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听、听蓿娘说你放弃登台了?”墨弌大口喘着气。“发……生什么事了?”墨弌很了解怜儿,他知道肯定有什么大事才会让她做出这样的决定。
“说、说来话长,清扬出事了,我、我要去找医生……”怜儿本就是女孩,平日里也不出“醉蓬莱”,一天也走不了多少步,如今跑了一会儿就被折腾的不行了。现在,他俩都在原地喘气。
“原来是这样,你也是够急的,戏服也不换,我和你一起去罢。”之后墨弌二话不说就把我抱了起来扛在肩上。
“诶诶?你!”我很吃惊。
“就你那小短腿,你跑的太慢了,再这样下去到明天你都去不了医馆。”他自然是在说笑,虽然他有着七尺八寸的傲人身高,但自己也不至于到明早也到不了医馆。
“行行行,你最快。”我只好附和着他。
“噗嗤——”
“你笑什么!?”
“笑你这个小丫头。”
“……”
走在从“醉蓬莱”通往医馆的路上,不免投来一些看怪异样的眼光。应天府现在虽然是晚上,但还是很热闹,先走墨弌把我扛在他的肩上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很奇怪:一个穿着戏服,化着浓妆的怪女子;一个虽面容清秀但举止大胆,身上扛着一个怪女子的怪男人。
真是一对怪男女!
我和墨弌有着同样的担忧,应天府里最好的医馆晚上一般都很早就打烊了,所以趴在墨弌肩上的我,可以感觉到他走的很快,很急,迈的步子也很大。
清风习习,皎洁的月光照着都城,呈现出一幅动态的闹都图。
趴在墨弌的肩上,有一种不知如何形容的安全感。
李白有一首诗,名叫《长干行》,里面有一句墨弌特别喜欢:‘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而我和墨弌,正好是青梅竹马。
于是就这样走着,不久我们就到了医馆。幸运的是,现在这医馆并没有打烊,看来我和墨弌不需要再到其他医馆拜访了。这所医馆的大夫年纪大,自然经验足,一般我们身体不适,都会去找他,所以我们也就熟络了。虽然大夫知道我是个唱曲儿的,但是看我这般样子,也着实吓了一跳。
原来医馆没来得及打烊是因为大夫刚刚出嫁了女儿和女婿回来了。但至于我和墨弌这两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与我也算认识的大夫的女儿劝着她的父亲与我们先走着。
她说,毕竟还是病情比较重要。
但是还是看出了大夫心情有些不愉快。
回到了“醉蓬莱”后,我们和大夫急匆匆的到了清扬的房间。
但房间除了坐在凳子上的蓿娘以外空无一人。
“蓿娘,清扬呢?”我环顾四周,问道
“去茅房了。”蓿娘看着房间里还有两个大男人,不好意思的说。
“哦……”
半个时辰后,清扬才回来。
只见她的脸色有点苍白,两手捂着肚子,走路一瘸一拐之外,其他都正常。
“我看这姑娘是不是拉肚子了?”大夫毕竟是大夫,经验丰富,一眼便看了出来。
“嗯……”清扬看着大夫尴尬的说道。
我想了想,便拉着墨弌走出了房间。
“你干嘛?”墨弌纳闷。
“去拿螃蟹粥。”
“你是说螃蟹粥里面会有泻药?”
“你很聪明。螃蟹粥是妤淑给的,本来是要给我喝的,后来清扬又拿了去。”
我们穿过几条走廊,很快到了我的房间。我端起螃蟹粥又和墨弌急匆匆的回到了清扬房内。
“但是这螃蟹粥是正常的,里面并没有泻药。”大夫说。
“不可能吧……”清扬皱了皱眉。
“我看这姑娘只是单纯的吃坏东西罢了,毕竟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就是嘴馋。至于这种简单的拉肚子,只要你稍微注意点饮食,就好了。所以呢我也不用开一些药方什么的。那老夫先行一步。”大夫有点急着回家看看她那可爱的女儿女婿,所以这种急迫我也很是理解。但我知道,事情不会有这么简单。
我看了看墨弌,墨弌摇了摇头。
随后交了钱,墨弌又把大夫请了回去。
清扬直哎哟哟的叫。
“清扬,我们俩今日的饮食除了刚刚那碗螃蟹粥外,其它都一样啊。如果不是螃蟹粥的问题,那我不可能没有事吧?”我还是不太相信大夫的诊断结果。
“我也不知道。”清扬搪塞了一句。后来又说了声‘不行,我忍不住了!’后又到茅房去了。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清扬的腹泻绝对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