色板鞋,又加上年纪不大,只有二十三岁,长得挺拔如松,脸上也算棱角分明阳光帅气,还真跟个普通学生差不多。
这是他今天早上在地摊上专门置办的行头,故意把自己打扮成学生模样,为的就是能逃过保安法眼,混进学校。
江湖八大门,门门有天机。
秦远走的是风门与惊门的路子,察风识水,卜算相面,做局设套,坑蒙拐,咳咳,样样精通,瞒过保安视线,混进华大,还不是张飞吃豆腐小菜一碟?
“学生证!”
混在学生中间,刚走到校门口,一个又黑又壮如铁塔一般的保安就挡在他的面前,如同驱魔除邪的门神尉迟恭一般,拦住了他的去路。
“大哥,今天出来的匆忙,忘宿舍里了!”秦远可怜兮兮地说道。
“那就让人送过来!没有学生证,不能进校门!”
“你看太阳这么毒,都能把人给烤出油来,谁愿意出来啊,您就通融通融,或者我登个记?我是心理学院的,住23号楼,辅导员老师是李翠红……,不会有假。”
秦远絮絮叨叨一大堆,有真有假,心理学院的宿舍确实是在23号楼,可老师就不是了,他顺口瞎蒙的,学校里那么多辅导员,跟保安又不是一个系统,他哪里能知道?
黑塔保安的脑门上早就冒汗了,这鬼天气确实酷热难当。
“这不符合规定啊,万一你不是学校里的人,在里面惹出乱子,牵连我们受处分,那我们就亏大发了。”他有些为难的说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他身旁不远处正在检查学生证的两个保安也在不住往这边看,好像也在审视秦远到底是不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
“怎么会不是咱学校的人呢!”
秦远一拍大腿,有些着急的说道:“大哥,你们工作是很辛苦,可也不能把自家学生拦在外面不让进去是吧?现在已经一点四十多了,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就要上课,我还得回宿舍拿课本,您不能因为没带学生证,就让我旷课吧?”
从表情神色到言语内容,秦远的表现完全与寻常学生一样,可那黑塔般的保安就是不放行,不让进也没撵走,两人就这么僵在那里。
“得,得,大哥,算我今天倒霉!”
秦远说着,一咬牙,似乎很肉疼,从裤兜里摸出两盒还未开封的香烟,隐蔽的递到黑塔保安手里:“大哥,您工作辛苦,我上学也不容易,咱们互相理解,一起方便。”
黑塔保安瞅了眼手里的香烟,软包中华,五十多块钱一盒,他一个月也就三千块钱的小保安可是不舍得抽这么好的东西,嘴角一勾,微微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
秦远感觉事情差不多成了,道一声谢,就真跟要去上课一样,从黑塔保安身边挤了过去。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高兴,那个黑塔保安忽然抓住让他肩膀,一把把他推出门外,冷笑不止。
秦远一头雾水:“大哥,您这是什么意思?”
“嘿!”
黑塔保安笑得满脸揶揄,“快点走吧,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小子虽然很像,但是瞒不住咱的眼睛!”
秦远不明所以,自己完全就是正常水平发挥,并没有露出破绽,他是如何认出自己不是华大学生的?
接下来,另外一位保安的话让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那保安笑得直打跌,指着秦远道:“哈哈,你小子真特么操蛋,心理学院辅导员就是他的大表哥,你咋把人家名字都给改了?”
“不止是名字,我看性别都改了!”另一位保安也是笑得前仰后合,好久没见这么欢乐的事儿了。
栽了,栽了!
秦远满脑门子黑线!
这黑大个也忒尼玛损了!
两盒地摊上顺手买来的烟又掉黑窟窿里了!
“这小子估计是听说华大女学生好泡,来泡妞的,不过他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穷酸德行,一身衣服加起来都不超过一百块钱,哪个学生能看上他?”
黑塔保安把秦远“孝敬”的香烟拆开,抽出两根,扔给周边一人一根,低声嘟囔着,他自己还想泡个女学生呢,奈何没人看得上他一个保安。
“没有自知之明呗!”另一个保安止住了笑声,把那根扔过来的香烟放鼻子底下闻了闻,道:“不过他倒是做了一件好事儿,这烟我可只是过年从亲戚家才抽过几次!”
……
秦远已经走出去十多米,但两人的小声嘀咕还是能传进他的耳朵,不由摇头,自己混的不咋地,但至少还有点本事有点胆量敢去做点事情,不像他们,在那个一辈子就这样的岗位上混吃等死。
“秦远?”
他刚走出去没几十米,想要另寻其他门路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距离他不远处,停着一辆酒红色宝马车,车上下来一个美丽女人,惊起一片惊艳目光。
女人身材高挑,一米七左右,一身白底碎花连衣裙,将其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的玲珑诱人,但又不失优雅。
她的脸也是极美,柳叶眉弯弯,小巧鼻梁挺俏,嘴唇不厚不薄,涂着无色唇油,更显丰润,让人见了忍不住想要狠狠咬上一口。
她的脸型不是当下最流行的网红锥子脸,稍微宽上一些,却不给人不好的感觉,反而带着一丝端庄大气,为她的美丽又添上一份知性。
闭上车门,她轻移莲步,向秦远走去。
微风吹来,带着她长裙飘飘,如瀑一般的乌黑长发也随之起舞,当真如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一样。
见到如此美女朝呼唤自己的名字,按理来说,就是不满脸猪哥模样,也要笑脸相迎,可秦远的脸却黑的跟锅底一样。
特娘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倒霉到姥姥家了!
那年那月,那天晚上那张床,就是这个女人,差点让他背上一个“强女干”的罪名,最关键还是特么未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