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想跟她讨论洁癖以及希特勒的罪恶,这话题有点过于严肃了,对于发展感情毫无意义。我们应该谈一些风花雪月,或者做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我望了一望四周说:“今天天气很好,桃花也开了,风和日丽的是这一个月当中最适合读书的日子,谈恋爱也不错。你每天早上都出来看书吗?”
“是啊,外面空气新鲜,负离子又多,令人神清气爽的,读书效果很好,尤其是读英语,便于记忆。寝室里就差多了,空气浑浊的很,而且有其它人的体气。我有过敏性鼻炎,那些臭袜子和劣质香水都会使我不住的打喷嚏。”
“是啊,我们寝室也有很多人放屁。你有男朋友吗?”很突兀,我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但这个问题像一条鲨鱼卡在喉咙里,吐出来就舒服多了。
她眼睛平视前方——那是一片开阔的湖面,湖那头是几幢别墅洋房,还有私家车,那已经是视野的尽头,难再看到更远的风景了。
“我还没有谈恋爱,也不准备谈,我觉得在大学里面谈恋爱太不切实际,一点保障都没有。还不知道未来的路是什么样子,谈了恋爱也很难把手牵牢,遇到点荆棘坡坎,风霜雨雪就分开了,还是等毕业有了固定的事业再谈情说爱比较稳妥。”我觉得她的话有道理,顺着她的话往下想真是钻进了一条死胡同,所谓道理大概都是这个样子的。
三三两两的人早锻炼完毕从跟前走过,一对恋人互相搂着走,不时回头朝我们看一眼。我像是被注入了无穷的勇气,说:“哎,那样抱着走路都竟然不会摔跤,不知道我们抱着走路会不会摔跤?”
“不行。还不如各走各的路,像个普通朋友一样互相照应就可以了。”秋香对付唐伯虎的那一十字追魂棍,朝我当头一击,大白天的生出许多星星在眼前飞舞。
我深呼吸了几下,调整了情绪说:“我不过是在开玩笑,我才不喜欢和别人搂在一起走路,又不是连体儿。周末有没有空,我约你去看樱花好不好,很漂亮的,我们一起去互相好有个照应。”
“好吧,到时候再说好了,还要看天气怎么样,如果下雨,出去就太脏了。”
“没事,下雨了我背你。”
清风总是那么徐徐的吹,好象从来都没有疲倦过,让那些抱着侥幸心理的乌云站不住脚,被吹散架,吹的无影无踪,到了星期天阳光也是一如从前的灿烂。
我特意穿上了678藏在枕头下面的新买的旅游鞋,他说过,如果谁穿他的旅游鞋,他就会把谁的小弟弟拧断。如果自己都不为小弟弟谋福利,还不如被拧断,谁怕他恐吓啊!公交上人满为患,身上都沁出腻腻的汗来,像一个糖水菠萝罐头。小雪就和我面对面的站着,我都能闻到她少女的体香,让人荷尔蒙飙升,身体膨胀。
牌坊下围满了人,水都泼不进。原来要收十元钱的门票,毕竟是名牌小学,有历史的,光收门票就能赚不少的钱,原来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摇钱树。
拿历史来卖钱是一件不太文明,不太光彩也没面子的事,也许其目的不是为赚钱,只是对稀缺资源分配的一种限制手段,姑且称之为保护。
闻了一路的青草泥土味,终于嗅到了一点花香,其实也不是很香,就是那种区别于青草味的,细若游丝,似有似无的一点香氛。再转了几个弯,终于识得庐山真面目,我惊奇的对小雪说:“原来樱花树这么高大,挺拔,我还以为是像桃树或者梨树那样。”
她很开心的前后甩着手说:“樱花比桃花和梨花要好看的多,前面还有更多树,花也更盛,应该是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雪。”
只可能是下了大雪,所以眼前才一片白茫茫,繁花似锦,落英缤纷,花团缠绕盘旋到十多米高,倚在枝头顾盼生辉,像一个挺拔俊秀的伟丈夫。
从下面仰望,樱花仿佛是生长在蓝天上,让那些明净变的更明净,神秘变的更神秘,而忧郁则转为欢快了,从蓝天上落下的花随风起舞,轻盈飘逸如雨吹雪。
我们慢慢的走着,我走在前面,小雪走在后面,也不怎么说话,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可能是无声胜了有声,其实我很想牵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肩,在花瓣飞舞中亲吻她的脸蛋,一起在繁花枝头做爱做的事。
沿途有许多商店,看到那些琳琅满目的食品肚子就在叫,想买点东西给小雪吃,摸摸口袋只剩下几个钢蹦。于是乎就在地上捡了一把花瓣递给小雪。
“给花瓣我干嘛?拿回家做标本吗?”小雪一脸疑惑不解。
“不是,给你吃的。”
“花瓣能吃吗?”
“当然能吃啊!仙女们都是以花为食的。”
“你自己吃吧,我是人。”
“快看,西门吹雪!从前面那棵樱花树上飞过去了,快追。”我撒腿往前面飞奔过去。小雪在后面跑。
“你慢点啊!我跑不动了。”
“快点跑,只要我们跑的速度足够快,就能超过时间,跑到秋天去吃樱桃。”
“樱桃?”
“是啊!等樱花谢了就会结果,那就是樱桃了。”
“好像不对吧!樱桃是樱花树结的吗?”
“什么不对啊,快跑!”
跑回寝室天都快黑了,我腿部的液晶显示器上显示电量只剩下7%了,一下子瘫倒在地板上,头都摔疼了。几个室友则只顾着取笑我,笑得前俯后仰的,小弟弟都笑弯了。
“看花有屁用,追女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到TMD舞池里面去跳舞,吃饭看电影,然后开房,屡试不爽。”咸鱼翘着二郎腿说。
舞池里站满了人,上面还围了几层准备进去。彩灯闪耀,音乐响起来,人们都尽情地跳,会跳的,不会跳的,敢跳的,不敢跳的,地球上的,外星来的统统都进来跳。
先是一段节奏舒缓的交谊舞,慢三慢四很简单。他和她叉了手跳起来,一会左转一会右转,差点和旁边的人撞到,他把她的脚踩了好几次,又把手贴在她的****上。她有些不高兴,忍着性子继续跳下去。
“旁边跳舞的那个人是谁啊?好眼熟。”
“刘德华!”
“真的吗,难怪那么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