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
那个男儿没有英雄梦,多少女孩爱武装?穿上制服英姿飒爽,也许很多女孩更喜欢漂亮衣服,偶尔的制服范儿很让人怀念!
晚立秋,热死牛。1993年9月的学校操场上,全是橄榄绿,上面一圈一圈的汗渍。我们这些十五六岁的孩子们,被整齐地排成队列。教官是从炮旅请来的老兵,一人管我们一个班,都升至排长了。
我们的教官姓刘,东北人,城市兵,长得敦敦实实的。没有助产班教官长得帅,当然是女生评价的,男生才不管这个。刘教官的口头禅是:不管你男生女生,都是我的兵。一切按规矩来,掉皮掉肉不掉队,流血流汗不流泪,谁要是捣乱,把你变成相片,挂在南墙上。后两句在新生中引起共鸣,流行了大半年,动不动就把谁变成相片。
队列训练什么的都没印象了,阅兵也不记得。就是军姿最折磨人了,把我们的英雄梦都抹杀了。大太阳下边挺立着,汗水顺着脖子和后背流下去,像小虫子爬一样。保持十分钟,感觉象几个小时那么长。学校好像没怎么给准备饮水,站的时间长了,头嗡嗡的发晕,摇摇欲坠。教官在大家身后检查,看谁站的不直会踢一脚。李芳突然就倒了,教官给抱到了树荫里,连锁效应一串好几个女生纷纷倒地,不知道是真晕了,还是想到荫凉里,让一旁待命的医护人员一片手忙脚乱。
李芳原来叫林娜。发晕是有客观原因的,因为她才十二岁,本来才要上初一的,那时候入学通知书都寄到学校,有的家庭困难就放弃了,就会有一些有关系的孩子顶替,那几年就出现了很多“李芳”。在护士掐完人中,拍着脸蛋喊李芳时,林娜睁开眼看到了班主任焦急的脸,心理还在疑惑谁是李芳,以至于以后三年一直困惑于这个问题。
军训最开心的事除了开饭、休息就是拉歌了,开始的时候学员对教官。一群刚刚开始新生活的毛孩子们,扯着嗓子喊破天,教官们那是对手。最后只好班级之间拉,大家意犹未尽,有时候怀疑是不是为了少点训练。
训练间隙几个男生一起打屁,说玩词语接龙吧。从一夫当关—关门打狗—狗仗人势-势不可挡开始,最后连衣冠禽兽、一泻千里和梅(花)心三弄都出来了,男主角也纷纷出场。说衣冠禽兽的被喊了大半年禽兽,直到后来改成青菜。其中故事容后续。一泻千里给田由夫的婚后生活造成了很大困扰。喊梅心三弄的王亮直接被命名为没心。小李的总让人回到清朝,口疮一直延续到麻将桌上,只有李军、春海和日后被人唾弃的大伟得以幸免,如果在今天,非给他起个“伟哥”不行。
军训期间,送二哥到师大报到的父亲来看我,被教官特许到旁边说说话,让我一阵激动。离家一周,感觉像过了一个月,没有对新生活的向往,只有煎熬。旁边看热闹的学校厨师对父亲说,你够狠的,把这么小的孩子自己扔这。当时我身高1.48,看起来估计就十来岁,上学永远坐前排,跑步总是排头兵。
军训时候看着同学崭新的军装,十分羡慕。我的上衣是小学时就穿过的绿褂子,裤子是不知道哪个哥哥的黄裤子改的,膝盖上补着指甲盖大小一个洞。就这一个洞,让我自卑了好多年,在文学的世界里才一点点自信起来。军训中我始终没有不适,一方面是农村生活的历练,另一方面大概我军训一个月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小洞上,看教官是否注意到,担心同学会看到,敏感的自尊一点点绷紧。
父亲送我到校后,曾带我在光明影院前买过烧饼,一毛五一个。没有任何生活经验的我就每天买四个烧饼,早晨一个,中午或晚上吃两个,基本到军训结束。还有师专的二表姐也来看我,带了饭盆,并塞给我二十元钱,才开始和同学到食堂吃饭。当时学校的补贴是每月十四块,入学报到我手里基本剩下100块,基本持续到了学期末,基本上都吃饭用了。
军训终于结束了,三个班和教官来了个大合影,我使劲踮起脚尖,企图让自己形象高一些。多姿多彩的护校生活和独有青春记忆即将重播,再次提示,请勿对号入座。(期待修订中,欢迎素材)
93护,“酒三壶”。让我们共同作为本书作者吧,一壶酒,你好我好,两壶酒,胡侃八聊,三壶酒,青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