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显莙!我昨天让你复印的资料还没好吗?”组长一肥腰粗腿,还嗲着个音,不耐烦的向她吼着“马上都有要开会了,资料呢?资料呢?”办公室的其他人同情的看着正忙碌的她,无助的摇摇头,被这个恶魔折磨,她也算是个灰灰。
“马上来了。。。”苏显莙焦头烂额的收拾着桌上堆放似山的资料,一边回应着组长的催促。
苏显莙在一家公司做设计员,每天早出晚归,累的筋疲力尽,组长每天安排一大堆的工作给她,而且这老狐狸刁得很,做得好是组长的功劳,做不好都是她的责任,杂活脏活全交代给她做,她好几次想离开这家公司,可是在这竞争激励的社会,没人没地位没钱的她又能去哪里?还不是重复着这样的人生?
一天,组长将苏显莙叫到办公室,指着那厚厚的足有1米高的资料,说“苏显莙,这个资料你送到王科长那边去,记住,这个很急的,他在等,知道了吗?快去呀。”说完低头玩弄起手机来。
苏显莙有些不服,婉拒道“组长,今天我手上还有很多工作,走不开身,你还是安排别人去吧?”
组长一听,狠狠的瞪了一眼,“别人的工作也多,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回绝,这个东西是不是就不用送了。你进公司几年,就开始拒绝上级安排给你的工作,你有这个权利吗?当初要招人,我就坚决反对招你们这种小姑娘,只知道爱美,爱钱,不知道认真干活。。。。”
苏显莙实在听不下去了组长的唠叨,跟她沟通完全是白费力气,算是一种怄气或者认命,显莙无奈的将这厚厚的资料抱出办公室,远远的还听到组长在那高8分贝的抱怨。她一人好不容易将资料搬运到车上,发动车子出发目的地,在行驶在去目地的快速路上,组长催促的电话声又响起“苏显莙,你在哪里?你是爬着去的吗?王科长都等了很久了,你怎么还没到?”
“马上就到了”苏显莙无奈,无语甚至烦躁,她猛踩油门,这时一辆卡车从拐角开出,苏显莙惊慌的忙打方向盘,可是后面一辆车的车速飞快,顿时,猛烈的撞击使她的车720度旋转后再次撞到绿化隔离带上,她失去知觉,满身是血的昏倒过去,隐隐约约还听到电话里传来组长的催促、询问的喊声“苏显莙。。。苏显莙。。。”
“苏显莙。。。苏显莙。。。苏显莙。。。”苏显莙躺在床上,耳边一直环绕着组长那催命符似的的声音,挥之不去,她已经厌恶这样的叫喊,她皱皱眉,渐渐的周围安静了,过了会听到外面有人好像在喊“祁王爷,您不能进去,祁王爷”,显莙被这喊声唤醒,她感觉头有些疼痛,全身酸软,像散了架似的,估计是睡的床有些硬,好像不是家里的那款床垫的质感。她缓缓的撑开疲惫的眼睛,映入眼球的是粉色真丝纱幔,纱边挂着的流苏随风轻摇,天花板是课本里学的古建筑构造形式的顶格,影影约约还能闻到淡淡的檀木香。显莙以为自己在做梦,闭上眼,可感觉有些不对,又迅速的睁大眼睛,一翻身看到一个衣着华丽,头发齐盘在脑后,大概十七八岁模样的男孩,眉宇清秀,坐在凳子上,发现她醒了,点点微笑的看着“秦易凌,醒了?”
苏显莙吃惊的瞬间坐起,看看四周,雕着花的镂空窗,木制的梳妆台上放着一面铜镜,一张大理石案放于一侧墙角,石案上面放置着各种笔墨纸砚,一架古琴悬挂在墙上,房间正中是一张紫檀餐桌,环视一周后又看看自己坐在一张贴着金箔、漆着朱红色的绣床上,身上还盖着刺着鸳鸯的锦被。苏显莙被这身处的陌生环境感到害怕。抬头惊慌失色的看着眼前的男孩,确定男孩喊的人是她‘秦易凌?。。我?。。这是在哪里?’她的头疼痛加剧‘我刚刚。。。对,我是替组长给客户送资料,然后。。。。前面一辆卡车。。。我。。。然后。。。。’苏显莙慌了,她正在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正在这时,男孩觉得眼前的人有些异常,将脸凑近疑惑的看着她道“秦易凌,你别吓我”。还没等苏显莙反应,顿时一群人涌进房内,为首的是一位老夫人,穿着华丽而不显俗气,头盘金簪,但脸色憔悴,估计是长久哭泣的缘故,眼皮红肿,眼睛含着泪痕。夫人身后跟着两个美妇,一位圆脸,年纪看上去二十五六,肌肤百里透红,端庄大方,清丽可人;另一美女瓜子脸,年纪稍青,打扮有些艳丽,两美妇身后跟着几位着装打扮简单的女子。老夫人一进门,看到苏显莙,脸色显现喜悦的表情,直接走到苏显莙前,紧紧的抱着她“易儿,你终于醒了,吓死娘了,娘还以为。。。”说着又开始哭泣起来,夫人身边一起进门的圆脸美妇看着心疼,劝慰她道“娘,现在小妹已经醒了,你就别再哭了。”夫人觉得有理,自己女儿已经清醒,可以放下心里的大石,拂袖擦泪“对,对,易儿,你醒了,为娘就放心了。你昏睡三天,肚子也应该饿了,想吃什么,我命下人去做。”
等等,苏显莙还沉浸在自己混乱的思维里,并且刚出车祸,惊魂未定,眼前的这群人上演的这一出苦情戏,更让她不知所措。“我在哪里?。。。你们是。。。?”苏显莙应该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但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才是合情合理。夫人身边瓜子脸美妇察觉不对,上前一步道“易儿,你怎么了,这是秦府呀,我们,你都不认识了”。苏显莙已经被这陌生的环境弄的莫名其妙,眼前这群陌生着装、陌生相貌的人更是惶恐不安,她惊吓着的看着大家,摇摇头,一切来的太突然,脑子里想个万种可能,唯一想到可以解释这一切的就是‘我死了,不对,应该是....我穿越了?’
周围的人都木了,眼睛全看着苏显莙,感觉时间都停在那一秒,只有一秒,坐在凳子上的男孩突然起身,犹豫了下说“我还是找位大夫来看看吧”,说着就向外走去,可还没准备提脚,就被夫人拦住“不用麻烦祁王爷了,小女估计是昏睡时间太长还没缓神。王爷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就请王爷。。。”老夫人表情转变之快,刚才还是一副喜悦、心疼、关怀的表情,瞬间严肃、威严还带些紧张起来。
还没等夫人说完,男孩已经截住了夫人的下半句话“知道了,秦夫人,既然秦小姐已醒,本王也放心了,改天再来”,有些话说破了,场面就比较尴尬了。男孩说完,担忧的看了一眼像受惊兔子似的苏显莙后转头离开。
男孩走出房外后,老夫人小声的跟身边的圆脸美妇说“去请王大夫来府上一趟”,说罢美妇点点头离开。
大夫来之前,谁也没有开口多问什么。夫人依然紧紧握着苏显莙的手,慈祥的看着她。苏显莙感觉很茫然,记忆里除了自己年幼生病时,母亲会抱着她,这样看着她,但只在那一段年幼的记忆里,在她十岁时,父母离异,母亲扔下她跟别的男人走,父亲再婚,无暇再照顾她,她独自生活,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爱意味着什么。她勤工俭学至大学毕业,本以为进入社会后,可以有所抱负,没想到,世界是看钱和地位,她这个无名小喽啰也只能做做杂活,令人使唤,没有一个人会关心她,了解她。
圆脸美妇领着王大夫进门,大夫先拱手向夫人行了个礼,便对苏显莙摸脉象,观气色,听声息,并看了看被缠着白布的受伤的头,然后走到夫人身边,小声道“秦小姐,已无生命危险,只是脉象虚弱,气血不足,待我开些药,好好休息,慢慢调理几日即可恢复。”
大夫虽然说的小声,还是被瓜子脸美妇听到。她凑到大夫面前,慌乱的问道“大夫,可是小妹好像不认识我们了,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谨慎的看了一眼夫人,道“秦小姐伤到的是后脑,许有失忆征兆,估计几日就可恢复记忆,也许。。。。。”
夫人本是放宽的心又揪挤起来,可对这事不能心急。
圆脸美妇看出老夫人的担忧和无奈,安慰道“娘,大夫说了,也许几天就能恢复,别多担心了。小妹醒过来就表示没事了”。
老夫人欣慰的轻轻拍拍圆脸美妇的手,向大夫道谢后,命下人随他去取药。
大夫离开,夫人看着眼前微微颤抖的苏显莙,表情凝重的坐到她身边,抱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没关系,易儿,你没事,我已经很开心了。没关系,以前回忆有什么用,我们重新制造回忆就好了。
老夫人感觉到怀里的苏显莙好像没那么害怕,又说“易儿,不要害怕,娘会在身边保护你。”
苏显莙有些感动,她慢慢放下了警惕的心,眼角开始湿润起来,情不自禁的在老夫人温柔的怀抱里大声的哭泣。
屋里的人也跟着伤心起来,过了一段时间,苏显莙有些哭累了,圆脸美妇劝道“娘,大夫说小妹身体虚弱,要多休息,我们也不要多加打扰她。您也好几天没合眼了,不如我先扶您下去休息,明日再来。”
夫人的确是有些累了,女儿躺在床上昏迷的这几天,老夫人也跟着身边照顾,好几宿没合眼。她点点头,现在这状况,急也不是个办法,慢慢来吧。“好吧,敏儿、昕荷,你这两丫头多看着些,有事情马上来禀报。”老夫人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丫头,转身又跟床上苏显莙说“易儿,你多休息,明儿娘在过来”,说完由圆脸美妇搀着,一群人都离开了房间。
待所有人离开,苏显莙直冲铜镜看自己‘oh~no~’,铜镜里的女子看上去十五六岁,清纯可人,双眼皮,眼神明亮,皮肤光滑白质,樱桃小嘴,乌黑的长发顺挂在肩上,虽然跟以前的长相颇有相似,但这个相貌更显倾城。
苏显莙又看看自己手,原来的手天生短小,并经历几年水粉、素描洗礼,手指有些粗糙。而现在的一双手,纤细白嫩,一看就是没干过任何粗活的。
这时房门打开,前面跟着老夫人一起进来过的两女子再次进门,估计是款送老夫人一行人回来,一个大概十二三岁,穿着素绿衣裳,梳着双髻垂于耳后,一双聪明伶俐的大眼睛,但眼角有些湿润,应该是刚哭过,这丫头端着食物进来,将食物放到桌上。另一年纪稍长,穿着白色碎花衣,身材高挑,丹凤眼,直径向苏显莙走来,“小姐”小心翼翼地搀着她移到桌边,“这是老夫人命奴婢给您做的粥,您昏睡多日,先吃些补补身体,待些日子小姐想吃什么,命奴婢再做”。白色碎花衣女子说着,素衣丫头将食物盛入碗里放在苏显莙前。
苏显莙觉得肚子是有些饿,再看着你两丫头也不像坏人,点点头开始喝粥。待粥喝完,将碗放入桌上,再看看身边还站着的这两人,显得有些尴尬,抬头看着她们“你们。。。坐吧。。。我。。”苏显莙是个慢热的人,遇到不熟悉的人不知道怎么开口,并且还是再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素衣丫头渐渐开始抽泣起来,啪的一声跪在苏显莙面前,“小姐,都是敏儿不好,都怪敏儿乱说话。。”苏显莙看着突然的状况,跟这跪地的架势,她可担待不起,忙去扶双膝跪地的敏儿,她最起码知道一个人的名字“敏儿,你别这样,你快快起来”。然后看着百色碎花衣女子,希望她有所搭救,但对方只是低着头站在一侧,一点反应也没有。敏儿也只是一味的哭泣。气氛异常的尴尬,苏显莙也不好再继续多问,“敏儿,你先起来,事情以后再说,行吗?你看我也刚醒,而且也不记得什么事情,你这样,让我如何回复。你先起来吧”。敏儿听之有理,并且也不敢违抗指令,只能先站起,仍然小声的哭泣着。
两人站着,一人坐着,而且又没对话,气氛异常尴尬,昕荷见苏显莙沉默不语,有些严厉的斥责道“敏儿,别再哭了,小姐不是说了事情以后再说了,你别老是一直哭着”敏儿像听道圣旨似的,瞬间停住了哭泣。见敏儿已停止,而且这么一直杵着也不是个办法,昕荷转头恭敬的对苏显莙说“小姐,今有些累了吧?我们就先退下了。”
苏显莙有些难堪,又有些开心,开心是三人站着气氛尴尬,昕荷提出离开,是好事,可由昕荷来打破这僵局,显得自己没主见,她表情有些僵硬的微笑道“好好,你们也累了,先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