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添听到屈子隐肯为她画像,心中欢喜得很,她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整理了一下头发,又用左手托着腮帮子,让屈子隐这样画她。
屈子隐细细地观察了徐雅添的姿势,他找准徐雅添五官的比例,在宣纸上画起徐雅添的头部来。
屈子隐画工甚佳,用色得当,他把徐雅添的肖像画得栩栩如生,清雅脱俗,大约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屈子隐便把徐雅添的画像画完了。
屈子隐刚把画画完,他便道:“徐姑娘,你的画像我已经帮你画完了,你过来看一下,看我把你画得像不像。”
徐雅添过去把她的画像拿起,她看了一下,然后道:“屈大哥真是厉害,居然能把我画得这么像,我看着这幅画简直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屈子隐放下毛笔,道:“你觉得像就好了。”
到了第三天中午,屈子隐正在她房间的床上打坐,忽然他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屈子隐便过去将房门打开,他只见徐敬民与蓝若荷两夫妇站在房门外,屈子隐赶紧拱手道:“原来是徐大伯和徐伯母,真是失敬失敬,不知两位来找屈某有何要事?请到里屋一叙。”
屈子隐把徐敬民和蓝若荷迎到房间里,屈子隐待两人落座后才坐了下来。屈子隐道:“两位前辈有何吩咐,还请道来。”
蓝若荷向徐敬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要他来说。徐敬民却还了蓝若荷一个眼色,表示还是让蓝若荷说好些。蓝若荷忖道:“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还是让我这个做娘的亲自出马吧。”
蓝若荷对屈子隐道:“不知屈公子年方几何,有无妻室?”
屈子隐道:“在下年方十九,并无妻室。”
蓝若荷与徐敬民听说屈子隐并未婚配,两人心中大喜,相互对视着一笑。
蓝若荷道:“不知屈公子又有没有心仪的姑娘?”
屈子隐道:“在下并没有什么心仪的对象。”他说完话后心想道:“咦,徐伯母问我这些干什么?”
蓝若荷道:“不知屈公子觉得我们家的雅添如何?”
屈子隐道:“徐姑娘她冰雪聪明,人也很好呀。”此时徐雅添正在房门外偷听着蓝若荷与屈子隐的对话,当她听到屈子隐夸她的这番话时心中欢喜无比,她忖道:“看来屈大哥也不是木人石心,他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我相信他一定也是很喜欢我的,只是他碍于面子,不肯对我表白而已。”
蓝若荷继续道:“屈公子,假如我们让你迎娶雅添为妻,你会愿意吗?”
屈子隐寻思道:“徐伯母方才问我那些话,我早该猜到她的意图了。”屈子隐婉拒道:“在下才疏学浅,又无功名富贵,怎么配得上徐姑娘呢,还请伯父伯母另择佳婿。”
徐雅添闻言,又想道:“我爹娘都向你表明他们的心迹了,你作为一个男人还那么矜持,难道你真的要我当面向你表达爱意你才肯娶我吗,你真是气死我了!”
徐敬民道:“屈公子与我们雅添这几日朝夕相处,你们两人互相关心,莫非屈公子真的对我们雅添无半点儿女私情?”
屈子隐道:“我对徐姑娘的关怀全是出自我对她的兄妹之情,在下决没有对徐姑娘有半点非分之想,再说在下曾在年幼时就发誓在在下年满十九岁时便在落泉山出家修道,在下是绝对不会违背誓愿的,而今在下正好年方十九。徐姑娘貌若天仙又心地善良,我相信她一定会找到一个比屈某好一百倍的男子的!”
徐雅添听说屈子隐将会在落泉山出家修道,那么她这一生将永远不可能和屈子隐在一起了,她忖道:“原来你将来是要做一个出家修道之人,要你为了我留在这尘世中就这么难吗?”她想到这里就哭着走开了。
徐敬民夫妇听到屈子隐说的一番话,觉得身上被泼了一盆冷水,他们俩又岔开话题,和屈子隐谈起别的事来,但谈了不久两人便向屈子隐告辞,离开了他的房间。
到了第四天早上,屈子隐在屋外向徐敬民和蓝若荷告辞道:“徐伯父、徐伯母,两位请不必再送,晚辈就此告辞,他日若有闲暇在下必定再次来拜会两位老人家。”
徐敬民和蓝若荷均想:“这位屈公子人这么好,可惜却当不成我俩的女婿,实在太可惜了!”徐敬民道:“屈公子只管来便是,我们这寒舍随时恭候屈公子您。”
屈子隐这么一大早没见到徐雅添来为自己送行,便问道:“怎么没见到徐姑娘她人,我还想亲自对她道别呢。”
蓝若荷道:“我这女儿可是个勤快的人,她断然不会睡懒觉的,我看八成是她舍不得离开屈公子你,她又自知留不住你,索性就不来送你了,以免触景伤情。”
屈子隐道:“如此也好。徐伯父、徐伯母,在下就不劳两位远送了,我们就此告别吧。”
徐敬民道:“既然屈公子这么说,我们就在此祝你一路顺风,你将来有空可记得来找我们和雅添啊。”
屈子隐道:“一定一定,告辞了。”屈子隐向徐敬民和蓝若荷抱拳以示敬意之后便转过身去,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屈子隐才刚走了三里路,突然听到自己身后有人叫道:“屈公子,屈公子,你等等……”屈子隐回头望去,只见徐敬民正气喘吁吁向自己跑来。
屈子隐道:“徐伯父,你跑得这么急来找我,出了什么事了?”
徐敬民喘了一口粗气,道:“是雅添……雅添她生了重病,她要我把你找回去看她,否则她宁死也不肯吃药。”
屈子隐疑问道:“徐姑娘怎么会突然间生病呢,她昨天还好好的,徐伯父,您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徐敬民紧张的道:“小老儿我怎么会骗屈公子你呢,雅添是真的生病了,我猜她一定是昨晚没盖好被子才着了凉,生了病的,我怎么劝她她也不肯吃药,您还是赶快回去看她,劝她把药给吃了吧,她可是最听您的话了。”
屈子隐心想:“这个小姑娘古灵精怪,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装病赚我回去,但看徐伯父焦虑的神情不似有假,八成是徐姑娘真的生病了,好,我且跟随徐伯父回去看一下徐姑娘,倘若我发现徐姑娘在设计骗我,我就施展轻功赶回落泉山,让他们怎么也追不上我。”屈子隐对徐敬民道:“好吧,徐伯父,我就跟您回去看一看徐姑娘吧。”
徐敬民闻言大喜,他说了一个“好”字,便和屈子隐一同赶往自己的家去了。
屈子隐和徐敬民来到徐雅添的房间,屈子隐只见徐雅添睡在她的床上,蓝若荷则坐在床沿,她正用一条毛巾擦着徐雅添额头上的虚汗,徐雅添双眼紧闭着,口里却喊道:“屈大哥……屈大哥,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你要是走了我该怎么办……”徐雅添这时似乎处于一种半昏迷状态。
徐敬民和蓝若荷均想:“没想到我们的女儿竟然对这位屈公子用情如此之深。”
蓝若荷见屈子隐中途折返来看自己的女儿,便从床沿上站起,道:“屈公子,你看我们的女儿病成这样了还在呼唤你的名字,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也不用我们说了,我们这两个做父母的希望你能留下来照顾她,直到她病体康复才离开,就当是我们这两副老骨头求你了!希望你能答应……”蓝若荷说完,就要向屈子隐下跪。
屈子隐赶紧扶住蓝若荷,道:“徐伯母真是折煞屈某了,这个屈某万万当不起,好,屈某答应两位留下来照顾徐姑娘,直到她病好为止。”
徐敬民和蓝若荷听了十分高兴,同时道:“那真是太好了!”
此时蓝若荷对正在昏迷的徐雅添道:“雅添,你醒醒,你看谁来看你了。”
徐雅添听到母亲在呼唤自己,她慢慢的睁开双眼,她看到了屈子隐,喜出望外的道:“屈大哥,你没有离开我,你肯留下来,真是太好了!”
徐敬民赶紧接话道:“你屈大哥一听说你生病了就马上赶回来看你,你不知道他有多担心你,他还说要留下来照看你,只要你的病一天不好,他是决不会离开你的,你看他有多关心你!”
徐雅添闻言又是一喜,她对屈子隐道:“屈大哥,我爹他说的话是真的吗?”
屈子隐勉强的点了点头,并“嗯”的一声。
徐雅添心道:“既然我的病一天不好屈大哥就不会离开我,我只要病好后还装病,屈大哥不就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喽。”
第二日,屈子隐把药端到了徐雅添的房间,他对徐雅添道:“徐姑娘,你该吃药了。”他说完便把药递到徐雅添面前。
徐雅添起身坐在床上,道:“屈大哥,你不喂我吃药吗?”
屈子隐尴尬的道:“你要我喂你吃药?这样要是被人看见了只怕不好吧。”
徐雅添道:“这里是我家,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也相信屈大哥是位正人君子,再说,我现在还生着病,身子还很虚弱,万一我的手一抖,把盛药的碗给打碎了,药水洒到了我的床上那多不好呀。”
屈子隐心道:“我从未喂过一个女子吃药,现在却要我喂这位徐姑娘吃药,徐伯父去山中采药,而徐伯母又去市集买菜了,这件事本该他们来干的,偏偏这么不凑巧,这位徐姑娘巧舌如簧,看来我只能勉为其难喂她吃一次药了。”屈子隐道:“那好吧,在下只好按姑娘所说的去做吧。”屈子隐用汤勺舀了一勺药水放到徐雅添唇边,他心中直盼望徐雅添快些把药喝完,徐雅添却像品茶一般慢慢的喝着那些药水,她的双眼还一直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屈子隐,屈子隐却有意的避开她的眼神……
五天以后,屈子隐来到徐雅添的房间里,屈子隐问道:“徐姑娘,你的病好点了没?”
徐雅添心道:“我的病老早就好了,为了挽留住屈大哥我只能说个小谎了。”徐雅添假装咳嗽了几声,道:“没有,我的病还没好。”
屈子隐道:“不可能的呀,你吃了那么多天的药,你的病应该好了才对呀,让我为你把把脉吧。”
徐雅添一听说屈子隐要替她把脉,她害怕自己会露馅,正想将双手收回,没想到练过武功的屈子隐却快她一步,屈子隐已用左手扣住她的右手腕,为她切起脉来。
过了一会儿,屈子隐放开徐雅添的右手,他显得有点儿生气,屈子隐道:“徐姑娘,你脉象平稳,这证明你的病早就好了,你为什么要骗我这个老实人呢?我原以为你是一个善良纯真的好姑娘,没想到你却欺骗屈某,屈某真是看错人了!”
徐雅添忙解释道:“屈大哥,我这样做只是为了留住你的人,难道……难道你就不知道我喜欢你吗?”
屈子隐道:“我屈某从小一心向道,我都是一个快出家修道之人了,你应当知道就算你留住了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这真是业障,既然你的病已经好了,我没必要留在这里了,我现在就回落泉山太极门去,正式成为一名修道之士!”屈子隐说完这段话,迈开脚步,离开了徐雅添的房间。
徐雅添见屈子隐要离开自己,便追了上去。徐雅添跟着屈子隐来到附近的一片树林,她见到屈子隐朝前快步走,便高喊道:“屈大哥,你不要走,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屈子隐听到徐雅添的叫声,他心生厌烦,反而越走越快了。
徐雅添看到屈子隐越走越急,她也加快了脚步,她追着追着,突然一个不小心,她的左脚碰到了一块石头,她被石头绊倒在了地上,发出了“哎呦”的一声苦叫,她赶紧对屈子隐叫道:“屈大哥,我的脚被石头绊到了,好疼!”
屈子隐闻言心想:“这搞不好又是你的计谋,我才不上当呢,为了你好我好,我不会再同情你了,我得马上回到落泉山出家修道,了断你我的孽障!”屈子隐想到这里,施展出轻功,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当地。
徐雅添看着屈子隐离别自己的身影,心道:“屈大哥,你怎么这么无情,连回头看我一眼都不肯,好,既然你这样,我便闹上落泉山,让你永远也别想摆脱我!”
屈子隐回到落泉山之后,找到了他的师父慈音真人,屈子隐对慈音真人道:“师父,请您马上为徒儿举行仪式,徒儿要在落泉山出家,正式成为一名道士。”
慈音真人道:“你为什么一回来就想要出家,究竟你在离开落泉山的这一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
屈子隐觉得说起自己与徐雅添的事怪不好意思的,但他还是勉为其难的把他们两人的事告诉了慈音真人。
慈音真人听了屈子隐说的事之后,他道:“你当真要出家,你不后悔?你一旦出了家就要信守我们道家的戒律,远离美色,也不许吃肉,这人间的花花世界与你从此再无瓜葛,你只能清静寡欲,从此淡泊一生,你真的愿意?”
屈子隐坚定的道:“徒儿从小便发誓长大后成为一名修道之士,徒儿当然愿意!”
慈音真人见屈子隐态度坚决,他便道:“那好,明天是八月初一,是个入道的好日子,等到明天为师一定为你举行仪式让你成为一名真正的道士。”
屈子隐拜谢道:“徒儿多谢师父!”
到了第二天,在伏魔大殿内慈音真人正为屈子隐举行入教仪式。
慈音真人道:“屈子隐,为师最后再问你一句,你真的要入我道教,永不后悔?”
屈子隐道:“徒儿早已决心出家修道,严守道教教规,决不后悔!”
慈音真人道:“那好,为师现在就为你正式举行入道仪式,你以后就是我落泉山太极门道教的人了,现赐你法号‘清莲’。”
话说徐雅添自从屈子隐离开自己后,她不顾左脚的伤痛,昼夜兼程,在路上只吃少量的食物,尽自己最快的速度,终于在八月初一那一天赶到了落泉山的山脚下。
徐雅添一到落泉山山脚便有两名道士封住了她的去路,那两名道士一个身材肥胖,一个身材瘦小。
那胖道士道:“女施主,这里是落泉山道家圣地,不知女施主到此有何贵干?”
徐雅添道:“我要找人,你们不要拦住我的去路。”
徐雅添说完便要往前行,瘦道士却用右手挡住了她的去路,瘦道士道:“不知女施主要找的是何人?我们太极门的人一向远离尘俗,只怕女施主来错地方了吧。”
徐雅添道:“我要找的人名叫屈子隐,他可是曾口口声声的称自己是太极门的人,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想你们这两个太极门弟子该不会说这里没这个人吧!”
胖道士道:“没错,屈师兄确是我们太极门的人,而且他还是我们掌门的三大弟子之一,他虽是俗家弟子,但他入门的时间比我们早,辈分比我们高,不过今天只怕女施主你见不着他了,女施主你要是想见我们屈师兄的话,就请明天再来吧。”
徐雅添惊疑道:“为什么我今天不能见他?”
瘦道士接话道:“因为我们太极门的掌门慈音真人正在为屈师兄举行入教仪式,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徐雅添心头又是一惊,她道:“什么?屈子隐这么快就要出家做道士,不行,我一定要马上见到他,劝他放弃出家的念头!”徐雅添说着便要直上落泉山。
那胖道士听到徐雅添要阻止屈子隐出家入道的一番话,他便用身体挡在徐雅添面前,道:“女施主,我看你还是请回吧,你若是再上前半步,休怪我二人不客气了!”
徐雅添道:“我今天一定要上落泉山,你们给我让开!”徐雅添用双手尽全力去推拿胖道士,可她怎么推也推不开那胖道士。那胖道士一发内劲,反倒把徐雅添震退了三步。
徐雅添生气的道:“你们太极门的出家人就这样对待一位弱女子的吗?”
瘦道士道:“弱女子?我看女施主你一点儿也不像个弱女子!”
徐雅添见那胖道士和瘦道士阻止自己上山,她便对山上喊道:“屈大哥,屈大哥……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我已经来到落泉山了,你千万别出家,你下山来和我见上一面好吗……”
胖道士道:“女施主,我看你就别再喊了,屈师兄现在身在伏魔大殿,离这里远着呢,你这样喊只会浪费力气。”
徐雅添道:“你们上山去告诉屈子隐,就说我今天见不到他,我就在这里长跪不起!”徐雅添话声甫落,便跪了下来。
那瘦道士对胖道士道:“师兄,我们要不要上山去把屈师兄叫下来?”
胖道士道:“那怎么行,掌门正在伏魔大殿为屈师兄举行入教仪式,我们怎么能为一个陌生女子去打扰他们?”
瘦道士对徐雅添道:“女施主,你也听到我那师兄是怎么说的了,我劝你还是别在这里白跪了,我劝你还是快点走吧。”
徐雅添坚决的道:“不行!我说话算话,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屈子隐,否则我就真的长跪不起!”
瘦道士见徐雅添如此执着,便没有再劝她。
徐雅添在落泉山山脚一跪就是两个时辰,她乃一介女流,从未经过这样的事,这两个时辰下来,跪得膝盖和大腿酸痛不已。
又过了一个时辰,这时风云突变,天上忽然乌云密布,伴随着一声打雷,空中降下了一场大雨。
徐雅添仍然跪在大雨中一动不动,今天她是要铁了心见到屈子隐了。
瘦道士见徐雅添的身体被密密麻麻的雨给淋湿了,瘦道士又对她再次劝道:“女施主,天下大雨了,你还是别跪在这里了,你快点走吧,否则你会生病的!”
徐雅添道:“我不走!除非你们让我见到屈子隐!”
瘦道士闻言只得摇头叹了口气。
胖道士对瘦道士道:“师弟,咱们别管她了,我就不相信她今天能一直赖在这里不走,我们先到旁边的小亭子去躲雨吧。”两人便跑到了小亭子里去了。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大雨也没有停止。雨中的冷风吹到徐雅添的身上,冷得徐雅添直发抖,她还在风雨中不断打着喷嚏。
瘦道士看着在风雨中跪着的徐雅添,他不禁被徐雅添执着的精神打动了,他对徐雅添生起了同情和怜悯之心。瘦道士对胖道士道:“师兄,麻烦你在这里照看着这位女施主,我上山去找掌门和屈师兄去。”他讲完话,便上山去了。
胖道士叫道:“师弟……”他本想叫住瘦道士,可瘦道士已经冒着雨向山上飞奔而去了,不久后瘦道士的身影便消失在大雨中。胖道士见此情景,只得摇头叹了口气。
瘦道士一路冒着雨跑到了伏魔大殿,他见到慈音真人和已经出家入道的屈子隐。
慈音见瘦道士的衣服都湿透了,便道:“落无,你冒着这么大的雨来到伏魔大殿有何要事呀?”
那瘦道士落无道:“启禀掌门,山下有一位女施主,她说要见屈师兄。”
屈子隐已经猜出落无口中的女施主乃是徐雅添,他便道:“师弟,你到山下去告诉那位女施主,就说屈子隐已经死了,现在落泉山上倒有一个清莲。”
落无道:“可是那位女施主正跪在大雨中,他说今天若见不到屈师兄……不,是清莲师兄,他就会在山脚下长跪不起!”
清莲心道:“我现在已经出了家,断不会有儿女私情的念想,与其让徐姑娘长痛不如让她短痛,我只好狠下心肠,坚决不与她见面,她才会恨我,不再来找我,徐姑娘,我这也是为你好,希望你能找一个比我好一万倍的郎君!”清莲对落无道:“落无师弟,你去对山下的那位女施主说,让她爱跪多久便多久,我是绝对不会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