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尺喝道:“你说啊!他能做得,你便说不得?”绿萼摇头道:“杨大哥,那半枚绝情丹,在我爹爹怀中的瓷瓶之内。我……我是个不孝的女儿。”说到此处,再也忍耐不住,纵声叫道:“妈!”奔向裘千尺身前,扑入她怀中。她说“我是个不孝的女儿”,在裘千尺听来还道是指违抗父亲,其实绿萼心中却说的是不遵母命。满厅数十人中,只有黄蓉一人才明白她的真意。
公孙止见强敌环伺,心下早有计较:“天幸恶妇痰迷心窍,在这紧急关头去打了郭夫人一枚枣核钉,只要引得她们双方争斗,我便可乘机脱身。”当下纵声笑道:“好好好,乖女儿,真不枉爹爹疼爱,你和妈妈守住这边,要令今日来到咱们绝情谷的外人,个个来得去不得。”说着举刀提剑,突向倚在椅上的黄蓉杀去。
黄蓉右臂兀自酸软,提不起打狗棒,只得侧身而避。黄蓉毕竟是黄药师的女儿,师出名门。家里底蕴深厚,所以一身武艺也达到了一流后期境界。而公孙止虽然比黄蓉高出一点,但是也拿不下黄蓉。公孙止老谋深算狡猾无比,一时间跟黄蓉程英几人斗得精彩无比。不过公孙止惦记着李莫愁,所以心中只是念着要将绝情丹速去送给李莫愁服食,没有心情接着在这里比斗。
他假装受伤摔跌,脚下似乎站立不定,几个踉跄,跌跌撞撞的冲向后堂。他在这片刻之间,已将敌情审查清楚,正面杨过和黄蓉是厉害人物,还有那长眉老僧虽似神游入定,但决非易与之辈,正好乘此机会,便此从后堂溜走。
公孙绿萼见他怀了绝情丹要走,忙纵身向前,说道:“爹爹慢走!”便在此时,尖啸声起,两枚枣核钉也已袭向公孙止。裘千尺生怕公孙止一闪避,铁钉便打中女儿,因此铁钉喷出时取势甚高,射向他后脑。公孙止一低头,两枚铁钉从绿萼鬓上掠过,叮叮两响,钉入了石壁。
公孙止喝道:“让开!”脚下毫不停留,绿萼道:“你把绝情丹……”话未说完,公孙止左手前伸,扣住她手腕脉门,转过身来,将女儿挡在胸前,喝道:“恶妇,你真要拼命,大家同归于尽了罢!”
裘千尺口中两枚枣核钉已喷到了唇边,突见变生不测,收势不及,急忙侧头,将两枚铁钉向旁射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只求枣核钉不致打在女儿身上,那里还顾得取甚么准头,但听得“啊、啊”两声大叫,两名绿衣弟子一中脑门,一中前胸,立时毙命。
公孙止知道要夺回绝情谷,除了仗李莫愁为助之外,必须众弟子归心,眼下这事正是激怒弟子的良机,叫道:“恶妇,你辣手杀我弟子,决不能跟你干休!”
这时杨过已截住他的去路,说道:“咱们万事须得有个了断,别忙就走!”公孙止将女儿举起,狞笑道:“你敢拦我?”以左脚为轴,滴溜溜转了个圆圈,跟着又以右脚为轴,再转一圈,两个圈子一转,已向前趋了四尺,离杨过已近。杨过见他又是一个圈子转上,惟恐伤了绿萼,忙向旁跃开。
公孙绿萼身在父亲手中,动弹不得,一个圈子转过来时,陡然见到杨过跳跃相避,让开了去路,眼光中充满着关怀之情,不禁芳心大慰:“他为了我,宁可不要解药!我死也瞑目了。”她手足虽不能动,头颈却能转动,低声叫道:“杨郎,杨郎!”额头撞向公孙止挺起的黑剑。
石坚看到这里就知道不能再接着看戏了。不然公孙绿萼就真的没救了。于是施展身法一个加速就拦下了公孙绿萼,救下了这位善良无辜的女子。
突然的变故让一群人都愣住了。看着众人发愣的神情,石坚说道;‘’呵呵,我只是不想看到这样一位美丽姑娘就这样香消玉殒而已。你们不用在意我的存在,继续,我不会打扰的‘’。公孙止教导;‘’小子,你是什么人,这里可是绝情谷,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这样爱管闲事也要看看有没有管闲事的本事‘’。
石坚懒得理他,直接无视。这时间裘千尺赶紧上前查看了一下女儿的情况,发现女儿没有什么事后长长除了口气。然后对着石坚躲到;‘’多谢这位少侠出手相救,要不然我女儿就真的要离我而去了‘’。石坚说道;‘’机缘巧合路过这里罢了。这也许就是公孙姑娘命不该绝把‘’。
公孙止不想与这位突然出现的陌生高手起什么冲突,于是一心想要逃出去。招呼绝情谷众弟子布下渔网阵向着黄蓉等人招呼而去。一时间大厅里面吗再次陷入了激烈的比斗之中。便在此时,忽听得厅外一人厉声斥道:“往那里走?”黄影晃动,一人从厅门蹿了出来,仗剑傲立,正是赤练仙子李莫愁。
她刚立定,厅门中又冲出一人,满身血污,散发披头,却是朱子柳。他一双空手,左指右掌,狠狠向李莫愁扑去。李莫愁手中虽有兵刃,但见朱子柳发疯般势同拼命,竟是不敢接招,绕着厅角闪避。两人都是极高的轻功,顷刻间已在大厅上兜了六七个圈子。杨过大感惊疑:“李莫愁的武功未必不及朱伯伯,何以对他如此惧怕?那天竺僧呢?”
两人武功各有所长,但轻功显是李莫愁强多了,几个圈子一奔,人人都是看出朱子柳决追她不上,而且他身上流上点点鲜血,溅成了一个圆圈,看来受伤竟自不轻。武三通父子三人,分从左右围上。朱子柳叫道:“师哥,这毒妇害死了师叔。咱们无论如何…….........................”一口气喘不过来,站立不定,身子不住摇晃。一灯听到天竺僧的死讯,饶是他修为深湛,竟也沉不住气,立即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