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楼云听到离朱易的吩咐也没迟疑,走出了厢房,不一会身后已是跟进来一个人,不是北宫牧又是谁。
见到北宫牧进来,离朱易微微抬起眼皮,想尽力给出一个笑容,却是未能如愿,“老伙计,看来我是支撑不了多久了,可是临走前还有几句话要和你说说。”
北宫牧见此也是深吸一口气,“你说吧,我听着呢……”
“如今我已将白龙族长之位交给了虞丘将军,以后,还望你对白龙部落可以关照一些,至于黑龙和紫龙一战,我已经让虞丘将军多多协助贵部,希望老伙计你可以替我好好教训一下那黑龙。”说着离朱易心里惨笑,深吸一口气,“想来我是看不到这一天了……”
“哈哈,你说的我都答应了!”北宫牧豪迈一笑,他明白这是离朱易想让虞丘平与紫龙结盟,这个时候于公于私,也没必要拒绝,却似没听见他最后那句话一般,这个时候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了。
听到北宫牧的话,离朱易重重吐出一口气,说道:“老伙计可曾想过,那黑龙为何要收集各族传承宝物?”
“说到这个,你若不问我,我也是要问你的,我不是你们五龙王族的人,对那传承宝物也不甚了解,这个你还真的问到我了。”北宫牧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可记得魔族战神蚩尤?”没有继续说那传承宝物,离朱易却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蚩尤?那不是一千多年前的事吗?相传他曾率魔族五龙部落与人族决战,最后战败身死。莫非龙王以为这黑龙王想效仿当年蚩尤帝,集齐五龙部落之力?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而且竟不惜使用洪荒中的力量!”一个答案却引起了更多问题,北宫牧一时也是千头万绪。
“这也不奇怪,想那高阳能用凶兽之力,足见他对力量的痴迷,当年那蚩尤帝率五龙部落也曾是盛极一时,锋芒所致,莫敢不从,可见其力量强悍。只是他要这些力量何用,我就猜不出了。”
“你这样一说,倒是挺有道理,这个高阳看来是想把整个魔界搞乱了,无论是何种目的,从他现在的手段来看,必是一场腥风血雨,对魔界百姓来说都是一场灾难。”北宫牧听到离朱易的分析,也是豁然开朗,却又不无担心的说道。
“曾听说那蚩尤帝和上古一个不世宗门太神宗有关,若是能找到这太神宗的线索或许能知道那五龙结合的一些事。不知道北宫你有没听说过这个宗门?”
“太神宗?”北宫牧一阵惊讶,“这个却是曾听我那夫人提过,却也只是知道有这个宗门,今天听你之言才知道,这战神蚩尤竟和太神宗有关。只是我那夫人也已经去世多年,现在也是不知道谁会对这些上古之秘有研究了,而且现今世上也从未听见有太神宗,想来不是断了传承,就是隐世极深。”
“不错,早就听说尊夫人博学多才,我也是小时候曾听我那爷爷提过太神宗,想不到尊夫人一届妇孺,却是对上古之事有研究。”
或许是想起自己过世的妻子,北宫牧稍显落寞,悠悠说道:“是啊,她却是喜欢研究这些事情,只是太过福薄,早早就离去了。”
“北宫兄……生死有命,这个还要我这个将死之人劝你不成?”离朱易见北宫牧如此也是打趣道,若是平时定然是已经哈哈大笑起来,如今却只能眨眨眼睛。
与此同时,厢房外面的院子里,虞丘平的两名亲卫已经被带去休息了,只剩下了楚离司徒三人,那楚离望着天上圆月,也是未有说话,而姜慕寒和谢羽却在一旁讨论着今天学习的心得。
“你知道你爹的兽化是什么吗?”却是姜慕寒问向了谢羽。
“这个我也不知道,阿爹从不曾在我面前用过,也不曾告诉我。”
“那今天师傅教你激活血脉之力的时候你看见了什么呀?”姜慕寒继续问道。
“看到什么……”这次谢羽却没有故意逗姜慕寒,“我看到我回到了黄桐山,就好像我骑着魔龙一样,对……我是在天上飞着了,但却不是骑着魔龙!那种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听到谢羽的话,姜慕寒心里已经知道,他和自己激活血脉之力的情况不同,“做梦?你就没感觉痛苦吗?”说道这里,却见谢羽狡黠一笑,方知对方骗了自己,“好你个六子,给我说实话!”
“少主这是和谢将军在说什么呢?”这时只听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打断了姜慕寒谢羽二人,连那楚离也是微微一愣。待看清来人,却是一直不见身影的北宫少师,只见他此时还是那副青衫打扮,手里却是捧着一束花。
见到北宫少师,姜慕寒当下想起了今天阿提加说的话,也忘了想要问谢羽的问题,“原来是少师兄啊,我正找你呢!”
“哦?不知道少主找我何事?”北宫少师微微一笑,疑问道。
姜慕寒看了看谢羽和楚离,“我有一些私事想问少师兄。”说着对谢羽眨眨眼睛,意思是不想给你听到,那谢羽自是撇撇嘴,一脸不屑。
北宫少师微微一愕,见姜慕寒的样子也不觉好笑,“那少主随我来吧!”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一个房间,北宫少师将门打开,点上灯,这时姜慕寒才看清了屋里的布置。只见屋子分里屋外屋,里屋放置一张木床,看来是北宫少师休息的地方,外屋也是简单,一张书桌,后面几个书架,那窗台下一张细案却是放着一些花瓶,而窗台对面的墙上却是挂着一幅女子画像,姜慕寒见那画中女子约莫三四十岁的样子,一袭淡青色古朴宫装,头上不梳发髻,头发自然垂下,在脖颈处扎了起来,螓首蛾眉、巧笑嫣然,说不出的端庄典雅,道不尽的和蔼可亲。
北宫少师见姜慕寒看得入神,也不打扰,却是姜慕寒先开了口,“这是少师兄画的?”
“家母去世多年,音容笑貌却早印入脑中,思念至深之时,无物以寄托哀思,不自然的将那容貌画于纸上,父亲却是从不敢进来看那副画,我也是知道他心里苦。”北宫少师说着有点意兴阑珊,姜慕寒也不再多说,唯有安慰道,“少师兄莫要如此,我想北宫夫人在天上也不想看到你们为她难过!”
北宫少师听了也只笑笑,“事情过去那么久,也已习惯。”说着将那从花海採来的花插在了窗台下的花瓶里。待一切妥当,转身问向姜慕寒,“不知少主找我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