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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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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有把握?”刘老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多少有些怀疑。

“总可以尝试一下。”在刘老看不见的角度,少年正用古怪的表情看着小童。

“咳咳。”小童咳嗽两声,让“哥哥”先去看看那孩子,之前已经偷偷告诉过墨闻应该如何学现世的大夫一样望闻问切了。而趁着“哥哥”有模有样的“看病”时,小童敖罴则开始询问一些跟“病”相关的问题。

“这个小哥哥这样已经有多久了?”

“已有半年之久。”

“那,小哥哥这之前可曾去过什么野地?”

“这……”刘老是个读书人,读书人都言子不语怪力乱神,虽然乡邻之间也传闻说小虎这是异状,应该请人来做法式,但刘老却一直没下定决心来。现在这小童子问来,他也有些犹疑。

“老爷爷,哥哥有说过,乡野之地蛇虫混杂,毒物也多,若是不小心触了奇怪的毒物,也有可能有癫症癔症发作,所以如果老爷爷知道小哥哥爱去什么野地,早早告知我们,我们也好去探查一番,对小哥哥的病情有帮助的。”

“原来如此,倒是老夫没想通透。”听了这样的说辞,刘老顿时对这两个孩子提起十二分信心,之前的那些大夫从来没有往这方面跟他说过,要不是说这是祖传的顽症,要不就说让他请个和尚来诵诵经试试,却完全没有提过毒物的事。“小虎出事前短日期时常去村后的黑水潭挖野菜,那黑水潭附近是老坟地,现今荒废了,的确也是杂草丛生。”

听到这里,墨闻也回过头来,对上敖罴的眼神:看来就是那了……

到了晚上,两人与村长和邻里说好,征求到同意,才被放行到黑水潭坟地。

这黑水潭实际并不是一滩黑水,反倒是清澈透亮,晚上月光照射也能透出水底的沙石。但据闻这里每到朔月潭水就变得一片漆黑,让村人都不敢靠近,因此后来村人就将村坟都牵往新择的一处坟场。

今日是上弦月时,所以潭水没有什么特殊变化。但敖罴和墨闻与凡人不同,虽看不到什么特殊,却能从这坟场闻到一些奇异的味道。

“这到底是什么味道?”

“应当是混了妖气的阴气……莫非,这水潭里死了什么妖物。可是,妖物不会有鬼魂,一旦入妖,要么修炼得道,要么身死则会精魄碎裂,魂飞魄散。就算勉强修炼成人,而后身死,也只会遁入人道,下到地府堕入轮回之苦,不会再存什么妖气才对。”

“好像……”墨闻鼻子抽了抽:“还有什么其他的味道在靠近……”

“什么人?!”敖罴一回身,周身释放出金龙的龙气,随着他周身释放的淡淡龙气的光芒,墨闻看清他们身后的一个墓碑变探头探脑的出现了一个孩子的身影。

“唔、好、好痛……”那小孩被金龙的龙气刺痛,脚步一个踉跄,就跌倒在地上。

看清这孩子的样子,敖罴收回龙气,示意墨闻不要轻举妄动后,才向这孩子走去。

“你便是刘爷爷家中的小虎吧?”

“你……你看得见我?!”

“那是自然,你怎么在这儿躲着呢?”

鬼怪自是无法用正常肉身看到的,这孩子只以为村中的人们突然就看不到他了,而自己却并不知道罴山村的陈林虎已经成了什么模样。

“我……我不知道,我好像,迷路了……”小虎子也是一脸迷茫的模样,看来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留在这坟地。

他一边回忆一边告诉敖墨二人,自己只记得此前来这儿采野菜,结果不小心在潭边睡着了,后来醒来就见满处弥漫着雾气,他也听到大家来这儿找他,也看到了村东头的牧童小石头,但不管他怎么走也走不出迷雾,自己怎么叫村人似乎也听不到,甚至小石头明明看向了自己的方向,却还是根本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后来他便渐渐认为,这或许只是自己的梦,自己还睡在潭边,而在梦里别人并不能看见他,他却不知道怎么才能醒来。而且好像睡梦越久,自己有些记忆就越模糊,好像自己此前跟谁谈过话,可是后来再也没有人跟他对话过了。

“那我现在带你回去吧。”说着,敖罴伸出双手,一手牵向小虎申来的那只手,另一只却是飞快的抓向小虎身后。

原来小虎身后一直跟着一条黑色纱丝一道道凝成一股一般的黑气,这黑气牢牢锁在小虎勃颈上,随着敖罴跟小虎的交谈,变得越发浓烈越发黝黑。

“大胆妖孽!还不速速现形!”敖罴捏住黑气的同时一声叱喝,揪着黑气一拉,拽出一团黑影来。

黑影辅一被拉出,就化成野兽模样扑向小虎。

这时墨闻动作迅速的优势就凸现了出来,他迅速的化身为猞猁,一个冲撞,将那黑黢黢的野兽撞倒在地,然后两爪一扑,牢牢按住,还得意洋洋又带着几分优雅的甩了甩尾巴,看向敖罴的眼神中写满了:怎么样~本大爷也还是很厉害的吧~如此这般的求表扬讯息。

“哼,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个百年鬼童。说,你为何要在此为祸乡邻?”直接忽视掉墨闻,敖罴看向那只被压制住的黑兽,它身后有条大大的尾巴,两只耳朵又长又尖竟然像是只狐狸,但奇怪的是这狐精要说起妖物的话,周身的气却更接近鬼物身上的阴气。

所谓鬼童,就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糅合了妖力和阴灵,再放置在汇集阴力之所,渐渐生长而成。有的可能是将死未死的小妖,为了保存性命,吸收阴气,再在阴气凝重之地修炼所成。而有的……则可能是有稍通异术的人人为柔和了妖物和阴灵,再将尸首埋葬在阴气沉重之地,有意培养为鬼童为自己所驱使。

那黑兽只是赤红了双目盯着敖罴,却并不吭声。敖罴也不以为意,只是缓缓又释放出龙气的威压,靠近黑兽。

“等一下!别伤害他,别伤害他……”倒是小虎,这时却突然冲上来,挡在敖罴与那个黑兽之间。他脖颈上的黑气因黑兽被俘已经有所减弱,此时已不再像一开始那般意识混沌了。

“他将你困在此处,你为何还要为他求情。”敖罴停了下来。

“我想起来了,我认识他,他没有恶意的。其实他也很可怜的,他只是见我与他同病相怜而已……”

小虎缓缓道来,原来这鬼童,竟然并非自身愿意如此,也并非有人助长,一切都是因机缘巧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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