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的脸红的发烫,只是夜幕中看不清而已。
这一夜,悠然睡的很安稳,没有梦噩,早上醒来已是九点多,路雪的电话像是索命似的。她匆匆的收拾了下,赶紧的出门。她们闲逛了会,去了佳世客后面的沙县小吃。她们都要了炒河粉,乌鸡汤,还有烤肠,卤鸡爪,悠然最喜欢喝这儿的汤,一蛊都不过瘾的,两个吃货吃的甚欢。
路雪啃着鸡爪,问长问短,悠然给她说了事情的原委,她觉得不可思议,问方立桥结婚了没有?
悠然说,听同事说还是单身吧,好像没有结婚。
路雪咬牙切齿:“我鄙视你,你作为他的助理,竟然不清楚他的状况,这属于失职,不关心领导的生活问题。”
“我只是助理,做好我的本职工作就好,不是经纪人,那么八卦,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她啊瞪圆了眼珠:“哇,你遇上了钻石级王子,知道吗?”
悠然敲着她那个蘑菇头:“你别个花痴,那是我的老板,再说有那么老的王子吗?”悠然恨恨的。
“他老吗,也就三十多点吧,你别穿着运动服,板鞋,扎个马尾,跟个十八岁似的,要命。”
悠然哭笑不得:“上班工作制服,今儿休息我舒服点不行。”
“那你别看人家老啊,人家那么帅,又多金,钻石级的,你好好的把握啊,让姐姐我沾沾光,混个大餐吃也好。”
“懒得理你。”
“那你说,他为什么帮你,保护你,这种事在商业上太多了。他对你肯定的不是一般的情感。”
“你还没完没了的?你那个单身派对怎样?”
“不靠谱的,下周****姑又给我找了个,非得把我给嫁出去了,你说我家就我一个,又不是争家产什么的,用那么急吗?”
“老人家还不是想趁着你年轻,给你找个好点吗。”
“上学时,三令五申,不许谈恋爱,毕业了,三头五教,马上嫁出去,生个孩子还得计划准备,十月怀胎才呱呱落地,怎么得一年吧,你让我上那找去啊?”路雪哀声叹气。
悠然看她那小嘴一张一合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路雪张牙舞爪的要扑过来,悠然摇摇头,注意形象啊,美女。
下午,路雪又买了两套衣服,悠然买了件橙色的长款毛衣,又去超市扫荡了两大袋物品,才各自回家。
周一上班,大家各忙各个的,放立桥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悠然的目光里多了些温柔,不再那么不苟言笑。没过几天,他就出差了。倒是经常通电话,无非问问一些近况,单子,数据什么的,内容枯燥简单,悠然还是极其耐心的一一细说。
北风瑟瑟,落叶缤纷满地,冬天就那么的来了。
可怜悠然是个南方的女孩,上下班裹得像个粽子似的,戴上帽子,套上羽绒服,围上厚厚的围巾,只露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是冻的感冒了。她头痛鼻塞浑身无力,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吃了好几天的药还没有好,今天还发烧了,她只想快点导出手上的图纸数据,回家去倒头大睡。你越是急,就越忙越乱,方立桥回来了。
方立桥看见悠然一反常态的脸上红扑扑的,人却恹恹的,想到前两天电话里听她声音就不对,就皱着眉头问道:“你的感冒几天了,还没好?”
说完,却是伸出了手指,按在悠然的额头上,他的手指有些凉,但很舒服。悠然别过头去:“方总,我已经吃药了,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我想回家休息。”
方立桥急了,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你这样,还回家,马上去医院。”
“我想回家。”悠然的头有点迷糊。
“你不去的话我就这样拽着你的手去医院,你要是不怕是非的话。”方立桥生气了。
悠然不愿意与他有什么牵扯,更害怕是是非非,议论纷纷。
想想也争不过他,只好去医院。下楼,方立桥已在车里等她。他不知道她最怕打针,也深深的恐惧医院,每次打针都是妈妈搂着她。
急诊室里,护士系好扎带,拍着手找血管,悠然浑身发抖,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方立桥的衣角,他心里一惊马上握住了她柔软的小手,轻轻的揉揉她的头发说,别怕,我在这儿陪着你,放松点。护士笑笑,给换了个小一号针头,这才扎好。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输液室的人渐渐的也少了,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电视机的声音,点滴管里的药水好像怎么也滴不完,悠然越来越迷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有人碰着她的手,痛的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原来是护士给拔了针头,方立桥正给他按着那小小的棉棒。
她揉揉眼睛:“几点?”
“九点半了。”
这吊瓶足足打了近六小时。
“饿了吧,走,吃饭去。”方立桥无比的温柔。
他就这样,拖着悠然的手开着车七拐八拐,来到一个高档小区的广东粥坊。悠然要了碗皮蛋廋肉粥,粥滚烫滚烫,米粒肉末早就粘稠熬化,入口即无,皮蛋碎碎,生鲜可口。悠然喝着粥,额头鼻子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她拿纸巾搽搽汗。方立桥只是吃了碗白粥,抬头看着悠然:“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吃这里的粥,好吃吗?
“嗯,好吃。你怎么会知道的?”
“生病的人应该吃清淡点,喝粥热量大,容易消化,你本身是个南方人,我想你会喜欢的。”他说。
悠然抬头,两人正好四目相对,但一秒钟又马上错开了,方立桥眼里有隐隐的笑意。
“我…….。”她突然觉得有种不清不明的情绪,暖暖的在心里涌动。
“怎么啦?”
“我还要吃一碗。”
方立桥很是开心,呵呵的笑起来。
悠然胃口大开又吃了一碗,吃完后背心窝也是出了一层细汗,顿时觉得身上轻松不已,不再昏沉连鼻子也通气不少。她本是病容清廋,这会脸上热的白里透红,明眸皓齿,一笑露出白白的细细的小米牙,方立桥看呆了。
他开车送她回家,已是轻车熟路,路上两人没有说话。到了楼下,方立桥也下了车,靠在车门上,看着悠然上楼,看着她楼上的灯亮了,看了很久,很久才离去。