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我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人生一世,世事烦琐无常,又有几个人敢说自己一生所为,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还记得周教授反驳外国学生的话:中国是一个文明古国,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就像太阳,几千年前就在东方身起来了,现在虽然正在遭受磨难,但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文化和科学的太阳还会从那里升起来!这是一种强烈的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正是因为这份自尊和自信让千千万万的海外游子,放弃更优厚的条件,更好的发展,更为光明的前途,毅然决然地返回这里,投身于水深火热的激流中,为祖国和人民默默地做着贡献。
华罗庚、邓稼先、钱学森、童第周、梁思礼、朱光亚……还有很多全国人都耳熟能详的人物,其实陈、周两个教授也是这样的人,只是因为他研究的是历史、是古生物,关注的人才会少了一些。是的,也许他们研究的古老的文化对今天的发展和生产建设没有很大意义,但是这些是一个国家的传承,是联系千千万万人的纽带,是将整个国家凝聚在一起的脊梁!
因为这些人的存在,中国才能一次又一次挫败敌人的亡我之心,在恶劣的国际环境中顽强地发展起来……
我第一次对着两个教授深深鞠了一躬,表达了自己对他们的尊敬,我自问自己一辈子也达不到他们这种境界,可这不妨碍我对这种人的敬重。
我站直身子,将手一挥道:“好啦,既然咱们已经到了这里,就绝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六猴、栓子带路,今晚上咱们现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咱们就去看看罗殿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六猴领命往前就走,栓子却支支吾吾,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望着我,似乎欲言又止。我顿时怒道:“你小子有屁就放,支支吾吾的跟个娘们儿似的,想干什么?”
洛宁顿时不满道:“徐大哥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瞧不起我们女人还是怎么的?”
“额……”光震撼去了,忘了这里还有女同志,我刚才那话却是说得有点不合时宜,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只得干笑了几声,“哈哈哈……这……我……怎么会歧视妹子你呀,我就是看着小子说话吞吞吐吐,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人家吞吞吐吐的,还不是照顾你的面子!”洛宁哼了一声道。
“照顾我的面子?”我狐疑地问,“我行的正,坐得端,用得着他照顾我的面子?”
“哎呀,你还真是健忘啊,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说,男子大丈夫,信义为重,一口吐沫一个钉,打赌输了就要履行承诺……”洛宁一脸笑意地望着我。
“我靠!”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妈的,刚才我完全被两个教授的话震撼了,忘了还有这个茬,“啊……哈哈……你说这个呀……哈哈……这个当然得说到做到……那个……栓子,我说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既然是你赢了六猴,你就直说嘛,吞吞吐吐的,我还以为你喝水噎到了呢,哈哈……”我边说边用手狠狠地拍了拍栓子的后背,装作给他顺气的样子,在他耳边小声道:“你要刚让老子给你洗衣裳,小心我扒了你的皮!”然后大声冲着正要逃走的六猴道:“那个……六猴,你小子认赌服输吧,回去后,栓子的衣服,你包了……”
我说话的时候,六猴已经越众而出,准备撒丫子就跑,听我这么一说,顿时脸拉了老长,“连长……”我把头扭到一边,不看他,我现在得赶紧跟他撇开关系,省得引火烧身。我拍着栓子的肩膀道:“栓子,你就放心吧,这个事儿,我给你做主了,这小子绝对赖不掉!”
“大哥你……”六猴见我赤裸裸地出卖他,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叫大哥,你叫大爷也不行啊,不把你交出去,老子怎么撇清关系,我不让你跟栓子一样给我也洗一个星期的军装就不错了,我心里暗道。表面上却装作没听见六猴的话,继续和栓子说笑:“哈哈……呵呵……你就放心吧,这事儿我给你做主了……怎么?你还不满意?”
“人家当然不满意,当初某人可是落井下石来着,硬逼着人家打一个已经输了的赌,让人家给自己洗衣服,现在却装作没这回事一样,能人能满意就怪了!”洛宁一脸鄙夷地望着我。
“栓子你……”我一脸恶狠狠地样子威胁栓子,“你……真的要我也……”
栓子哭丧着个脸,道:“连长……我原本也没打算让你也给我洗衣服来着,可您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就应该做到啊,连长你这么英明神武的人,怎么能因为洗几件破衣裳,就下了您的名头啊……唉,这个恶人,还是让我来当吧,以后您想扒我的皮,我也顾不上了……”说完一副无可奈何慷慨就义的模样。
我草,他、妈、的,怎么平时没看出来栓子这小子这么坏,说什么英明神武,还不是用大话把老子套住,好让老子给你洗衣服。老子决不能上这个当,我赶紧改用怀柔政策,一脸笑意地道:“你看啊,栓子,事情是这样的……”我摆着手指给栓子列举自己的借口,“首先打赌也算赌博,是在犯错误,是咱们军人严令禁止的行为,我说那个打赌加上我,一来是帮你们分担责任,你们是我的兵,你们犯了错误,也就是我犯了错误,是我教的不好,所以才把也加上了……这二来嘛,我这是为了让你们更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加深印象,避免以后再犯,所以……所以我不是真心要跟你打赌……你明白了吗?”
栓子点点头:“连长的良苦用心,栓子明白了……”
“哎!你明白了就好,哈哈,我其实不是真的跟你们打赌,哈哈……”
“你可真够无耻的……”洛宁无语道。
“老子这叫用心良苦,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个屁!”我横眉怒视洛宁,妈的,要不是你,我就不信栓子敢把老子带上。
六猴在远处哀嚎道:“连长,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放屁,老子怎么叫过河拆桥了?”我表面上怒吼,心中暗想,这分明叫做明哲保身,面临一个必死的绝境里,能保一个算一个吧,非得让老子陪你一起落入火坑?难道那对你有什么好处?嘴上却说:“老子这是和阶级敌人划清界限,并且现身说法,用简单、直观的方法告诉你们,赌博的危害……栓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连长说的都对!”栓子毫不迟疑地道。我长出了一口气,紧接着就又听到栓子又说,“不过连长,你还说了,如果我只和六猴打赌,不和你打赌,那就是瞧不起你,我怎么能那么做,连长你是我栓子最敬重,最佩服,最值得学习的人,所以……”
我顿时心了没了底,“所以怎么着……”
“所以……虽然连长你心里没想跟我打赌,可在我心里,已经和您完成了赌约……”
我眼前一黑,好悬没摔倒,老子一天到晚说那么多话,你小子一句话都记不住,怎么这时候又都记得这么清楚,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这个……是我说的吗?”
栓子还没搭话,洛宁已经笑得跌倒在地,“哈哈……徐大哥,你脸皮也太厚了吧,怎么就为了个洗衣服的事儿,就这么自毁形象,哈哈……不怕直白地告诉你,那些话,绝对都是你说的,这还这么多人呢,大伙都听见啦,哈哈……”
我望着众人,两个教授含笑冲我打招呼,其他人都是一脸鄙夷的神色,将头扭到一边,好像不认识我的样子,完全没了往日的崇拜模样。“得得得!”我一锤大腿,不就几件破衣服嘛,老子洗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