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城在整个魔界来说都是数一数二的商业中心,往来行商船只无数,自然是少不了码头。项城码头在城外西北不足十里的地方,因为经常有马车经过,所以项城到码头之间的路都是平整的石板铺着。
出了城门,众人骑马,沿着石板路来到了码头。只见此时的码头却是相当冷清,除了明显增加的士兵之外,只有零星几个身影。姜慕寒疑惑,“太早了吗?”
“老爷子、老爷子!”就在这时却听见码头那边传来一声呼喊。仔细一看却是那商人阿提加。只见他看到北宫牧到来,立即一阵小跑过来。北宫牧也是下马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阿提加一阵气喘却是北宫牧率先开口。
“出事了,这回真出事了。今天早上,不……不……昨天不是说有水兽吗?真有水兽,就在潼凌城,就在潼凌城!”
“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回来了,今天早上,他说死了好多人,好多船都被水兽吐了,他也是不知怎逃过一命的,现在都吓傻了!”
“人呢?现在他在哪?”
“那,看见没,就那间客栈,现在好多商会的人都在那等着呢!”阿提加说着指向了一间客栈样子的建筑。
众人跟着阿提加来到那间客栈,只见里面情景跟昨天同安酒楼斗酒的情形也不遑多让。“官家来了,官家来了”见到北宫牧等人来到,客栈里的人纷纷让开一条道。
“人呢?”进到客栈却并没有看见什么逃出生天,大难不死的人,北宫牧开口问道。
“城主大人、原来是城主大人到了。”这是却在一旁走出一个老者。
“你是?”
“哦!我是同和商会的万同,您是要找我们商会今天回来的那个伙计吗?”
北宫牧转向阿提加,见他点点头,对万同说道:“对,他现在在哪?”
“吃了点东西睡下了,您看这些人都是等着他醒了打听消息的!”万同说着指了指四周的人。
环视过去,还真是不少人,众人也趁机和北宫牧躬身行礼。
“他说了什么没有?”北宫牧问向万同。
“不多,像是吓疯了一样,不停的念着潼凌城有水兽,水兽吃船啦。看到吃的就狼吞虎咽,吃完就睡了。”
“那他是坐什么船回来的?”楚离还没回来之前,北宫牧不想放弃一丝可能的线索。
“这……我们商会运货用的都是大船,可他却不是用我们自己的船回来的,而是一条舢板。”
“带我去看看!”北宫牧向万同命令道,心情显得有点凝重。
万和点头应是,带着北宫牧等人来到码头停船的地方,指了指前方的一个小舢板。只见那舢板除了旧点却是没有什么破损。
“这艘不是你们的船?”万和不知北宫牧为何纠结一条小船,却也不敢有异议,于是恭敬回答道:“确实不是我们的船。我们商会没有这种小船。”
“那你可看得出这艘船来自哪里?”北宫牧继续问道。
不等万同回答,却是阿提加跳到舢板之上仔细观察起来。边观察边和北宫牧说道:“老爷子,像这种舢板,一般是短距离载人,又或者是渔民捕鱼用的,每个船家都会在船上刻字以示标记。”
北宫牧听了暗暗点头。
“找到了,找到了。”却是阿提加指着船内一处木板,向众人招手,“你们快过来看。”
众人围去,只见那木板上刻着“潼夏”二字。
“潼夏?这艘船是潼凌城的咯?”开口的却是姜慕寒。
“不错。”阿提加从船上跳出,拍拍手,回道:“潼夏,指的就是潼凌城一个姓夏的人的船。”
“嗯,事情先到这吧。”北宫牧听到阿提加的解释,心中疑虑却没有消散,对着一旁的万同说道:“万老板,我有一事相求,你那个伙计,我要先带回城主府。”北宫牧摆摆手,示意万同放心,“放心,我只是有些事问他,问完了,自然让他回来。”
“来人,传令下去,从今日起,封锁巴颜河航道,不许一人一船进入水里。”北宫牧却是果断的下了命令。
接着又对着姜慕寒等人道:“回去吧,阿提加,你也来。”
待离开了码头,北宫牧转身对阿提加说道:“阿提加,我要你去收集一下捕兽网,无论是地上的,水里的,我通通要,越多越好。”
对于这个任务,阿提加却是很感兴趣,于是欣然接受。
翻身上马,北宫牧向城主府走去。姜慕寒好奇老爷子一路的沉默,却也知道此时他在思考什么,没有出声打断。
终于,还是北宫牧打破了沉默,“慕寒,你跟我说说,刚才你都看到了什么?”
“您说那个逃回了的商会伙计吗?”
北宫牧点头,“说说你的发现。”
“我们没有见到他本人,不过听其他人的话,没有受伤,应该是几天没吃东西了。还有,他坐的那个小船,也是没有破损。”
“有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可疑?如果说可疑的话,那就是太巧合了,当时的潼凌城应该是个险地,但是却偏偏这么巧合,两个毫发无损的事物结合在一起。”
“嗯,不错,但还不够细致,你想想当时如果你是这个伙计的话,你会怎样?”北宫牧继续提问,就像一个老师引导学生解谜一样。
“如果我是那个伙计……按照那个舢板来说,不是在码头就是在水里,如果当时舢板在码头的话,说明那伙计也在码头,但他不可能自寻死路进到水里,所以这个不成立。如果那伙计在水里的话,就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在自己商会的船上,水兽击毁了他们的船,这个伙计上了这个舢板,这个也不可能,因为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个舢板的主人呢?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水兽出现之前,这个伙计就在这艘舢板上。”
看着姜慕寒在那投入的分析,北宫牧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那你觉得这第三种可能吗?”
“我也觉得不可能,因为我实在想不到理由,这个伙计为什么在一个舢板之上,而且舢板的主人不见了。”
“既然所有的可能都不成立,那他现在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你我面前,这是为何?”终于,北宫牧提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您是说,有人故意安排了这一切?”
“是与不是,等那个伙计醒了,便一清二楚,但如果真有人安排,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北宫牧说着,望向姜慕寒,这个才是他一直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