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嫱,我们先去看看那可怜的清扬妹妹吧。”妤淑从石凳上起身,走下台阶。
“妤淑姐,为什么呀?”梅嫱二丈摸不着头脑,跟紧了妤淑的步伐,很是不解。“明明这是是我们干的,这一去不就是我们自己送上门了吗?”
“说你蠢还真不错。人家清扬妹妹腹泻了,身为好姐妹的我们不应该去‘探望探望’吗?我们不去才可疑了,你干了事不去就是做贼心虚,如果我们去了,就代表我们不是贼,也不用心虚。再说,覃怜儿是什么人?你以为她会认为你前一脚因送螃蟹粥刚从她屋里出来,后一脚人家覃清扬就腹泻了,不会怀疑到你头上还会怀疑到谁头上?可怜的是,她们可没有证据,毕竟这螃蟹粥里没有泻药。到时候我们去了她们只能干跺脚,说一些难听的话罢了。“
“这我都没有想到啊,妤淑姐,你可真是太聪明了!到时候我可要趾高气扬一点,仗着她们没证据,好好削他们一顿!“
妤淑无奈,心想:明明就是你太愚蠢。
“到时候随你自己临场发挥吧,我先去找那个覃怜儿,这次的事可让她消瘦不少吧?“妤淑嗤笑。
真是自以为是,她覃怜儿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因为遭人陷害就堕落消瘦呢?
“我就在这呢,找我有何事?“我从灌木丛后面起身,拍了拍手,刚刚蹲在后面实在太酸了,无奈只能不停的小心的转换姿势,用手撑地,还得防止被妤淑发现。
不过她倒是很期待,妤淑的表情……
之间妤淑和梅嫱瞪大了眼睛,眼底满是吃惊,这是我意料之中的。现在她们的脸可以说是一紫一绿,跟颜色鲜艳的衣服搭配起来很是‘好看’。
梅嫱往后退了几步,“你、你一直在这里听我们说话!?“
梅嫱很不可思议,但妤淑反应倒是很平淡,处事不惊般的镇静。说实话,这的确是她没有想到的,她想了很多种可能,关于覃怜儿要怎样找她麻烦,而她也在心里打了小算盘如何做好应对办法,但却没想到这覃怜儿会干如此卑鄙之事去偷听她和梅嫱的谈话,而看覃怜儿嚣张的表情自然已经是在这儿“蹲点“很久了,也就是说她也知道了这件事是自己干的,并且还有可能知道她与这个吹笛人的关系,但她们对于这”腹泻“一事还算有余地,毕竟最重要的一点没有泄露出来,反而还被毁掉了。
“嘁,你看你主子这么镇静,你也是不捡来学习学习?“蓿娘已经中年了,虽然看脸上还算美艳,但是身体机能会随着年龄增大而越来越退后变得迟钝,于是她也是花了好久时间站了起来,玩笑的看着梅嫱。”你们平日里干的勾当我也算是看得清楚,只是眼明不说出来罢了,而你们却越来越放肆,不把我看在眼里,用这种下贱的手段来害人!“蓿娘厉声呵斥,眼神很是凌厉,着实把梅嫱和妤淑吓了一跳,没想到蓿娘也在这。
蓿娘是这所“醉蓬莱“的管事人,自然会让妤淑梅嫱感到严威,于是在蓿娘面前渐渐变的低小起来,但蓿娘实际上却非第一线掌事人。
话说这”醉蓬莱“是戏曲行业最精最好的戏社,戏曲这一行本就历史悠久,从先秦一代传承发展逐渐完善下来,形成了中国古代戏曲的雏形,而到了明朝目前这会儿已经是鼎峰时期了,明朝第一任皇帝刚上任不久就御用了这戏社,到了现在建文年号,”醉蓬莱“是势力也是十分之大,自然而然,”醉蓬莱“就有了许多分社,所以蓿娘也就是在这应天府分社的管事人,至于现任第一管事人蓿娘以前也略略与我提过。
据说现任第一线管事人年纪虽不大,但却相貌俊朗,属于“郎艳独绝,事无其二“这一类,他继承他父亲的衣钵,短短几年间就把”醉蓬莱“发展的如此之大,算是绝世奇才。这”艳郎“也是许多少女的梦中情人,不过他处事十分低调,很少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而蓿娘也只见过一面罢了。
我倒是很好奇,这“艳郎“到底长得有多”独绝“。
“蓿娘……?“梅嫱有点发抖,站在她身边的妤淑也察觉到了,真是胆小的丫头,一点脑子也没有,尽给她丢脸!
反正现在妤淑也算是狐狸尾巴露出来被发现了,也不需要再装成什么可怜样了,她撑直了腰,笑道:“覃怜儿,没想到你平日里这么磊落,今天却像个贼人一般躲到灌木丛后面去了?“妤淑打算先把覃怜儿的士气给降下去,让自己至少在气场上占上风。
“呵,我这不是面对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嘛?“言下之意,就是说妤淑也不过是个像贼人的人。
这倒把妤淑给呛气一通,很好,没想到这覃怜儿嘴巴这么伶俐。
“妤淑,刚刚你自己都承认了,所以你先跟我们到官府走一趟吧?“蓿娘学着衙役的那些人的口吻说道。依大明法规,干这种卑鄙的事可要挨板子的。
“哼,凭什么?你有什么证据么?“妤淑勾了勾嘴角,这老东西也未免太嚣张了些吧?
“证据?你自己嘴巴里不是说出来么?“蓿娘说着,妤淑死到临头还嘴硬!
“什么?我什么时候说出来了?莫非你告诉官老爷你听到我说这事是我干的,然后官老爷会听信你把我抓起来么?“
蓿娘语塞,而我又何尝不是呢?实际自己来这一趟只不过是彻底确认这件事是谁干的,但这妤淑显然就是仗着螃蟹粥里没有泻药才这么嚣张,而问题就是关键性证据是什么呢?我到底漏了哪一步?
妤淑嘴里的笑很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