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层越高的人,往往时间越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每一位入世之人的天性,即使清静如寺庙,也有方丈、长老、寺众之分,故所以,如何在转瞬即逝的时机内让高层认识并且赏识,将直接决定一个人的未来走向,今日所有人都见到了大唐帝国的统治者,也就是说,所有人都有机会,但如何去施展,学问可就大了,不可太唐突,太唐突可能会被视为袭击,神策军一刀就砍了,但也不能太平淡,太平淡了对不了味,不会有任何后续,所以,如何引起玄宗皇帝的注意才是关键。
安禄山突然站了起来,这一下子倒惊得神策军一身冷汗,入鞘的刀又都拔了出来,玄宗皇帝也注意到他了,安禄山又上前几步,韩公略大声警告:“放肆,来者何人?”
安禄山再次跪地,大声说:“草民西域安禄山,见圣上悲天悯人,爱民如子,竟亲下罪己诏,草民感激涕零,想为圣上分忧。”
安禄山边说边用膝拖行,地上都拖出了两条血痕,对他三百多斤的体重来说,显得诚意十足,玄宗就问他:
“汝一介草民,何德何能,如何为朕分忧?”
“草民久居西域及大唐两地,对两地风俗人情均有极深的了解,那印度七弦琴是从天竺而来,琴座及琴弦曾分散各地,而琴弦是从草民的祖传宝琴中夺得,草民在西域及天竺均有众多朋友,草民可以以此为线索,捉拿妖僧季寞什鸠克。”
玄宗听了大怒:
“你是说那琴的琴弦是你的祖传宝物?”
“是的,但草民一直不知此玄机,结果让妖僧利用,实在罪该万死。”
玄宗冷笑几声:“说得没错,你是该死,来啊,将此刁民拿下,凌迟处死。”
这一决定让在场所有人都惊愕,阙浪等一干人即刻哭喊着向玄宗求情,尤其是郑以为,颤了一下,急忙向宰相一直使眼色,宰相一看他的眼神,竟神态自若弟向玄宗求情。
“圣上,这安禄山虽然罪该万死,但琴弦是从他手里流出,而那妖僧季寞什鸠克已逃窜七十余年,始终没有伏法,微臣认为,杀安禄山亦于事无补,不妨先留其一条性命,兴许能够戴罪立功。”
当朝宰相竟然为一初次见面的胡人求情,这让其他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阙浪亦觉得蹊跷,忽然想起他曾偷听到安庆宗向其父报道一百二十万两送至相府,难道是这笔银两起了作用,而郑以为又扮演了什么角色?这一切让阙浪的心中迷雾重重,当然,迷惑归迷惑,在这节骨眼上,还是求饶要紧,于是,他就跟着众人一起磕头。
玄宗皇帝见这架势,顿时沉默了下来,第一次在平民面前露面,就要杀人,恐怕有损天子名声,但君无戏言,已下令要杀,如若不杀,对天子声威更有影响。安禄山虽然是跪在地上,但眼睛一直斜斜地观察着玄宗的眼神,他看出了天子心中的矛盾,旋即大声说道:
“草民贱命一条,魂魄一去,如同秋草,但天下知道琴弦特性者,唯有草民一人,若草民死去,追捕难度定会陡然增大,妖僧再作乱,定会生灵涂炭,圣上是明君,仁政爱民,定不忍再目睹血流成河的场景,草民斗胆,恳请圣上先留草民一条贱命,容草民通过各种关系,协助捉拿季寞什鸠克。”
旁边的宰相也趁机进言,帮忙求情,但玄宗仍未松口,安禄山知道今日若不付出点代价,恐小命难保,他突然抽出一把短刀,直惊得神策军一下子将其包围起来。
“圣上有令必出,赏罚分明,草民其罪当诛,一根琴弦一刀了结,七根琴弦就七刀了结,以消圣上心头之恨。”
安禄山说完立刻往自己的左边大腿深深地刺了一刀,拔出,一股血喷了出来,紧接着,他又往右边大腿刺了一刀,又一股血喷了出来,把身旁的郑以为喷得满身是血,然后又刺了左手手臂,留着右手,往腹部连刺两刀,安禄山刺得极深,肠子都流了出来,拖在外面,其状甚是恐怖,在场的人看得心惊肉跳。
若换成其他人,恐怕早已放弃,或者早已一刀结果了自己,了结这等痛苦,但安禄山胡气颇重,又往右胸刺了一刀,这已是第六刀了,玄宗皇帝直直的看着他,面无表情,作为大唐帝国的统治者,他见惯了大风大浪,也经历过刀光剑影,景龙四年,韦后临朝摄政,任用韦氏子弟统领神策军,并效法武后,自居帝位,当时还是临淄王的玄宗,联合太平公主发兵攻入大明宫,杀韦后、安乐公主、上官婉儿及诸韦子弟,迫少帝让位,立其父相王李旦为帝,就此结束韦后之乱,然后又诛杀其姑太平公主一党,开创开元盛世。
对于胡人,只要有才干又有品德,他会果断放手让他们一展身手的,如高仙芝、哥舒翰,虽说自古胡汉不两立,但以夷人治夷,却是玄宗的高超之处,对于眼前的安禄山,必然带着批判的眼光来看待。
安禄山的自刺虽然悲壮,但还不至于让玄宗所动,在玄宗看来,此人敢如此自残,定有其特殊目的,这个目的不可告人到可用性命来依托,而安禄山如此硬气,足见其意志极其坚定,为达目的可做出常人无法承受的隐忍,他心里已对安禄山建立起一道天然的屏障。
安禄山从右胸拔出刀,已气若游丝了,他看了看玄宗,举起短刀。
“圣上,草民只有一颗赤胆忠心,今日就剜出给您看。”
说完就对准心窝刺了下去,这一刀力度也很大,以至于连刀都拔不出来,他就昏倒在地,玄宗看完,闭上双眼,他是不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忠诚的,如果表忠心就要自残,那整个大唐帝国的臣民是不是都要刺上一刀?
今日此事已死了众多的臣民,难道还要让人继续流血吗?脑袋一片混乱,索性就不去想这么多,传太医对安禄山进行救治,阙浪、郑以为等人对其提心吊胆,生怕其死去,其实安禄山也是在赌,他用性命赌一个未来,大丈夫在世,能用性命换来不世功业,不枉此生。
受此七刀,安禄山身受重伤,春申毒带领着数名太医,对其进行全力抢救,醒来时,已在皇宫御医室,玄宗皇帝传旨太医转告,命安禄山静心休养,待痊愈后入宫面圣,再另授旨意,安禄山心知自己的冒险之举已有成效,遂安心的合上双目静养。
安禄山暂享平静,大唐却不平静,原来,季寞什鸠克见硬攻大明宫不成,总结了教训,深知仅仅依靠一把琴及数十名天竺胡僧还远不足以与大唐皇室对抗,于是,他潜回天竺,向天竺国王进言,力劝其出兵,进攻大唐,起初,天竺国王一听要与大唐对抗,甚是恐惧,想当年,大唐王玄策仅从吐蕃借得七千精兵就把天竺灭掉,灭国之痛让皇室多年蒙羞,虽心怀忿恨,真正要让其出兵交锋,却心中恐惧。
苦劝多日,无果,天竺国王并不相信印度七弦琴的威力,季寞什鸠克一发狠,取出琴,在皇宫内弹奏一曲,皇宫内一下子翻江倒海,他在弹奏时,有所收敛,所用力度较小,但即便如此,已让后宫花容失色,季寞什鸠克半是请求半是恐吓,终于逼国王就范,封其为国师,领兵十万,越过象泉河,直接面对吐蕃,远望大唐。
吐蕃与天竺交兵多年,天竺一有动静,吐蕃即做好防御准备,然季寞什鸠克凭借着那把印度七弦琴,在军中前线弹奏,吐蕃军前锋即丧失战斗力,天竺军立刻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吐蕃军压来,阵型被冲乱,大军瞬时溃败,天竺军得以长驱直入,仅一月,已威胁到拉萨。
消息传来,大唐朝野震动,玄宗皇帝深知,季寞什鸠克这次是倾全力而来,大唐与吐蕃唇亡齿寒,如若不慎,会有灭国之危险,于是,召集群臣彻夜商讨,而主帅人选成了最大问题,西线战事最熟悉者当属高仙芝,高仙芝在安西都护府多年,威震西域,但近期西域动荡,诸国作乱,高仙芝忙于平叛,不能抽身前往吐蕃。
后西野翔推荐裴旻,时裴将军镇守河朔,而河朔已多年无战事,派裴将军去再合适不过,于是玄宗皇帝即刻写下圣旨,让大太监高力士带着西野翔前往河朔。
裴将军与公孙大娘在河朔甚是快活,春申毒在他阳元上种的那根马毛威力无比,夜夜笙歌,把公孙大娘滋润得桃红柳绿,当然,公孙大娘也有女人善妒的天性,军中的其他女人都被她赶走,裴将军只能一心一意的对她,以至于西野翔到达军帐前,两人都还在交合,军士想入内禀报,西野翔制止住,示意不可,就站在帐外等候,公孙大娘的浪叫声不断传来,西野翔笑而不语,旁边的高力士面无表情,这种鱼水之欢,阉人是享受不到的。
半个时辰后,两人方才停止,西野翔与高力士径直走入,高力士心中嫉妒,不顾裴旻夫妇衣衫不整,就直接宣读圣旨,裴旻夫妇慌忙跪地,其状甚是狼狈。两人平身后,高力士一言不发,转头退出中军帐,而西野翔笑着,整了整裴将军的衣裳。
“将军乃国之栋梁,要保重身体啊!”
裴旻被他讲得一时语塞,身边的公孙大娘的脸也变得绯红,西野翔这次也被任命为监军,随裴将军奔赴吐蕃,他也邀请了阙浪一同前往,阙浪新婚,且岳父安禄山重伤未愈,不敢冒然做决定,就与安庆宗商量,安庆宗表示家中由他来料理,尽可放心前去,莎菲娅知吐蕃寒冷,就赶制了一件狼皮大衣,让其披上。
裴将军对吐蕃并不熟悉,极地寒冷天气与河朔有着天壤之别,而其也从未见识过印度七弦琴,不免轻敌,初次交锋,竟被季寞什鸠克打得丢盔弃甲,所幸刚好遭遇雪崩,阻住天竺军,才避免了更大的伤亡。
初战告负,裴将军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全力研究对手,西野翔、阙浪、公孙大娘还有诸将经过一番商讨,觉得不应正面死战,应坚壁清野,与吐蕃军一同死守,打消耗战,那天竺国穷民弱,长期作战,消耗不起。
唐军与吐蕃军就在阵前广挖深壕,插上尖木、刀剑,印度七弦琴一响起,唐军虽然丧失了战斗力,但天竺军一冲过来,都掉到了深壕里,死伤甚众,一时半会也奈何唐军不得。
胡天八月即飞雪,很快,又到了大雪封山时节,空气稀薄,气温寒冷,唐军颇不适应,长安辎重运输跟不上,一时军士冻死不少,而此时,军中传染起了一种病,此病不痛不痒,但脖子却莫名其妙的快速肿大,起初仅枣仁大小,第二日长成核桃大小,第三日就长成蟠桃大小,有恐怖者竟长到柚子大小,负担甚重,患病军士终日扶着脖子,倘若此时天竺军发动进攻,这些军士只能成为砧板上的鱼肉。
众将视察军队,见一片哀鸿,心急如焚,大唐军士均来自中原,对吐蕃的天气无法完全适应。唐与吐蕃是友军,昔日文成公主下嫁予松赞干布,令两国世代修好,在此种不利情况下,吐蕃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于是,吐蕃主帅容中二甲下令宰杀大批牦牛赠予唐军。
牦牛状如水牛,颇大力,皮毛粗硬,膝、尾、背均有一尺黑毛,其喉靥是主治大脖子病的良方,吐蕃军医亲自来指导,用牦牛喉脆骨二寸许一节,连两边扇动脆骨取出,或煮或烧,仰卧顿服,仍取巧舌,嚼烂,含在嘴里,咬片刻咽下,果然,那些患病的军士的大脖子迅速变小,连服两次即已痊愈,神妙无比,这让众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牦牛是高寒地区的特有牛种,耐粗、耐劳,善走陡坡险路、雪山沼泽,能游渡江河激流,有“高原之舟”之称,吐蕃人常常喝牦牛奶,吃牦牛肉,烧牦牛粪取暖。牦牛肉甚是鲜美,而牦牛皮又可制成大衣,御寒效果极佳,唐军吃完牦牛肉后又穿牦牛衣,顿时士气大振。
西野翔向裴将军建议,可趁士气高涨之时,向天竺反攻,于是在晚上,五百唐军悄悄清理了一小段深壕,向天竺军营进发,公孙大娘打头阵,张弓搭箭,一箭射落天竺瞭望台上的哨兵,阙浪点起火把,公孙大娘身先士卒,持剑冲向敌营,此前,季寞什鸠克一直处于攻势,且屡战屡胜,故放松了警惕,今夜毫无防备,唐军冲入天竺大营,见人就砍,一时间,营内人仰马翻,哀鸿遍野。
众人杀得性起,愈战愈勇,阙浪带着十个军士四处寻找粮草,找到后直接放火,一时火光冲天,裴将军在那头看着,心中大喜,西野翔却在这时向他进言。
“将军,不可恋战,一旦妖僧醒来,使用印度七弦琴,我军前锋将全军覆没。”
裴旻猛然醒悟,他心疼着公孙大娘,遂命人击鼓,鸣金收兵,阙浪等一听到鼓声,也不敢久留,遂各自抢得敌营的马,跃上疾驰而回,季寞什鸠克此时已清醒过来,急取过琴,狂弹一曲,但为时为晚,公孙大娘等已跃过深壕,回到营中。
此役,天竺军损失惨重,五百名唐军却砍翻了两万名天竺军,最为严重的是,粮草被烧,接下来将面临缺粮的状态,若要进攻,则无力组织,若要退守,又可能会被吐蕃及唐军追击,他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重大的战略决定,否则,任你印度七弦琴再高超,也无济于事。
至于退兵,他以前根本就没想过,这支军队是他威胁国王争取来的,非亲非故,索性集结好,与唐军决一死战,于是,他下令,军队即刻集结,向唐军进攻。
那五百唐军赶回大营,毫发无伤,大军一扫前几月的颓废,个个精神抖擞,裴将军大喜,命令置酒,却被西野翔拦住。
“将军不可置酒,我军烧其粮草,天竺军只有两种选择,其一连夜退兵回天竺,其二就是破釜沉舟,集结所有力量向我军反扑,不可不防啊。”
裴将军一听,觉得有理,遂取消置酒,命令全营加强防守,尤其多备弓箭,果然,半个时辰后,对面的天竺军全军出动,冲到深壕处停了下来,季寞什鸠克见状,竟然下令后人直接推搡前人,天竺军的前锋纷纷掉入深壕内,被尖木、刀剑刺穿,其状甚是惨烈,看来,季寞什鸠克不惜以自杀式来填平深壕,裴将军大骇,急令众人放箭,只见万箭齐发,射翻了众多天竺军士。
那季寞什鸠克坐在马车上,取过琴,弹琴压之,较前处的唐军顿时手软,被少数冲过来的天竺军斩杀。
此时,唐军的弓箭就显得十分重要,西野翔做过研究,发现一个军士从取箭到张弓到射出,费时颇长,若敌军趁此空隙冲来,本方将难以招架,于是,他对箭阵做了改进,将箭阵分为前、中、后三排,前排取箭时,中排张弓,后排射出;随即,前排张弓、中排射出、后排取箭;再随即,前排射出、中排取箭、后排射出。此种方法可保证本方的箭源源不断的射出,天竺军在深壕处被射死甚众,但深壕也被基本填平。
季寞什鸠克见深壕已平,时机已到,就停止弹奏,命令全军总攻,天竺军踩着同伴的尸体,如潮水般向唐军的阵地冲去,裴将军一看决战时刻已到,挥剑一指,号令全军压上,双方短兵相接。
公孙大娘持双剑冲入敌阵,上下翻飞,瞬间,她的周边很快就积满了尸体,敌军人头纷纷落地,阙浪专挑骑兵下手,使出裴将军教他的满堂势,一剑封喉,诸多骑兵从马上直挺挺的掉下,而西野翔抽出东洋斩刀,使出长河落日斩,力大无穷,刀锋所到之处,人被劈成两半,两军在阵地上展开拉锯战,杀声震天,鬼哭狼嚎,双方的血汇聚成河,沿着雪山流下,很快又被寒冷的天气凝结成冰,一些悬崖边的血还凝成了冰锥。
天竺军粮草被烧,已无退路,故个个视死如归,而季寞什鸠克也会趁空隙弹奏,周边的唐军听到琴音随即变得木讷,马上被天竺军砍杀,虽然琴音的范围有限,但季寞什鸠克如此来来回回,也杀得不少唐军,裴将军见状,急令一部份弓箭手专门射向季寞什鸠克,对其形成压制,让其无隙弹奏。
两军决战,并无太多的技巧可言,完全要靠勇气与实力,双方均拼尽全力,杀了两个时辰,仍胶着在一起,不分胜负,战场上的人越来越少,尸体已堆积了几层,两军的主帅此时都心悬一线。
在这种关键时刻,若有第三股力量介入,哪怕只是一小股,都会让形势发生根本性的改变,而天竺军是入侵方,所面对的是两大敌人,一个是大唐,另一个就是吐蕃,两军决战时,吐蕃军驻足观望,按兵不动,待双方相持不下时,吐蕃统帅容中二甲率领大军,居高临下,从雪山冲了下来,一下子进入天竺军的左翼。
天竺军被吐蕃军一冲击,心中慌乱,吐蕃军被天竺军欺压甚久,压抑的仇恨在此时爆发,打起来特别凶狠,所到之处,均不给天竺留活口,裴将军见吐蕃助阵,心中大喜,急令所有的弓箭手全部射向季寞什鸠克,对其全面的压制,让其根本就无法弹奏。
而唐军见吐蕃助阵,士气大振,一鼓作气,再次向前,天竺军即刻崩溃,阵型被冲乱,竟然互相践踏,死伤不计其数,容中二甲在雪山上俯瞰,露出满意的笑容,此时又下起了大雪,在吐蕃军的阵地上,竟然熟睡着数百头********,山下的震天杀声竟吵不醒他们,仿佛那场战斗没有发生一样。
********是吐蕃军的好兄弟,被充作军犬,其对主人极其忠诚,性格刚毅,力大凶猛,神情冷漠,鬃毛细而坚硬,直且倒伏,吐蕃人对********极其喜爱,描述其有权势而不呆板,威严而不粗野,敏捷而不鲁莽。其性嗜血,有极强的攻击性,一头********可抵御四匹狼,且不惧任何野兽,在任何行军条件下均可独霸一方。
容中二甲下令摇醒了********,数百只********排好方阵,容中二甲一声令下,********急速下山,冲进天竺阵地,天竺军还在负隅顽抗,一碰到********,一下子就被扑倒,颈被咬开,热血喷出,********大饮其血,昂首吼叫,声震山谷。
天竺军见状,纷纷丢下武器逃命,但哪里跑得过,才几步,就被********追上,浑身上下均被咬,惨叫连连,这种阵势让对面的唐军看了也后怕,两腿发抖,纷纷赶回大营,裴将军见状,也不敢阻拦,生怕********一发狠,连唐军也咬,只是命令弓箭手不可放松,一直向季寞什鸠克发箭。
而季寞什鸠克忙着挡箭,他见到天竺军已被打得溃不成军,知大势已去,此时若不逃命,等到吐蕃与唐军全面合围,到时候即使弹琴也起了不了作用,于是就抱着琴,就地一滚,骑上了一头********,揪起其头上的毛,那********受疼不过,全身摇晃,却丝毫不起作用,季寞什鸠克双腿一夹,对其股奋力一拍,那********载着他,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