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到现在什么消息都查不到?”程朗几乎要摔电话了,对着那头的侦探社大声吼,老是拿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自己。
什么时候这么失水准了,一直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经过父亲那件事之后,程朗对他的诚信已经大打了折扣。
“其实也不是说查不到,但是还不能确定,怕你失望了。”精瘦男子已经将手机拿到一臂之外,可还是清晰地听到程朗的话。
这生意也太难做了,折磨不断,看来等一下得预约查看一下耳朵有没有问题了。
“查到了什么?”程朗心中又窜起星星希望之火。
“我们在海关处查到一个与她很肖像的人,可是名字不是艾小可,而且对方似乎很神秘,我们那么专业的人都被他们甩掉了。”男子叹了口气,再不透露些口风,自己的耳朵又要受罪了。
“那找一下我们旗下的酒店,不,查一下所有的酒店,旅店,发现她的踪迹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程朗挂掉电话,拿起车钥匙就出去。
“总裁,等一下十点要开会。”秘书的话被他留在了身后。
如果不是程爸爸当初硬是要他继续当这个总裁,他一点都不想那么早困身,不过有些事情寄托总好过一天到晚在家里抓狂。
游了一天的车,什么收获都没有,再过去就是美丽的学校了。
程朗把车子停了下来,想要顺便接美丽回去,公寓已经空在那里很久了。
可是,他没眼花吧,真的,世上真的有这么像的人吗?
程朗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脸蛋,可是就是那么一眼,她转身就要走了吗?
真的是她?
程朗发现自己打开车门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对了,她一定会回来看美丽的,怎么没有早点想到呢。
“小可。”程朗轻声地呼唤,怕吓到面前的背对着自己的人儿,也怕吓破自己的美梦。
是的,一定是她,自己没有看错,在听到那一声“小可”后,她明显地凝滞了一下。
“小可,是你,是你,对不对。”程朗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可是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不仅仅是脸蛋,还有肚子,刚才没有看到,从背面也看不出,可是现在,巨大的肚子快要顶着自己了,天啊,她要生了吗?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艾小可用流利的英语说,怕浓浓的乡音会出卖自己的情绪。
隔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心情不想再起什么波澜了。
“你说哪国话,你是艾小可,我不会认错的。”程朗才不相信,明明就是她,为什么不承认。
小学生们已经放学了,叽里呱啦的声音越来越近。
“放手,不想让人误会,看到了没有,我手上的戒指,今天是中指,明天就是戴在无名指上了。”艾小可扬起手,展示着一只镶钻的戒指,在中指上,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这个戒指,本来是要考虑一下的,但是现在,还有考虑的必要吗?
摇摆了一下的心又坚定了下来,自己的决定不会错的。
“你骗我的,我不相信,你就是艾小可,我怎么会认错,我找了你那么久,朝思暮想了那么久,你的一颦一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怎么能说我认错了呢。”
程朗伸手抚摸了一下她因怀孕显得有些圆润的脸,直到指尖传来的真实的触感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艾小可的手已经搭在他的手上,本来是想要推开他的,可是看到他消瘦的样子,竟然狠不下心来。
那次的经历,现在想起来都会不寒而栗。
那样的时间是用秒来计算的。
刚刚脱离了货轮,又掉了下大海,两者都让她惧怕,不过在大海,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战战兢兢地预想自己茫然可怕的未来,只是需要张皇失措地等待死神的到来,不知在何时。
绝望,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她就像是被上天遗弃的孩子,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在大海里,随波逐流。
直到被他所救,惊魂未定地等待他的宣布,留或者是不留。
只是他的身份特殊,直到确认了自己的身份无害才获得留下来的特赦。
如果不是肚子里的孩子让她有了活下来的勇气,她也许没有努力的欲望,没想到竟然因此得到了他和其他人的认同。
只是他的求婚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没想到这样一个优雅迷人的男子会向自己求婚,当时,看着他那幽蓝的眼眸,心里除了刹那惊讶外,就是平静如水。
聪明如他,也许早已洞悉了,所以同意了她回国,所以给了她考虑的余地。
为什么不同意,他有着令所有女人为之疯狂的外表和金钱,集优雅与危险,名和利于一身。
这样想着,是失神,还是眷恋,竟然任由那双熟悉的大掌抚摸着自己的脸蛋。
“爹地。”艾美丽看到了程朗的背影,有些高兴地叫道,自从知道了程朗是自己的爹地,她倒没有抗拒,反而高兴多了一个亲人。
只是不懂他为何对自己忽然冷淡了下来,不懂为何妈咪去了哪里要去那么久,没有人肯告诉她,只因为她还是个孩子。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艾小可第一时间就是想要逃,趁着程朗被美丽的声音分了神,用力推开他,转身就跑。
只是忘了自己已经怀有身孕,而且肚子大得惊人。
好吧,那不算跑,快走。
程朗气急败坏地看着想要逃的艾小可,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自己找得她那么辛苦,而她竟然想要逃。
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离开没多久的艾小可,“不许走。”
也许怀孕真的不适宜过于激动或者是肚子里的孩子急着要出来见见他们的爹地,艾小可突然觉得肚子一阵阵的发痛。
一只手反过来抓紧程朗的手臂,恍惚间听到美丽叫自己,但是自己已经冷汗淋漓,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了。
“你,你要,生了?”程朗有些口吃地看着她,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