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离带着离朱易离开,赢穆伤嘴角抽出一道狠戾的冷笑,却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一个闪身,来到了离朱瑾身旁,双眼贪婪的望着这个昏睡的小女孩。
“盘古传承啊!”抚摸着女孩的脸颊,看着那慢慢变淡的凤头印记。“桀桀,楚离,你打的好算盘,让我不能杀她,还要好好让她活着吗?桀桀!”突然,赢穆伤由怪笑转为愤怒,手上触手一伸,将近处一个兽魔扯了过来,触手化掌,抓住兽魔头颅,一捏。至始至终,那兽魔都没有任何表情。
“三十年了,我还是斗不过你,我成了这幅样子,还是斗不过你!王羽你好偏心,你好偏心!”
似乎将心中怒气发泄一空,赢穆伤又恢复了那副阴阳怪气的面孔,“楚离啊!你不让我杀她,我不杀便是,还会疼爱她,像疼爱我的孩子一样,桀桀。”忽而又转向那些被楚离斩杀得七零八落的兽魔处,“孩子们啊!起来吧。”
只见那些兽魔残肢像是听到指挥一般,纷纷站了起来,原先被削去头颅的也重新长出头颅,拦腰砍断的也长出双腿,原先那个被赢穆伤捏爆头颅的兽魔也是悠悠站起,重新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头颅。若是楚离看到这一幕,定会后悔没有赶尽杀绝。
却说这边楚离提着离朱易飞了一阵,落在了那个藏小孩的地方,只见那个小孩仍然睡得香甜,之前放在小孩身上的盒子也是未曾动过。楚离却没有叫醒孩子的意思,反而啪啪两点,让孩子彻底昏死过去。接着抱着两人向项城方向飞去。
姜慕寒从来没有感觉这么舒爽过,此时的他正在那个空地上打坐以恢复耗空的魔力。昨天晚上,经过不断的尝试和失败,姜慕寒终于掌握了魔力御物的诀窍,也对控制魔力有了更深一层的体会。
自从将第一块石块成功的放到地方后,姜慕寒越来越得心应手,两块、三块,很快的,一堆碎石便被他磊了起来。姜慕寒犹感精力还很充沛,便练起了御石击物。御起那些小石块射击不远处的一棵竹子。
只见此时,空地旁已是歪歪扭扭倒了几根竹子,竹子上面皆是斑斑驳驳许多伤痕。而这些竹子也并不是全断,只是一边被打穿,而后受力不均弯倒下来。在旁边却是有几棵竹子被对穿了两个孔,没有倒下。
其实竹屋里的北宫牧也是一夜未眠,他盘腿打坐,注意力却一直关注着屋外的姜慕寒,见姜慕寒清理完散落的碎石,又练起了暗器,北宫牧也是摇头苦笑,没有阻止。
此时的天边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红霞,一阵微风拂来,吹得竹林沙沙直响,竹叶上的露珠也被摇了下来,打在姜慕寒脸上。
“力量恢复得差不多了!”睁开眼睛望向天空,东方已经露出了大半个太阳。“爹、娘!”没由来的想起自己的爹娘,姜慕寒也是摇头苦笑。看向不远处的竹屋,想起昨天晚上老爷子和自己说的种种,自己像是重新活了一遍,对世间也有了一个新的了解。
起身,不管身上的污秽,姜慕寒径直走向了竹屋,刚一推开竹门,却见一个影子疾驰而来。
“嘭”却是那个酒葫芦迎面将姜慕寒撞了一个趔趄,一个不稳,摔下阶梯,来了一个四脚朝天。
“你这警觉性,在我西帅府,连个士兵都当不上。”声音从屋内传出。
“你这是暗箭伤人,我不服!”一个鲤鱼打挺,姜慕寒重新站起来,蹑手蹑脚来到门外,猛的把门一推,却是闪身躲在墙后,见没什么动静,这才不慌不忙走进屋里。
这次北宫牧倒是没有为难姜慕寒,只见他盘腿坐着,双眼微闭,竟似未曾动过一般。
“暗箭亦可伤人,大敌当前,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松懈。”说着,北宫牧睁开眼睛,“不服是吗?不如你今天就当我一天亲兵,看看我手下的兵是怎样的可好?”北宫牧嘴角勾起一个微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姜慕寒。
“不行!”姜慕寒被他盯着,心里有点发毛,下意识就拒绝了,“嗯……嗯……龙骑卫今天还要去重湖巡查呢,我身为龙骑卫统领,怎可无故脱逃。”
“行了,别废话,今天就当陪着老爷子我巡查一下各地布防事宜吧。去换身衣服吧,辰时一到,我们便出发。”北宫牧却是不容姜慕寒反对。
“那楚离师傅呢?”姜慕寒心中总是对自己师傅只身前往险地耿耿于怀。
“放心,他不会有事。”北宫牧起身,伸了个懒腰,“我想很快就会有消息的,时候不早了,快去吧。”
姜慕寒无奈,只得依照吩咐,回到城主府。
先是沐浴更衣,换上一身铠甲,然后随便吞了几块糕点,已是接近辰时,期间吩咐了谢羽一些事情,姜慕寒便来到城主府大堂。不一会,北宫牧也到了,于是便不约而同的向门外走去。
只见西帅今天只是穿了一件皮质胸甲,熟悉西帅的人却是知道,他从来不穿铠甲。
“老爷子,我们先去哪里?”见北宫牧一直未有出声,姜慕寒忍耐不住开口道。
“慕寒啊,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若是今天我不在,你说项城可由谁来指挥?”北宫牧似乎习惯与姜慕寒的躲猫猫。
“自然是……”本想说北宫少师,脱口而出却生生止住,北宫少师并无军职,正式官职只是项城的一个长史,纵观现在整个项城,身份最高的自然是自己这个少族长。
想及此处,当即问道:“老爷子的意思是?”
“人老了,不免有些疑神疑鬼,到了我这个年纪,很多东西想要放手却又不知交给谁好,少师这孩子,我看着长大,可自从受伤之后,他心里想什么就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不知道。或许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太失败了吧!”
“少师兄只是一时郁气难消,我想他心里还是明白您的苦心的吧!”
“嘿嘿,不提这些,我再考考你,你看着街上与平日有什么不同?”北宫牧适时转移话题。
“不同?”姜慕寒看着街上,此时还是辰时,项城可不比纳曼都,早早有人起来下地,此时项城虽有人流走动,却是零零星星,更明显的是街上巡逻的士兵增加了。
“项城加强巡逻,这个我昨天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姜慕寒强调这已不是新发现。
“好,那我们继续走。”北宫牧也不继续这个问题,带头向着城门走去。
此时城门已经大开,然而却不像昨天一样自由出入,只见那城门之处已是设下岗哨,来往人员都要检查路引。
“这里什么时候设下岗哨的?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怎么没见你下过命令呢?”姜慕寒终于有了新发现。
“这项城内外,明哨暗哨多了去了,就像昨日,虽不设岗盘查,但对陌生的人也是仔细确认。不单是城门,城外往来项城的官道之上也是设了岗哨,作为一军统帅当然不必亲自部署这一岗一哨,但是却也马虎不得,必要了然于胸。还有那钱粮兵器,为将者,都要心里有数。你起点太高,未必是好事,等此事一了,尽快来项城吧!”
原来老爷子竟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当下躬身:“慕寒受教,自当谨记!”
“嗯……现在,我倒要问问你,我们先去哪里?”说完,北宫牧又是狡黠一笑。
有了之前的一连串问题,这次姜慕寒倒也不感觉突兀,思索一翻,答道:“我们去巴颜河那边看一下吧。”
“哈哈,好,我们听你的,就去巴颜河!”北宫牧一听,哈哈一笑,带着众人往巴颜河走去。
姜慕寒揉揉眉头,和老爷子在一起,自然学得不少东西,可这尴尬却是免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