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个紧锁珍藏记忆的箱子,外面看上去落满灰尘、锈迹斑斑,打开却是一尘土不染,因为每天都有人在擦拭岁月沉淀的灰尘。
“那人是谁。”小美急切的问。
“是,是阿峰的爸爸,妈妈阻止你们,因为你们是兄妹”妈妈的一句话,让小美顿时感觉此生浑然无味,积攒了20多年的爱情海刚刚满溢,只在一瞬间就被烘烤干涸,爱情的大厦轰然倒塌成一片废墟。
她紧咬嘴唇,没再说什么,感觉脖子被人勒上了绳锁,直至眼前发黑,勉强没有晕倒。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美第一次喝了酒,阿峰就坐在旁边,他们彼此打着照面,小美沉着冰冷的脸,看也不看他,他们已经是绝缘体。场面很热闹,学生们大声的嚷嚷,粗暴的抢喜欢吃的菜。
“小美,别喝了!”阿峰告诫了她几次,手术后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更不能喝酒,可是今天的小美豁出去了,每有人敬酒或回敬,她都一饮而尽,爽快得令大家吃惊。一边的阿峰气得一句话不说,铁青着脸,自己也在那一口一口的端杯喝闷酒。
“小美,别喝了,你感冒还没好,这酒烈!”阿俐很是心疼,给小美倒了杯热水。
小美晃悠着身体站起来还要去敬酒,她已经醉了,妈妈过来搀扶她,小美一抬手,粗暴的推开她。
“小美,你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和雨红定亲了,什么时候去我家喝我们喜酒啊”也许是大家的气氛带动了一直麻木坐着的大虎,他突然坐起来,抓过一酒杯要和小美喝酒。
“大虎哥,我敬你一杯吧,我眼瞎时觉得我最可怜,可是我现在知道你最可怜,都订婚了雨红却死了,你的躯体虽在,但心已被雨红带走了,你爱上个死人,我的心也被带走了,我却爱上一个比死人都不能爱的大活人。”小美已经醉了,满面酒水,她摇摇晃晃在演绎贵妃醉酒。
“谁说雨红死了,她是去捶衣服了,我这就去大塘口找她”大虎猛的摔了手里的酒杯,愤怒的大叫,面部扭曲成门画上的门神,他一路叫骂着冲出了阿峰爹的饭店,冲过对面的马路。
雨露正和阿峰爹在谈论什么饭店的事,见大虎咆哮着跑了出去,慌忙放下酒杯,跟了出去。
“以前我瞎眼时,每天都觉得很快乐,世界五彩缤纷无限美好,自从我能看到世界后,我一点都不快乐,都是烦心的事,爱也不能爱,恨也恨不了,妈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小美端着酒杯,看着雨露消失的背影,尽情哭笑。
杯中满满一杯干烈白酒,她对天一饮而尽,一股冰凉从咽喉滑落进肠胃,演化成一阵燥热,烧得胃如生起了火。
“啪”的一声,杯落碎满一地,满地亮晶晶闪动的玻璃碎片,如人的泪眼,她软软得倒地入睡,醉成泪人。
这是她第一次醉,醉的这么彻底,如个赌徒输得一无所有,卖一次醉,只是对老天爷的不公挣扎一次,她独自醉在师范大门的旁边,将身体卷缩成一团小肉球,双臂抱着头,自己将自己包裹起来,宠爱着,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