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帮我处理好伤口后,领着众人穿过几排林地,眼前出现一条石子修建的小路,诡异的是,小路两旁的泥土寸草不生,而且颜色居然是血红色,好像是磨盘碾碎的血肉,黏黏糊糊的,让人看着都恶心。
众人看到这样诡异的情况,都吃了一惊,我闻着空气中有股异味,隐隐有点呛人,不由得脱口道:“我靠,这里不会死过很多人吧,这土居然被染成这个色儿,血流成河啊!”
六猴顿时喜道:“看吧栓子,我就说这里一定死过很多人,你还非跟老子抬杠,等回去了,你乖乖地给我洗一个星期的衣裳吧,哈哈……”
栓子脸上顿时一红,喃喃道:“不应该呀,我老家那里也有片这样的红土地,虽然没有这么红,但也差不了太多呀,是自然生成的,根本没什么血流成河一说!”
我顿时感到一阵无语,让这俩货探路,居然还为了这个打起赌来了,顿时没好气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居然还有心思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一点组织纪律都没有,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要把对人们的忠诚,融化在血液里,铭刻在脑海里,落实在行动上,你们的行为简直辜负了党和人民交给你们的任务,辜负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殷切期望……”
二人被我训得的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低声道:“连长,我们错了!”
我叉着腰,一副领导做派,来回在二人面前走了两遍道:“知道错了就好了,这一次我就先代表党和人民会原谅你们了,以后做什么事一定要认认真真,踏踏实实,脚踏实地,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我天南海北地训斥二人,二人羞愧地简直要钻进地缝里了,我见火候差不多了,就收敛了怒容,一脸郑重地道:“干革命就要一心一意地,不要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革命事业没有小事情,容不得一点马虎,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二人见我终于熄火了,点头如同捣蒜,一个劲儿说明白了,我心里暗中好笑,嘴上却道:“话虽然这样说,但是男子汉大丈夫,以信义为重,吐口吐沫一个钉,就算在赌场赌输了,也要先赔钱,然后再戒赌!”
二人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一脸疑惑地望着我,“也就是说既然这次栓子你输,这个赌约,还是要履行的。”
六猴一听大喜,赶紧道:“连长英明!”栓子却是一脸的悲惨绝望的神色。
我拍了拍栓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你们这个赌约,是我给你们做出的判断,也算我一份吧!”
栓子疑惑地道:“连长,您的意思是……”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我和六猴的判断一样,都对了,我那一个星期的衣服,栓子你也洗了吧……”
栓子一声哀嚎,“连长你这是落井下石……”
我把眼一瞪,“落什么井,下什么石?你跟六猴打赌,就不肯跟我打赌?瞧不起我,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是怎么地?”
栓子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脸哀怨地道:“我怎么敢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六猴喜滋滋地道:“连长英明!”说完又用肩膀碰了碰我,低声道:“连长你说这么多,这个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连长你好卑鄙哦!”
“咳咳……”我用意被人戳穿,老脸也忍不住一红,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怒道:“胡说,我岂是和你们一样胡造八闹的人,我这是……恩……这是……为了让你们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加深印象,以免以后再犯……”我说完这个完美的解释,一脸喜滋滋地站在那里,在部队每天都要训练,泥里来水里去,每天的衣服都得换洗,想想累了一整天,还得洗完衣服才能睡觉,那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这下老子可以舒坦几天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出声来。
正在这时候,洛宁拍拍手从地上站起来,手上还沾着一撮红土,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笑吟吟地冲着我道:“徐大哥,你可别先别高兴的太早噢!”
我见她一副不怀好意地模样,心里没来由地一颤,她想干什么,可又一想,她一个小丫头,还能把我怎着,就一脸无所谓地道:“哎呦,你个小姑娘还有什么见教不成?”
“见教不敢当,我就是想把我的想法说一说,咱们不妨也打个赌!”
我见她一脸吃定我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虚,干笑了两声,嘴上道:“我跟你个小丫头片打什么赌呀,哈哈,去去去,一边玩儿去!”
洛宁顿时急了,道:“咱们就赌这里到底是不是死过很多,才把这里的土染红的!”
“哦?难道这片红土不是人血染红的?”我疑惑地道。
“当然不是,我观察这里只不过是一种红壤罢了,根本不是人血染红的!”洛宁道。
“你有什么证据?”我犹自不信。
“我当然有办法证明。”说着她从自己随身的小包里打开一个密封的小袋子,从里面掏出一张蓝色的小纸条,道:“这里的雨水太多,土壤里的很多成分流失严重,但是会有大量铁、铝残留在土中,所以颜色才这么红。”
我见她好像说的头头是道,心里先凉了半截,嘴上却道:“那你怎么证明你说这些是真的?”
“哝,我就凭这个,”洛宁扬了扬手中的蓝色纸条,道:“这个叫酸碱试纸,土壤中有大量铁铝的话,会呈现酸性,这个试纸遇到酸会变成红色……”她见我疑惑地望着她,道:“你不信,可以问教授,教授他老人家总不会骗你吧!”
我疑惑地望着陈教授,陈教授冲我一笑,点点头,表示洛宁说的没错。
“那……好吧……就照你说的,检查一下吧!”
洛宁一乐,找了个小缸子,倒了点水进去,把纸条在水里沾湿,道:“你看,这纸条遇到干净的水是不会变颜色的!”说着抓了一把土放在缸子里,用树枝搅拌了几下,等到浑浊的残渣沉到缸子底部之后道:“如果土壤里是血的话,溶在水里,水会变红的,可你看缸子里的水,虽然浑浊,但没有变红,这就证明土壤里的红色不是血迹!”
我往缸子里一看,果然如她所言,心里顿时没了底,然后就看着洛宁又将蓝色纸条在水里沾了沾,纸条居然真的渐渐变红了,开始淡淡地有点浅红,颜色渐渐变深,逐渐变得深红。
洛宁看到纸条变得越来越红,最后简直艳红如血,咦了一声,然后又皱起了眉头。
我见果然如洛宁所言,泄气地道:“我说妹子,你都赢了,怎么还不开心?”
洛宁道:“这纸条有点不正常,颜色也太深了点。”
我疑惑地道:“这有什么问题,反正你都赢了!”
“当然有问题了,一般的水土里的都会呈现不同程度的酸碱性,用这个试纸很容易测验出来,而且酸度越大,颜色越深,我从来没有见过试纸这么红过,这证明了这片土里的酸性极高,土壤里的成分自然流失是不可能红成这样的!”
“你是说……这里的酸性形成还有别的原因?”我狐疑的道。
洛宁点点头,“可以肯定不是简单的自然条件形成的。”
我疑惑地道:“你说会不会人为造成的,你看这里寸草不生,和别的地方完全不一样,会不会罗殿人把这里改造成这样的?”
陈教授接口道:“很有这个可能,两个小战士说这里有房子,很有可能是罗殿人的一个居住区,他们为了某种目的改变了这里的土地,用来适应他们的生活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